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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3:53:36 作者: 蝴蝶少年
    知府公子大庭廣眾之下被打臉,頓時怒不可遏,憤憤放下手,鏗然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劍,咆哮如雷,「到底是誰?!哪個狗東西?給我滾出來!」

    「啪啪」又是讓人臉疼的扇巴掌聲。

    大傢伙全都張大嘴震驚的看著眼前這一幕。

    知府公子的臉偏過來又偏過去,就像有隻無形的大手在隔空給他耳刮子,眼見著那張臉慢慢腫成了發麵大饅頭。

    周圍起了竊笑聲。

    知府公子臉色漲成了豬肝色,眼底射出兇狠的光,在人群中來回掃視。

    他堅信一定是有人在裝神弄鬼,從小到大,連他爹都沒動過他一指頭,今天這種幾乎聚集了全城百姓的場合,被人連扇耳光,簡直是莫大羞辱,他不找回場子如何有臉回去!

    就算找不到罪魁禍首找個軟柿子栽贓嫁禍也得找回場子!

    他眼中凶光一閃,盯住了站在人群最前面的那個白衣女子。

    「你!」他用劍指住了玉晅,大步流星逼過來,「剛才是不是你!就說你一身白大褂,看著就像個裝神弄鬼的江湖騙子!」

    「軟柿子」玉晅無奈笑笑,「請問公子,大傢伙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呢,我若是出手,大家會看不見嗎?再說你我無冤無仇,我沒有理由向你動手吧?」

    知府公子冷哼一聲,眼珠轉轉,打定主意要栽贓到底,「因為剛才我嘲笑了你貌丑,你報復我笑話你。」

    玉晅搖搖頭,正色道:「那你可真是誤會我了,狗叫得再凶,我都不去理會的。」

    「你說什麼?!」知府公子七竅生煙。

    「你、竟、然、說、我、是、狗!」他咬牙切齒一字一句道。

    「這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指名道姓,你非得對號入座那我也沒辦法。」

    寒光一閃,氣急敗壞的知府公子提劍劈了過來。

    玉晅抬手去擋,突然看見那群狗腿子去抓花娘,這麼一分神,「呲」衣袖被刺了個洞,劍勢不停,繼續衝著她刺來,她只好後退,正欲一個後旋閃開,又想起來身後就是人群,她一閃開,這來勢洶洶一劍可能就要刺入哪個無辜百姓身上。

    平地突然起了一陣罡風。

    「啪啪啪啪」知府公子手中的劍斷成了幾截,他的身體也被掀翻在地。

    「噌」寒光貼著他頭皮掠過。

    他只覺得頭皮一涼,黑色髮絲飄飄灑灑落了下來。

    一瞬間,知府公子就被刮成了個禿瓢。

    人群爆出一陣鬨笑。

    知府公子兩眼一翻,氣暈了。

    幾個狗腿子顧不得抓人,七手八腳過來抬起他們的公子,在人群的喝倒彩中灰溜溜退了出去。

    鬆了一口氣的玉晅忍不住莞爾,真缺德,一上來就把人家頭髮給剃了。

    這還真是很有魔君風格。

    明夷施施然飄過來,笑得光彩照人,「論起缺德,小公主也不遑多讓,瞧你把人家臉打的。」

    「哦,對了。公主殿下可欠了我個人情呢,記得還喲。」

    第15章 帶毒的牡丹不能采

    知府公子被打跑,人群也就逐漸散了。

    花娘走過來,神色感激地望著兩人,忽然彎腰一個大禮。

    「方才多謝兩位相救,小女子感激不盡。」

    明夷依然抱臂淡笑,一副萬事不關心的模樣。

    玉晅扶起花娘,溫和一笑,「一個教訓。叫他知道,女孩子的臉或美或丑都不是給他擲在地上踩的。」

    花娘眉間隱有憂色,「我看那個知府公子不是善茬,他沒下山,怕是還會前來找兩位麻煩。」

    這麼個美艷到妖嬈的女子,眉眼籠霧,煙鎖愁顰的樣子透出股楚楚可憐的韻致,連玉晅都忍不住心軟了軟。

    突然又想到她之前因為容貌而遭遇的那些不公對待,心裡不由得泛上一陣唏噓。

    「姑娘,你這衣袖破了,若是不嫌棄,我幫你繡個圖案修補一下?」花娘指著著她方才被知府公子用劍劃出的那道長長的口子。

    說著,拿出了掛在腰間的錦囊,從裡面倒出繡花針和一堆各色的絲線。

    玉晅的目光卻落在了她腰間另一個金色繡蓮花的香囊上。

    那個香囊她見過。

    那晚在花轎里滿心歡喜的新嫁娘阿茵腰間也帶著這麼一個香囊。

    那個時候她說是在青山寺求的。

    她還說一定是佛祖聽到了她的祈願才會讓他出現,救她出水火……

    青山寺!

    玉晅的目光落到花娘這張堪稱絕色的臉上,頓了頓,緩緩點點頭。

    「那就麻煩花娘了。」

    花娘一笑,領了玉晅在一張桌子上坐下來,仔仔細細把衣袖捋平,穿針引線,遁著破洞的軌跡開始縫縫補補。

    玉晅扭頭,明夷正給她打眼色,那雙波光瀲灩的眸子對著整個雪翠山繞了一圈。

    玉晅當即明白,他是打算圍著山轉一圈看有什麼古怪。

    她眨眨眼,表示明白,嘴微張,用口型無聲道:「小心。」

    明夷似乎怔愣一瞬,眼底掠過一抹複雜神色,似震動似惋惜。

    玉晅也不確定他到底看沒看明白她的話,再想重複一遍,卻見他擺擺手轉身走了。

    這樣的魔君讓她產生一種古怪的情緒。

    半晌,她笑笑,轉過頭。

    本來就是互相防備的人,何必探究那麼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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