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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4:11:27 作者: 沉藍
景冉推開一扇木門:「沒必要。這是我們的任務,總不能大事小情都要他決定。」
雷磊握緊剪刀,進入木屋:「來吧。」
陰冷的屋內,兩個呆滯的村民注意開門的響動,慢悠悠地轉過頭,呆滯地看著幾人。
盧點青看著無知無覺的村民,於心不忍地說:「別怕,我們是來幫助你們的,採血不痛,很快的。」
雷磊半蹲著,一手拿著屋裡的木碗,一手拿著剪子鋒利的尖角向著村民的手心劃了上去。
村民一無所知地看著他們的動作,沒有任何反應。而他掌心的傷口,並沒有流出鮮紅的血液,反而滲出澄黃色的粘稠油脂。
油脂不斷地從手心滲出,溢出向上抬著的手掌,落入了雷磊手指中的木碗。油脂剛一接觸木碗,就像融入了木碗一樣憑空消失。
「沒有血。」雷磊嫌惡地從手掌上捻了一點油脂,「這不會是脂肪吧。」
景冉點了點空碗說道:「這碗,恐怕只能用來放血。」
說話間,村民的掌心不再有東西滲出,傷口逐漸癒合。
雷磊站了起來,有些無奈:「看來只能從我們自己身上採血了。」
剪子上沒有什麼噁心的殘留物,雷磊確認剪子沒有變化之後還給了盧點青。
他剛要把木碗也放回木桌上時,盧點青叫住了他:「等等,木碗上好像有字。」
雷磊拿起木碗上,上面只見兩個蠅頭小字,遠看上去就像趴著蟲子的小黑點,得虧盧點青心細才看到。
雷磊湊近一看,兩個黑色小字和深棕色光滑的碗沿幾乎融為一體,而這兩個小字雷磊非常的熟悉。
因為這兩個字正是他自己的名字:雷磊。
第5章 流雲山5
孟勛很焦躁,心裡有一團火在燒。
東院區掛出招募醫生去山區採血的告示時,孟勛馬上就報名了。不是因為他心中有多崇高的理想,只單單是因為在山區工作一個月,就能賺到在東院區工作一年的錢。他敢肯定,東院區這支隊伍里,其他三個男的也都是為了錢,才會甘願到這個鳥不拉屎的流雲村。
只有隊裡的那個女人,許如瓊,他猜不到女人的目的。
可能也是為了錢吧?孟勛最開始是這麼以為的,打心眼瞧不上這個女人。他覺得男人打拼賺錢是天經地義,女人就應該呆在家裡洗衣做飯,跑到山村拋頭露面算什麼好女人。
在村口的時候,這女人想要和西院區的人結識。孟勛只想忍一個月拿錢走人,根本沒心思認識其他人,不待見地刺了她兩句:「嘖嘖,這麼迫不及待認識男人啊。」
剩下的三個男人肯定也是這麼想的,都沒有搭話,只有劉小達虛偽地打圓場:「算了吧,小許。」
誰想到這女人並沒有受到打擊,反而面無表情地盯著他們說:「你們最好不要壞我的事,不然就去死吧。」
孟勛急火攻心,哪個女人敢這麼和他叫板?他剛想揚手扇女人一個耳光,打她一頓就聽話了。
可那女人平靜死寂地眼神,讓孟勛細微地抖動起來,身體癱軟無力像一灘泥。
有一瞬間,孟勛清楚地知道,女人可以隨時讓他們死,也根本不在乎他們的命。
再也沒人阻攔許如瓊,再也沒人忤逆許如瓊。
孟勛忙活了一整天,連個屁都沒找到。詭異的山村,重複的房間,活死人一樣的村民,像一座座大山壓在他的心頭。都說錢難賺屎難吃,孟勛突然覺得這屎不僅難吃,還可能要命。
所以,當西院區的爆炸頭說村民身上取不到血時,孟勛徹底炸了。
「什麼鬼東西什麼鬼東西。」孟勛撓著頭原地打轉,嘴裡含糊地磨磨嘰嘰,「還要拿我自己的血?不行不行,可千萬不行,媽的就一個破剪子,誰知道沾過什麼東西,不行不行......」
眼看夕陽西下,馬上就要採血了。
*
「不拿著碗,就出不了木屋?」韓默川聽雷磊講了下午的事,此刻正拿著木碗仔細研究。
雷磊點頭:「是的,採血以後就出現了小字。如果把木碗放回桌子上,就打不開門。只有我帶著這個木碗,才能推門走出來。」
「我們也嘗試過走出木屋在從門縫把碗放進去,可是不行,一走出去門就打不開了。」景冉補充道,「我們猜測,同時使用剪子和木碗,會使木碗』認主』。」
韓默川看著景冉和盧點青手裡也有一個碗,詢問道:「你倆也使用了剪子?」
景冉俏皮地眨了眨眼:「還沒呢,不過我在村子裡選了一個最心儀的碗。」
盧點青說:「拿之前我問了下許如瓊有沒有特別想要的,她說沒有。我倒是看這些碗都一樣,隨便找了間屋子拿的。」
之前東院區的醫生聽說了雷磊的事,也紛紛從就近的屋子裡拿出了木碗。村長允許兩人一組採血,所以都是兩人拿著一個碗。只不過上午矮子孟勛和胖子劉小達一組,現在兩個人分別和另外兩個人組成了一隊。
和孟勛一隊的人滿臉都寫著不情願,偶爾嫌惡地瞥幾眼恍惚的孟勛,偶爾惡狠狠地劉小達。
東西院區的人湊齊了,村長拎著一隻木桶緩慢地從西邊走了過來。
景冉注意到這木桶正是西面石洞裡的那隻,沖韓默川擠了擠眼。
看來石洞的主人就是村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