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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提議是陳放提出來的，說可以待到第二天早上看日出，但他們待了半個小時寧辭胳膊上就全是紅腫的包，看得出來是真的很受蚊子歡迎，即使寧辭自己很想繼續留在這兒等日出，裴燼也不允許了，驅蚊花露水用了大半瓶都不管用，從此陳放的建議全被扔進了垃圾桶。

    但還好他們看到了夜晚如同模擬小鎮的亮著點點星光的城市，也是值得留念的風景。

    裴燼帶著寧辭連夜坐了纜車下車，陳放非要留在山上繼續等日出，怕他一個人留在這齣什麼事，路讓只能跟他一起吃苦，還好蚊子似乎更喜歡陳放，待了兩個小時之後，裴燼接到了陳放鬼哭狼嚎的電話。

    陳放剛冒出來幾個音，裴燼就把手機掐斷，順便關了機，一邊親吻寧辭手臂上那幾個包，一邊問他：「這樣舒服嗎？」

    寧辭被他伺候得說不出話來，只能捂著眼睛搖頭又點頭，但裴燼非要一個確切的答案，握住他的腳腕放在自己肩膀上追問：「到底是舒服還是不舒服？」

    半晌之後，寧辭紅透了臉憋出一句：「……舒服。」

    他真的覺得裴燼在床上有什麼奇怪的癖好，比如很喜歡問他一些羞恥的問題，還必須要得到答案。

    大概是高考前的半年憋得太狠了，裴燼現在是有機會逮著他就親，不管是剛進門還是洗澡的時候或者是他在幫裴燼看學習資料的時候，也幸好這幾天在外面旅遊還得給寧辭留著點力氣，不然寧辭都覺得自己會走不出酒店的門。

    裴燼滿意地笑了聲，正要去給他擦拭，寧辭伸腿勾住了他的腰，支支吾吾：「我看見床頭櫃裡有那個……」

    「什麼？」

    「就是……那個。」寧辭懷疑裴燼是故意的，他和裴燼除了最後一步基本都做過了，現在他也畢業了，他們也放假了，寧辭也不是沒做過這方面的功課，他並不抗拒，但裴燼從來沒提過。

    果然沒一會兒裴燼就似笑非笑拉著他的手腕往下：「我怕我會沒心思學習。」

    「畢竟以後要一年的異地戀，你說你讓我開了葷還怎麼忍得住不去找你？」裴燼的話太直白，聽得寧辭面紅耳赤，「寧學長。」

    裴燼聲音低了，寧辭動作一頓，就聽見他低低地問自己：「會不會想我？」

    怎麼會不想。

    認識裴燼以來好像就沒有分開過很長時間，除了元旦那次，那段時間他過得渾渾噩噩，差點感覺自己又要回到從前的狀態。

    雖然即將面臨的情況不一樣，但老實說寧辭還是沒能做好萬全的心理準備，在裴燼的這句問話後，他沉默了好久，裴燼大概懂了他的意思，難得沒有逼他回答，只是親了親他的耳垂：「每天打視頻？」

    寧辭輕輕嗯了聲。

    「放假就見面？」

    「好。」

    「你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好不好？」

    「好……什麼？」

    裴燼早就有這個打算，「不然我們見面，我要是去找你，住你宿舍？你舍友能同意嗎？到時候要是忍不住親親抱抱什麼的床會不會聲音很大……」

    寧辭空閒的手一把捂住他的嘴：「知、知道了。」

    但他忘了一般都是大學放假比高中多，裴燼這麼做，也不過是不想他住學校宿舍，裴燼承認在這方面自己自私，很想把寧辭藏起來。

    第二天他們又去了第三站，第三站也是最後一站，他們去了寧辭出生長大的地方，沒有帶陳放他們。

    這地方是懷禮隔壁比較偏遠的小城市，還不算很發達，寧辭曾經以後自己再也不會回到這裡了，沒想到有一天居然還會踏上這片土地。

    「這是我的小學。」現在放暑假學校一個人都沒有，寧辭拉著裴燼的手站在小學門口被太陽光照得眯了眯眼。

    裴燼嗯了聲：「你小時候是不是很小一隻放學時候就走在人群的中間？」

    寧辭不知道裴燼是怎麼猜得那麼準的，他小時候確實發育很慢比同齡人要小，也是排在隊伍的正中間就在女孩子後面。

    「總感覺應該見過你。」裴燼低咕，「應該是在夢裡，告訴我我対象小時候長那副模樣。」

    寧辭知道他在亂說，但還是不可避免地開心了一下，他和裴燼牽著手路過校門口的小賣部，店都關著門，門口黑板上寫著的冷飲價格還沒擦掉，也沒有人去管。

    走過小學就是讓寧辭不想再回來的地方，初中的大門已經很破舊了，這裡已經廢棄了，不知道是從哪一年開始，寧辭平靜地看著門口積灰的牌子，「居然關掉了。」

    他感覺自己的手被握得緊了點，靠在裴燼肩膀上笑了笑：「沒關係，我已經不在意了。」

    曾經他也覺得自己不會再回到這裡，他人生噩夢的開始，但現在看看也不過如此，這地方不過是一片廢墟，而當年的事情早就變成了不值得的回憶。

    他們從小學走到中學，寧辭的第二個中學離這遠，沒辦法步行過去，他們就沒有再去，而是去了寧辭以前的家。

    說是以前的家，現在已經很久沒人住了，寧辭很久沒有回來過，寧嵐也沒有，寧辭也沒有鑰匙，倒是鄰居認出了他來，在盯著他和裴燼牽著的手看了好一會兒之後，鄰居才和他們搭話，「你媽媽前段時間回來過咧，我還問她怎麼不帶你一起回來，她說你高考忙。」

    寧辭愣了下，鄰居接著道：「她把東西都搬走啦，說不回來了，她沒和你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