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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寧辭張了張嘴，他很久沒有和寧嵐聯繫過了，上一次聯繫還是在五年前，和裴燼結婚請客那會兒，他給寧嵐發了消息，那麼久沒聯繫沒任何消息，那時候對寧嵐的感情早就淡化了，再怎麼說寧嵐都是他唯一有血緣關係的人，雖然他也沒有想邀請寧嵐過來，只是想要告訴寧嵐，自己過得很好，自己和裴燼過得很好。

    他有了自己的家。

    真正屬於他的家。

    那時候寧嵐就回了句恭喜。

    寧辭也沒有再去管。

    也沒想過再次遇見會是在這樣的情況下。

    「沒什麼。」也不過就是擦肩而過而已，寧辭搖搖頭，還是趕緊回去睡覺好，不然明天上班都沒精神。

    裴燼嗯了聲，寧辭勾著他手指正要往前走，身後突然傳來一聲熟悉又陌生遲疑的：「小辭……？」

    寧辭腳步頓住，還沒回頭，裴燼就牽住了他的手，寧辭無所謂地笑了下勾了勾他的手心示意他沒事，回過頭，和寧嵐對上了視線。

    「你生病了嗎怎麼在醫院？」確認了是他之後寧嵐語氣變得焦急，她比以前老了很多，頭髮也白了，說話也不像從前一樣溫柔，帶了點滄桑，「怎麼了哪裡不適？」

    遲到了太多年的關心，寧辭神色平靜地看著她：「沒有。」

    寧嵐看著他和裴燼牽在一起的手神色有幾分不自然，「那是……怎麼在這裡？是家裡人……」

    說出來她就知道不對了。

    寧辭哪裡來的家裡人。

    她侷促地手擦了擦衣服：「忘了告訴你，我和何振離婚了，然後嫁了個對我很好的人……他沒什麼錢但是他……「

    「寧醫生，怎麼還沒下班呀？」寧嵐話說一半被路過的醫生給打斷了，對方似乎沒注意到他們在聊天，意識到之後連忙說了句抱歉，趕緊走了。

    寧嵐更加尷尬：「你當醫生了啊……那個……」

    「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可以找我。」寧辭朝她笑了笑，友好又疏離，完全不是親生母子該有的態度，「現在下班了，這是我工作號碼，有事可以打這個電話。」

    「我們先走了。」

    寧辭實在是太過果決，寧嵐反應都沒反應不過來就眼睜睜看著他和裴燼肩膀挨著肩膀姿勢親密地一起離開了。

    那時候不管寧辭什麼態度她也從來沒覺得寧辭和裴燼能長久地走下去，她下意識覺得寧辭和裴燼是兩個世界的人，哪怕她意識到自己這些年做錯了，也沒辦法改變自己根深蒂固的想法。

    而現在，寧辭確實過得很好。

    和裴燼也很好。

    他有了自己家。

    和自己也好像沒有了任何關係……

    如果當初她對寧辭好一點……寧辭大概會比現在更優秀吧。

    寧嵐捂住臉苦澀地笑了笑，反觀自己，如今被生活所困，丈夫又突然生了病。

    但她又怎麼好意思再找寧辭。

    「想吃點什麼？」上了車，裴燼親手給寧辭繫上安全帶，又偏頭在寧辭臉上親了下，「餓不餓？」

    寧辭眨了眨眼，餓字還沒說出口呢，裴燼就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起頭：「看起來是餓了，寧醫生是想怎麼吃？」

    「……什麼怎麼吃？」看見裴燼不懷好意的笑，寧辭後知後覺反應過來，「裴燼你有……唔。」

    裴燼不讓他罵出來就直接親了上去，寧辭順從地張了嘴，卻發現裴燼比平時親得要溫柔很多，是他不適應的力道，有些不得勁，忍不住想要追上去，半睜眼的時候發現裴燼始終在盯著自己看，比剛剛多了點擔憂。

    寧辭的手從裴燼衣擺下伸進去悶哼了聲咬了下裴燼的唇，被放開的瞬間和裴燼鼻尖相抵：「我沒事，你別這樣。」

    「我哪樣？你平時不是覺得我太兇了麼？」

    說的不是一回事，寧辭紅了耳朵：「你知道我不是指這個。」

    「那是指哪個？」裴燼又湊上來有一下沒一下地親他，寧辭的車停得偏僻沒人過來，要是被人看見估計又能上醫院頭條，「不喜歡嗎？」

    「……喜歡。」寧辭含糊地應著：「我沒在意她，就是沒想到會在這裡再見到她。」

    他說一半，裴燼就把他聲音吞了進去，寧辭聽見了曖昧的口水聲，哪裡還有功夫去想寧嵐，但話總要說清楚，他不想讓裴燼擔心，斷斷續續的親吻里，他好不容易找到空閒擠出來一句：「我之前說過她要是真有事兒可以找我，嗯……別亂親，外面有人……我沒那麼恨她了……別咬！裴燼！」

    裴燼叼著他耳垂：「但我恨她。」

    裴燼五指扣入寧辭指間把他的手舉過頭頂。「不允許你同情她。」

    「我沒有……我不同情她……別真的別，被、被同事看見我就出名了……回家再弄……」寧辭呼吸漸深：「我、我不騙你。」

    裴燼嗯了聲也不知道信還是沒信，好在還是及時收了手。

    雖然寧辭和寧嵐說了有事找他，但後來寧嵐也沒有來找過他，最後一次見面是寧嵐和她的現任丈夫出院的時候，寧辭正好去住院部拿東西，看見了寧嵐推著那個男人在辦出院手續。

    和他對上視線一瞬間，寧嵐匆忙瞥過了眼。

    當天正好是他和裴燼的結婚紀念日，寧辭今天特意和人換了班，裴燼接了個新案子，泡在工作室騰不出時間來，只能他去工作室找裴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