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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4:11:35 作者: 青橘一枚
所以為了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趙眉生決定主動出擊,保護自己的安全。
「何警官,你們找到給病人用藥的兇手了嗎?」趙眉生一臉關切地朝何姓警員發起了詢問。
何警員轉頭看向趙眉生,沒有說什麼,臉上一直掛著那種老神在在的表情。
趙眉生明白自己僭越了,這樣的提問超出了自己可以打聽的範圍。
「對不起!你可以不用回答!」趙眉生急忙道歉,「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我和同事們都沒有辦法好好上班,想知道這樣的罪孽什麼時候才能過去……」
何警官笑了,示意趙眉生放輕鬆。
「趙醫生請坐,今天由我和我們的高支隊長對你開展調查詢問。」何警官把趙眉生帶進了一間小屋,示意他稍候。
趙眉生點點頭,走進那屋子當中的靠椅上坐下。
不多時,何警官又帶著他口中的高支隊長走進了這間屋。
高支隊長趙眉生見過,正是杜君紅自殺那天,帶人來現場的那名警官。
高支隊長也認得趙眉生,與他禮貌性地點點頭,流程式地核實了一下趙眉生的身份後,便步入正題。
「趙醫生是去年八月至今年一月接管的杜君紅,對嗎?」
「是的,沒錯!」趙眉生點點頭。
「在趙醫生接管杜君紅期間,你曾經發現他出現抑鬱症傾向嗎……」不等支隊長說完,趙眉生便抬起手來打斷了他的話。
「支隊長!我可以反映一個情況嗎?」趙眉生問。
聽見證人有事需要主動反映,高支隊長抬起了頭,看向趙眉生:
「趙醫生想說什麼?」
「是這樣的,因為我治療過杜君紅長達近半年,我對這名病人的情況很了解。以我一名精神科醫生的角度來看,我認為杜君紅罹患抑鬱症完全是人為導致的。」
聽見這樣的話,兩名警察臉上也露出了驚異的表情。
「此話……怎講?」支隊長揮了揮手中的筆,收起原本閒適的二郎腿。
「我參與過我導師在江城大學的研究團隊,我們團隊曾經對一種名叫Olan-23的藥有過比較深的研究。」趙眉生望向兩名警察侃侃而談。
「這種藥原本是用來治療抑鬱症的,但是因為它的副作用太大,很難控制。
所以在使用這種藥的時候,不正確的使用方法和配伍可能會導致人心血管方面的疾病,還有一個較為明確的副作用便是,它會加重病人幻聽或幻視的情況,這些現象都會使病人陷入新的精神困境,導致抑鬱症。」
桌子後頭的兩名警察聽得有些呆,趙眉生說的這些他們原本都不懂,但是趙眉生通過他通俗的語言表達,給警察們推開了一扇新奇的窗。
「呃……所以……」支隊長撓撓自己的後腦勺,指了指面前自己做的筆記:
「趙醫生的意思是,有人偷偷給杜君紅用了你剛才說的這種怪藥,這才導致杜君紅陷入幻想,罹患上了以前從來沒有患過的抑鬱症?」
「是的,沒錯。」趙眉生頷首。
「那麼趙醫生,你知道這個用怪藥的人是誰嗎?」
趙眉生則再度頷首,「知道,是杜君紅後來的責任醫生,劉翠英。」
……
警察們沒有質疑趙眉生提出的這條線索。
因為在之前的偵察過程中,警方也發現杜君紅病情的轉折點,的確是在劉翠英接手後才發生的。
兩名警察很仔細地記錄了趙眉生提供的那些令人咋舌,卻又在情理之中的證據與證詞。
其中包括趙眉生公布出來的,郁離患有卡普拉格妄想綜合症,人格分裂表象明顯。
相比較於劉翠英給病人用怪藥,支隊長更感興趣的是宏山醫院的院長郁離患有卡普拉格妄想綜合症,人格分裂傾向明顯。
這將意味著往後檢察機關在提起公訴的時候,被告人裡面將不再有郁離的名字。
「那個……趙醫生……你能對你說的這句話負責嗎?」支隊長的臉皺成了一隻老核桃,今天趙眉生在這裡說的,是他從警這麼多年來聽過的最荒唐的故事。
「哪句話?」趙眉生問,他是學理的,思維和言辭都講究一個嚴謹,不是他的意思,肯定不允許人隨意發揮。
「就是你說的,宏山醫院的院長郁離患有……那啥……綜合症的這句話。」
支隊長記不住這病的名字,只能一臉為難地看著趙眉生。何警官也沒能成功記錄下來,並不好意思地請教趙眉生那幾個字應該怎麼寫。
趙眉生瞭然,一個字一個字地告訴何警官,並糾正了他書寫里的錯誤。
「那個當然。」趙眉生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斬釘截鐵地回答:「這種病有專門的法子來驗證,你們可以自己找人來驗證。」
言語間的篤定與成竹在胸,很容易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就算找國內任何一家鑑定機構來對郁離做精神病測試,估計都只能得到同樣的結果。
趙眉生側過身,直視兩名警察的臉:「我是醫生,我可以用我十年寒窗換來的那一紙證書,對我說過的每一句話負責。」
聽完這句話,兩個警察都沒有再說話。
一個低頭,機械式地奮筆疾書。另一個則面無表情地靠上身後的椅背。
雖然沒有得到對方的反饋,趙眉生依然很清晰地捕捉到了兩名警察的情緒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