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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5:25:52 作者: 寓風
    他端了一碗水喝下去,嗓子要冒煙,叫盧文解開麻袋掀開罐子給大夥瞧瞧東西,「大家缺什麼東西跟我說,我天天到縣裡,好帶的都能給捎回來。」

    村里人早好奇他買的都是些什麼了,這會兒全都往這邊看稀罕。

    盧文先掀開了糖罐子,除了常見的黃糖白糖,還有糖塊。

    一下吸引了小朋友注意。

    盧栩猜他是故意的,果然,緊接著盧文便問:「大哥,我能嘗嘗甜不甜麼?」

    村人鬨笑,「糖還能不甜麼?」

    盧栩給他一巴掌,「那你以後幫著爺爺幹活吧,干好了讓爺爺給你吃。」

    寒露耳朵先豎起來了,人多,她也沒好意思開口,她暗暗推推盧軒,盧軒裝沒看到。

    還是里正問了她心聲,「讓你爺爺給你開鋪子?」

    盧栩:「這不是我家住得太偏,爺爺這兒靠中間麼,要不我開我家去?」

    村里人先不幹了:「中間!中間!誰想買點什麼都方便!」

    盧栩又打開別的罐子和麻袋,讓人隨便看貨。

    鍋碗盆碟,油鹽醬醋,主婦們有人已經開始選,花花綠綠的絲線,絹花,頭繩,吸引一片小姑娘,酒和肉乾則引得男性們想嘗嘗。

    一群人幫盧栩出主意,怎麼釘貨架,什麼東西怎麼擺放。

    末了,全化作一句話:「栩娃,多少錢呀,怎麼賣呀?」

    盧栩挨個報價:「細鹽一百文,粗鹽八十文,那個碗二十文,大的那個三十文……」

    大夥心裡比算,才去過鎮上的連連點頭,鎮上的粗鹽都要九十文了,盧栩賣的是便宜。

    盧栩報完價補充道:「收錢,收銀,也收糧,麥子,米,豆子,菜,雞蛋,什麼都能換。」

    剛剛還算平靜的人驟然炸鍋,「豆子也換?」「菜怎麼換?」「乾菜能換嗎?」

    盧栩趕忙站上椅子,「別急,還有貨沒拆出來,等弄好了我都掛上牌子,豎著一道是十文,橫著一道是一文,糧食和菜怎麼算價,我也都畫出來,大夥到時候看就行啦。」

    「這辦法好!」

    「還等什麼,來來,咱們幫你理出來!」

    「我看院子裡就有木頭,五爺爺,你家錘子呢,咱們幫栩娃把貨架弄出來。」

    院子裡鬧哄哄一片,盧栩當機立斷,讓三嬸、四嬸和元蔓娘組織女性先把小件搬進廚房,按類收拾,再騰臨街的屋子,清掃收拾。

    壯勞力們發鋸子斧子錘子,開始鋸木板,做貨架。

    免費的勞力不用白不用。

    待天黑人散去,臨街的屋子空出來了,貨架也差不多做好了。

    只剩下自家人,做飯,吃飯。

    三嬸、四嬸在廚房忙活,元蔓娘去顏家領盧銳和臘月,三叔四叔人還懵著,有些反應不過來。

    盧五柱拿柴刀在小木牌上按盧栩說的價做標價牌。

    他們全怕盧栩欠了債。

    盧栩細細給他們講這些全是別人的東西,他只是幫著代賣,賣完了分一半利潤。

    三叔擔心:「既然人家是讓你賣,你又讓你爺爺賣,能行嗎?」

    盧栩:「怎麼不行,還要在別的村找人開鋪子賣,只要不昧了本錢,誰都行。這主意還是我出的呢。」

    三叔才點點頭,又猛地抬頭看他,「你出的?」

    盧栩:「啊。」

    四叔:「……」

    三叔:「你怎麼這麼大膽子?」

    一直旁聽的盧文托著下巴哼唧道:「爹,你才認識大哥?大哥這叫有腦子,夠聰明。」

    三叔朝他腦袋敲一下,「大人說話,誰讓你瞎插話。」

    盧文摸摸頭,暗哼一聲,心說大哥也不是大人啊。

    不過他哥,三哥都沒吭聲,他還是閉嘴吧。

    盧栩又把裘家怎麼找人開鋪子,怎麼經營,送貨,收貨等等同他們細細說了。

    一家人聽得久久不語,尤其兩個叔叔,又自豪又複雜地看著他們的大侄子。

    怎麼,就比他們還有主意?

    倒是幾個小的,一個個藏不住心思,滿眼都是崇拜。盧舟都聽成星星眼了。

    盧栩收穫來自親弟弟的崇拜目光,驕傲地直想搖尾巴。

    可惜盧舟坐得有點遠,他只好扒拉手邊盧福的小腦瓜。

    盧栩:「這是個長久生意,又輕快,就是得一直守著攤子,我想,這活兒給爺爺干。」

    盧五柱:「我給你看著。」

    盧栩:「不是給我看著,爺爺,我是想,這買賣,我不做,你來做,賺了錢是你的。」

    盧五柱和兩個兒子齊聲急眼:「那怎麼行!」

    親孫子的買賣,哪能被爺爺截和了?一點兒本錢不出,賣賣東西就全是利潤,天上掉餡餅的事怎麼就輪到他們頭上了?還不是因為盧栩的面子?盧栩自己都說了,人家一個村就找一戶人家。

    他們兩家都有大人,就盧栩是一個毛孩子要養家,哪能搶了盧栩的生意?

    盧栩沒想到他們會是這反應,忙道:「爺爺你們別急,你們聽我說,這活雖然輕鬆,但其實也不那麼輕鬆,要進貨,要賣貨,要收貨,從早到晚,離不得人,我要到縣裡賣東西,根本顧不過來。」

    四叔:「那不是還有你娘?」

    盧栩:「我娘性子太綿軟,來幾個脾氣不好的搞不好要把她嚇哭。」

    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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