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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3:59:24 作者: 新鮮的蘋果
    一次兩次三次,他是想無數次地拖延下去?

    她沉下臉:「去一趟民政局耽誤不了你多少時間。」

    「我的時間,哪怕一秒都很寶貴。」說著話,他走近她,彎腰俯身跟她對視。犀利的目光猶如尖銳的刀鋒,幾乎刺破她強裝的冷硬。

    蘇雲星後背起了一層薄汗,只要再多一秒,強壓在心底猶豫就要被他挑破。

    他的薄唇勾了勾,語帶輕慢:「欲擒故縱可以偶爾為之,用多了就不湊效了。」

    一句話如同兜頭的冷水,叫她心寒,卻又叫她火大。

    「你可以跟我一起去民政局,看看我是不是欲擒故縱!」

    他直起身來,仗著身高的優勢居高臨下,「不必去民政局我也清楚。」

    「別想當然!」

    「行,那我就走一趟。」

    蘇雲星心猛地一跳,沒想到他突然答應得這麼痛快,他的意思是明天去辦手續?

    秀眉不可自抑地蹙了蹙,心裡並沒達到目的的鬆快,反倒酸澀糾結起來。

    她知道是自己矯情,離婚是自己提的,天天催著辦手續的也是自己。可當他應下,又覺得他太過冷情。

    他怎麼不再多挽留挽留自己?

    或許就如他所說的,自己潛意識裡不過是欲擒故縱,只是想證明自己對他是不可或缺的。

    微仰頭看著對面男人嘴角慢慢勾出笑,不輕不重地嗤笑一聲,而後轉身上樓。

    蘇雲星咬牙,終於明白他剛剛的話是詐自己!

    暗罵他狡詐,卻也氣自己不爭氣,怎麼就放不心裡那點念想?

    非他不可嗎?

    大約是因為詐出她心裡的那點猶豫,齊淮真心情不錯,晚飯的氛圍還算輕鬆。

    蘇雲星的心情可不怎麼樣,自己確實對他戀戀不捨,所以才要一鼓作氣把婚離了,省得拖久了又沉淪下去。

    好比今天,他不過稍微修了修頭髮,自己的眼睛就忍不住想往他身上瞄。

    甚至偷偷地想,就算他的心不在她身上,人卻睡在她身旁。如果不追求愛情,單純的占有這個人,似乎也不錯。

    才讓他窺破心思,無論如何都不能再讓他看到自己對他有任何貪..欲,所以她始終半垂著眼默默吃飯,連眼角餘光都沒往他身上掃。

    她以為自己把態度擺得明白,可惜看在他眼裡卻適得其反。

    這麼刻意地迴避,難道不是想引起他注意?

    蘇雲星不知道也不想去揣測他的想法,她只知道,去民政局辦手續恐怕還要拖一拖。

    一頓飯吃得沒滋沒味,想早點離席,又擔心他以此為藉口找王嬸的茬。耐著性子等他也吃得差不多了才躲回客房。

    如今他們之間只剩下一個話題,既然談不攏,那就沒必要多談。

    齊淮真慢條斯理地喝下最後一口湯,才開口問一旁的王嬸:「這兩天太太在忙什麼?」

    突然被點名王嬸一個激靈,莫名地心虛起來,「太太……這兩天都跟溫小姐在一起。」

    看著齊淮真冷峻的神色,又補了一句,「都是老陳接送。」

    齊淮真似乎對這個回答頗為滿意,擱下筷子也起身上了樓。路過客房時瞥了一眼緊閉的房門,而後腳步不停地回了臥室。

    她單方面對外宣稱離婚的事他不打算追問,但,有些該說的話還是得說。

    不過他不著急,一點也不著急。

    一邊對著鏡子刮鬍子,一邊半眯著眼打量自己剛剛修過的頭髮,很滿意。

    連心機都算不上的小動作都能輕而易舉地擊潰她的冷淡偽裝,離婚?她真的捨得?

    沖了個澡,這才敲開了客房的門。

    蘇雲星穿著細棉睡裙,外面罩著一件針織開衫,細膩柔軟的面料沿著肩膀勾勒纖細的身形。

    房門只開一半,不僅沒有請他入內的意思,甚至還將敞開的衣襟拉攏一些。

    他的目光隨著她手上的動作移動,心情很不美妙。她擺出這種戒備的態度來是什麼意思?

    「我們談談。」

    蘇雲星愣了愣,沒想到他會主動提出談一談,點著頭,「我換件衣服,去客廳談。」

    「不用那麼麻煩,就在這談。」

    說著話已經推開半開的房門進了客房,隨手又關上了門。

    不輕不重地關門聲叫蘇雲星心裡咯噔了一下,戒備頓時升級,懷疑他是不是有別的意圖。

    不過,這回她小心地掩藏想法,省得落在他眼裡被解讀成自作多情。

    退開兩步,抬頭迎向他的目光,正色道:「談什麼?」

    相較於她的一本正經,他就隨意多了。

    「我最近工作忙,陪你的時間少,這才讓你有空胡思亂想。所以,我要把落下的補上。」

    蘇雲星原以為他是要利用自己對他的感情拿捏自己,沒想到會聽到疑似道歉和彌補的話。只是說得漫不經心,顯然是敷衍。

    可即便是敷衍,也是他第一次紆尊降貴對她示好。

    然而下一秒,他竟開始解睡衣扣子。

    她嚇一跳,連著後退幾步,「你抽空跟我去辦手續,別的什麼都不用!」

    他什麼意思?不會是……念頭一冒出來就馬上被掐滅,自己怎麼能往那方面想?說不是自作多情連她自己都不信。

    他一步步逼近,逼得她退到床邊,跌坐在床上。他仍未滿意,俯身而來,迫使她仰面躺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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