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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5:25:52 作者: 寓風
    這些當兵的太狠了,比他們攆兔子還執著!

    他們滿腹牢騷地抱怨著。

    盧栩哭笑不得。

    心說要不是遇到剿匪,他這樣冒冒失失進來,八成是少不了損失一筆的。

    他對陳連、鄔剛的怨氣又消了不少。

    第二天盧栩替他們去問賀承業要如何處置他們。

    他一問,所有土匪都豎起耳朵。

    賀承業:「若你用不了這麼多人,那便叫他們隨我去做三年勞役吧。」

    土匪們一邊慶幸不用死了,一邊又有點兒忐忑。

    據他們所知,到邊境做勞役,好的是修城牆,搞不好還要到蠻人地盤去建城池,弄不好也要丟命的。

    他們又紛紛看起盧栩了。

    盧栩琢磨,「人肯定用得完,就是我怕我使不動他們……」

    要乾的活還是很多的,蓋客棧、搭茶棚,再不濟清理道上的荒草,填一填坑坑窪窪的路段,哪兒都需要人幹活。

    他昨晚也問了登州的物價和人力,簡直不要再便宜!

    他們觀陽碼頭干一天苦力,船幫那麼剋扣還給三十文呢,登州這邊,短工干一天才給二十文錢。

    糧食雖貴,但肉菜便宜。

    尤其是山上不要成本的野物,那簡直特別便宜,他們山多林密,幾乎家家戶戶會打獵。

    盧栩手上現錢不多,但能用糧食付款,登州的糧價可是比觀陽高出一大截。

    唯一的問題,就是這些人好不好使,如果他們自己不情願,盧栩寧肯放走他們,重新僱人。

    不待他說完,登州的三支馬上先喊起來:「願意願意!我們願意跟著小兄弟干!三年不成五年,只要能在登州干,我們願意!」

    經過兩日接觸,他們也看出盧栩厚道好說話了,跟著盧栩總比去北邊冰天雪地修城牆,或者去蠻子地盤蓋房子好。

    另外兩支詫異,不知道登州這些窮兄弟一晚上是怎麼了。

    盧栩想了一會兒:「那賀大哥,你給他們寫個文書吧,算他們跟著陳哥、鄔哥,我借用他們幫忙幹活。」

    賀承業:「可以,阿連,你來寫。」

    陳連一邊腹誹昨天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呢,這會兒又成陳哥、鄔哥了?一邊恭敬道:「是。」

    陳連寫的也不算什麼文書,就是登記他們姓名籍貫,讓他們按手印服徭役三年,要是敢跑,那和逃兵待遇一樣,斬立決。

    他們名義上還是屬於苦役,只不過隨時供陳連他們使喚,現在的工作內容,就是免費給盧栩幹活。

    盧栩一聽連工錢都省了,善良道:「放心吧,我肯定讓你們吃飽飯。」

    另外兩支土匪一看,得,那還能怎麼辦,簽吧。

    不管心裡願不願意,他們都挺恭敬地簽字畫押,還朝盧栩和陳連他們表了一番忠心,各個都成了說話算數、頂天立地的好漢。

    他們繼續北行,又走了兩天,總算到了大道。

    那些繞開烏嶺峰山脈,從南面和西邊而來的軍戶們,就匯聚在大道。

    如果盧栩走水路,經過隆興州府,過建陽,平威,再穿過崇寧西邊的小片平原,繞過烏嶺峰西側往登州方向來,也會走到這條路上。

    他默默算了算,若全速前進,路上不耽擱,從崇寧穿烏嶺峰過來,會比水路節省七八日路程。

    盧栩很滿意。

    到了大道,北行的軍戶們有人推著車,有人甚至只背了包袱,攜家帶口的往北走,一路都要打聽。

    路上巡邏的官兵也多了起來,盧栩甚至看到了騎馬的。

    馬啊……

    他們觀陽只有一匹的馬啊……

    只見騎馬的士兵帶著隊伍直奔他們而來。

    盧栩這商隊浩浩蕩蕩的將近五百人,還沒到大道就已經引起騷亂了。

    突然蹦出這麼多人,巡邏官嚇了一跳,連忙集結人手先攔下他們。

    盧栩也趕緊往外掏官府發的文書。

    到了近處,馬上的巡邏官看清隊中的賀承業、陳連一夥,連忙下馬跪拜。

    「賀督軍。」

    賀承業上前叫他們起來,詢問登州城內情況。

    巡邏官簡短匯報,將馬讓給賀承業。

    盧栩傻在一邊,等賀承業說完,又替他證明了身份,「盧兄弟是從隆興郡觀陽縣來的行商,你們巡邏給他些方便,後面那些,是阿連他們抓到的土匪,現在我交給阿連,給盧兄弟幫忙,你也多看管一些。」

    巡邏官聽得迷茫,還是肅然道:「是!」

    賀承業交代完,要帶人到登州西邊繼續剿匪,那邊還有幾支負隅頑抗的,想往那邊逃跑。

    既然他不再去登州縣城,盧栩不再同路,在道邊與賀承業話別,臨走前將大半罐薄荷糖都給了賀承業。

    賀承業笑起來,叫鄔剛替他搬著,領著鄔剛和幾人一起向西行,只留下陳連和五個士兵替他看管這些土匪。

    盧栩望著逆人潮西去的賀承業,依舊不知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

    巡邏官湊到陳連旁嘀咕詢問,盧栩則叫人停靠路邊整理隊伍,貨車重新排列,全部靠右,給行人讓出左側的路,再繼續北行。

    說是大道,最寬也就能並排擠兩輛大些的板車,要是他們占了中間,堵在後面的,迎面來的,誰也別想好走。

    盧栩初來乍到,可不想搞那麼蠻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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