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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5:25:52 作者: 寓風
「好呀,我也缺人手,等我回頭問問二叔。」
盧栩滿口答應了。
他姑說來找他娘說花型,根本就是醉夢之意不在酒,在他。難怪把別的小輩都打發出去了,就留他自己旁聽。
聽完了,盧栩就告辭出來,卻是不打算告訴盧舟、盧文他們的。
萬一混蛋小子什麼不懂,不小心戳到了二叔痛處可怎麼辦。
盧文好奇問起,盧栩也只胡編一通二叔和趙奶奶家兒子小時候是好朋友,趙爺爺對二叔很好,二叔遺憾沒能見上他最後一面。
盧文聽得莫名其妙,趙家和他家非親非故的,趙爺爺死了二叔為什麼非要見一面?
盧栩胡謅:「二叔小時候喜歡滿山跑,可能趙爺爺照顧他吧……」
盧文「哦」一聲,興趣沒了。
畢竟趙爺爺都死好些年了,死的時候,他都不記事呢。
「唉……」盧栩能對著偷偷唏噓的,也只剩聰明早慧的顏君齊,「太可惜了。」
顏君齊默默聽他聽完,沒有評價,而是問,「若是你呢?」
「我?」盧栩想都不想,「我才不會弄成這樣!若我看上誰,不管千難萬難也不會撒手,想盡辦法也要送信遞消息!」
顏君齊默默點頭,抬眸看著盧栩,又默默黯然下去,「有些事,是兩難。」
「是啊……」盧栩也蔫下去,「戰場瞬息萬變,聽二叔描述,這十幾年,他整個北境都踏遍了,居無定所,朝不保夕,指不定哪天就會死在戰場,那種情況,不管送沒送過信,都很難啊……」
送了,不知自己何日生何日死,何日能回,是讓她等還是別等呢?
不送,杳無音信十數載,家中多少擔憂?
「唉……」盧栩長嘆,「多虧不再打了。我們這代,比他們那代,可要幸運太多太多了。」
「是呀……」
盧栩神思飄散,感嘆了半天,神來一筆地囑咐顏君齊,「以後你有喜歡的人,心裡有什麼事,一定要說出來,可千萬別跟盧舟似的當個悶葫蘆。」
顏君齊猛地抬頭看他。
盧栩推心置腹:「容易吃虧的!」
顏君齊看他雙目清明坦蕩,不知怎麼覺得一陣鬱卒:「……嗯。」
盧栩:「我會幫你想辦法拿主意的!」
顏君齊無力:「你還是去看看二叔吧。」
「哦哦哦,」盧栩拍腿起來,邊往外挪邊嘮叨,「我去看看,你沒事帶文貞他們到外面玩兒,別老憋在屋裡抄書了,墨都凍了,還寫什麼呀……」
顏君齊失笑,他才不跟盧栩似的,走到哪兒都能招惹一群小孩打雪仗。
眼看過年,盧栩借著給爺爺奶奶做年貨,天天往四叔這邊跑,沒事兒就和二叔聊聊北境什麼樣,有什麼,一副好奇寶寶模樣。
盧慶多日也沒怎麼出門,在家撿木頭給雜貨鋪做貨架。
盧栩主意多,說做個什麼樣式的,比劃一番盧慶就能做出來,叔侄倆聊得還挺暢快。
對此,盧文深表佩服,多次和盧輝、盧軒吐槽他們大哥不愧是大哥,連二叔這樣不苟言笑的人都能談得來。
換他,沒幾句就想跑了。
盧軒犀利道:「那是因為你說的都是廢話。」
盧文:「……」
總覺得三哥在縣裡當了一陣子學徒後,說話更無情了呢?
院子裡,盧栩給盧慶遞木板,跟盧慶說他的光榮戰績:「原先我爹還想送我到縣裡學木工,我現在也做不明白,還是編東西適合我,我在牢里住了一個多月,什麼筐子籃子簸籮,都會了,前兩天我還給臘月他們編了個小兔子。」
不止小兔子,還有小藤球,小藤帽。
帽子扣雪人頭上了,藤球給了盧銳,他還把家裡一個舊鈴鐺擦擦塞進去了,一晃就響,逗得盧銳大雪天滿院子踢來跑去,衣服濕了還在玩兒。
盧慶見多識廣,生死都見多了,卻是頭一次見把坐牢說這麼坦蕩的。
盧慶回來得晚,只知道他在縣裡開了個賣吃食的鋪子,還沒見識過盧栩的觀陽聯盟,更不知道盧栩和船幫的諸多恩怨,問起盧栩為何會坐牢,盧栩便說書似的噼里啪啦開始說,他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好在事情不複雜,盧慶也聽懂個七七八八。
末了,盧栩低聲道:「這些我都沒和我娘爺爺奶奶他們說過,二叔你要幫我保密呀!」
盧慶直笑,心想想要保密不告訴他不就行了?
「現在那些人還找你麻煩嗎?」
盧栩一拍胸脯豪邁道:「都解決了!找我也不怕!」
隨即,他話題一轉,問起盧慶:「二叔,你過完年什麼打算?在村里種田嗎?」
盧慶手上敲敲打打不停,「暫時是這麼打算的,怎麼了?」
盧栩:「沒什麼,正好我想過完年買地買山呢。」
盧慶詫異看他,「買山?」
盧栩又把他的「宏圖大業」一番說,「我聽姑姑說你從小就愛往山上跑,不然等開春二叔你幫我種樹吧!咱們叔侄倆一起,稱霸盧家村!對了,二叔你擅長養什麼,雞鴨鵝還是豬?」
盧慶:「……」
他這大侄子,怎麼回事?
第96章 買年貨
盧慶問:「你真想種樹養豬?」
盧栩:「當然是真的呀!」
他說那麼老半天,不夠有說服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