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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4:45:36 作者: 果糖酥
    「喵喵!」一個白乎乎的長條狀東西從二樓「咕咚咚」地滾下來。

    是被浴巾裹成貓條的年糕,柔軟的浴巾裹了很多層,裡面的小貓咪即使從二樓滾下來也沒受傷,浴巾外纏繞著繩子,年糕怎麼使勁都無法從裡面跑出來,只能露著半顆腦袋翻滾身體喵喵叫,像一個美味的貓貓卷餅。

    白溫年又懵了,很快想出一個合理的解釋——這條圍巾和兩顆眼睛是仿製品。可塔維的雌主要圍巾可以說是為了冬天保暖,要眼珠子又是為啥?圍巾不是應該在昨天就送出去了麼?為什麼還在這?

    「喵喵喵!」年糕晃著小腦袋,對蟲主把自己裹成貓貓卷餅的行為表示抗議。

    「怎麼把他綁成這樣?」白溫年好笑地看著這塊貓咪卷餅。

    「洗完澡不讓擦毛,我怕它感冒,包起來它又掙脫了,只能這樣綁。」喬封撿起地上的貓貓卷餅,揉了揉年糕濕漉的小耳朵。

    「貓一般都不喜歡洗澡。」白溫年伸手去rua年糕的腦袋,恍惚間有種自己rua自己的感覺。

    「它前幾天很喜歡。」喬封蹙眉盯著年糕的腦袋,想不明白為什麼前幾天還乖巧嬌氣的貓忽然換了個性格。

    浴巾上的繩子一解開,年糕就「咻」的一下蹦到沙發上,懶洋洋地窩在彩虹小魚乾抱枕上,毛髮上的水把抱枕洇濕了一大片。

    喬封無奈地嘆了口氣,一把抓住年糕的爪子,擦拭濕潤的毛髮。

    「喵喵!」年糕不安分地掙扎著,伸長爪子去撓他的手。

    於是白溫年抓住了年糕亂動的那隻爪子:「乖,別亂動。」

    年糕看了他一會兒,然後繼續亂動。

    距離拉進,白溫年的呼吸間全是雄蟲身上散發出的白蘭地信息素,他抬眼看了塔維一眼,而後飛快垂下眼帘,問:「你家裡有哥哥或者弟弟嗎?」

    「沒有。」喬封用浴巾包裹住年糕的尾巴輕輕揉搓,擦拭上面的水。

    「我也沒有,如果你不介意的話,讓我做你弟弟怎麼樣?我會做飯、洗衣服、疊衣服、掃地、拖地、洗碗、整理房間。很聽話,不會惹你生氣,你讓我吃西瓜我絕對不吃冬瓜,再把我所有的草莓都給你,怎麼樣?」

    白溫年滿眼期待地望著他,只差沒把自己裝進禮盒裡打包送出去。

    「好。」喬封微微揚起嘴角。

    白溫年喜悅地瞪大眼睛,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飛快把自己的腦袋湊到他面前。

    喬封迷惑。

    白溫年晃了晃腦袋,低著頭說:「摸摸頭。」

    喬封低垂著眼帘,黯淡的眸光顯得有些冷情,不太自然地伸出手,輕輕碰了下那顆毛絨絨的腦袋。

    「嘿嘿~」白溫年咧嘴傻笑兩聲,眼眶有些濕潤。

    上次被摸頭還是十歲的時候,摸他頭的人是外公和外婆,十歲時他生病被迫離開鄉下治病,外公外婆也在那一年去世,從那以後他就再也沒見過任何親人。

    「再摸摸。」白溫年拿起他的手往自己腦袋上放。

    喬封放下浴巾,兩隻手都放到他腦袋上,雙手齊下一塊揉,把毛絨絨的白色頭髮揉的亂蓬蓬的,像是在rua一隻大貓。

    白溫年開心地翹著嘴角,想像著未來的生活。

    等那棟房子賣了,他就把錢上交給這位新哥哥,還要自己留一點點買零食的錢,他喜歡吃辣條,萬一他哥不讓他吃,他就躲起來偷偷吃,他哥發現後就把他罵一頓或者打一頓。

    聽說不會打弟弟的哥哥不是好哥哥,不會反抗的弟弟也不是好弟弟,所以是不是要跟塔維對著打?好想干架啊……

    還要買兄弟裝,買同款式的床單被套小枕頭,用同款的杯子同款的毛巾,家裡的什麼東西都要有雙份的……

    白溫年感覺腦袋有些發熱,塔維的雙手還在上面揉,把頭髮揉的向四處炸開,像個炸毛的大貓咪。

    「喵喵!」被冷落的年糕揮舞著小爪子抗議。

    白溫年知道塔維很喜歡這隻貓,於是乖巧地讓出位置,讓貓咪趴進塔維懷中。

    為了讓塔維更加認可他這個弟弟,白溫年決定做一些宵夜。

    廚房裡放著他今天送來的甜點,糖糕、紅糖年糕、草莓塔,三份甜點只有草莓塔被動了,上面的草莓被吃的一顆不剩。

    白溫年開心地翹起嘴角,這是他第一次做甜點,外觀看起來還不錯,所以口感應該也不會太差。

    他嘗了一口糖糕,差點被那齁甜的、半生不熟的味道送走。

    沉默片刻,他在心裡安慰自己,第一次炸糖糕難免會有些小失誤,紅糖年糕的味道一定不錯。

    然後又被紅糖年糕那硬邦邦冰涼涼的口感磕的牙疼。紅糖年糕不就是往年糕上灑紅糖嗎?這年糕剛從冰箱裡拿出來……好吧,忘了煮。

    白溫年沉默著把這兩樣吃的裝進食盒,準備離開的時候帶走。

    他最拿手的就是蛋羹和粥,也只會做蛋羹和粥,廚房裡沒有米和雞蛋。食盒中的兩樣難吃的東西讓他對自己的廚藝有了準確的認知,不敢再嘗試其他食材,猶豫許久,他端著兩個蒸好的大饅頭出了廚房。

    喬封安靜地看著那兩個圓圓的冒著熱氣大白饅頭,拿起一個咬了一口,說:「很好吃。」

    白溫年尷尬的不知說些什麼,於是點了點頭,坐在他旁邊啃起了大白饅頭。

    年糕把鼻子湊近喬封手中的白饅頭上聞了聞,然後不屑地扭過頭,送給白溫年一個輕蔑的眼神:哼!難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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