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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3:38:11 作者: 豆腐不腐
    王唯一:「......」

    長衍說得對,順尊說又說不聽,打又不能打。麻煩死了。

    「師尊你一直餓著,先吃口飯吧。你嘴裡再多蹦出一個字,我就要被氣死了。」

    李卿之還想說什麼,但想到徒兒現在也很難受,於是閉上嘴巴。

    拿起筷子吃飯。

    吃了兩口,咀嚼的動作一頓,猛地抬起頭來,直勾勾地看著王唯一,「你是十八年前的王唯一。」

    王唯一:「?」

    剛才她說了那麼多,嘴皮子都要翻爛了,他一個字都不信。現在為什麼突然變得深信不疑。難不成炸紅薯蒸飯里下了什麼咒術不成。

    李卿之筷子撥開飯碗上層的糯米飯,露出下面的松柏針,「徒兒做的蒸飯,碗底下鋪的是炸紅薯塊。而王唯一做的,底下是松柏葉。」

    王唯一呆住了。她明明鋪的是炸紅薯塊,什麼時候換成松柏葉。殷長衍,你偷吃。

    殷長衍供認不諱。夾走所有的炸紅薯塊後碗底會空,糯米飯會塌下去,他就順手揪了點兒頭頂的松柏葉墊進去。

    十八年前他就是這麼幹的,現在也一樣。

    「這次揪得松柏葉比之前要嫩的多。」

    還「之、前」。

    那也就是說,十八年前她挺著肚子做炸紅薯蒸飯給李師兄,殷長衍每次都嘴上說著「我去送」,實際上把炸紅薯全換成松柏葉。

    可憐的師尊。師尊,我對不起你,我辜負了你對我的信任。

    李卿之很是意外,又十分驚喜,「原來你就是當年的王唯一。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沒想到垂淚菩薩這等陰邪的玩意兒,有朝一日也能做出善事。」

    「對對對。」王唯一心虛得要死。

    「王唯一,你表情有點兒怪,怎麼了?」

    「呃,沒,沒有。」

    殷長衍給李卿之倒了一杯茶水,「李師兄,用飯吧,在耽擱下去飯都要涼了。等李師兄吃完,咱們三人再慢慢敘舊。」

    「好好好。」李卿之連道三聲好,拿起筷子。

    「別、」王唯一欲言又止,李卿之人逢喜事兒精神爽,已經大口大口地嚼了起來。

    沒眼看沒眼看。

    李卿之吃乾淨飯,放下空碗,認真建議道,「王唯一,以後做蒸飯時能不能把松柏葉都換成炸紅薯,炸紅薯蒸飯顯然要好吃太多。」

    王唯一點頭如小雞啄米,「聽你的聽你的,以後只做炸紅薯飯。」

    第154章 第 154 章

    ◎完結章◎

    三個人敘舊, 相談甚歡,一直談到深夜。

    懷孕的女子嗜睡,王唯一困得扛不住, 打了好幾個哈切。

    眨了眨眼睛,「沒事兒,長衍,我扛得住。你們聊你們的。」

    殷長衍拉近王唯一的蒲團, 叫她頭靠在自己肩膀上。胳膊攬著王唯一, 手掌輕輕地蓋在她耳朵上。

    繼續與李卿之交談。

    「李師兄, 白龍天面具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我和他交過手, 他實力不可小覷。」

    「他麼。」李卿之想了一下,「他是天才中的天才, 是天才們拼盡全力都難以望其項背的人。他站太高,看得太遠, 想得太深, 所以在芸芸眾生看來, 他偏執, 固執, 甚至有些不擇手段。」

    「長衍,他是明炎宗創宗三傑之一,是明炎宗宗主。你能從他手下毫髮無傷脫身, 也算是這些年進步神速。」

    「白龍天面具修為很雜, 亂中無章, 偏偏又自成一派, 難以探到深淺。」殷長衍想了一下, 「白龍天面具五指修長, 食指指腹上有薄繭, 是常年抓筆所致。他是術法出身嗎。」

    李卿之眸子裡閃過一絲讚賞,厲害,能從這么小的地方推出白龍天面具出身,「嗯。還記不記得劍冢的生人祭,就是他指導我排布。白龍天面具偏執、固執,你跟他對上,會有苦頭吃。所以,儘量避開他行事。」

    「哈哈,避得開麼。最遲一個月,地脈異熱爆發,白龍天面具一定會對唯一下手來令我絕望。」

    李卿之嘆了一口氣,他當然知道這件事,所以才極力反對徒兒和殷長衍在一起。

    「長衍,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

    殷長衍說:「明天去找竇良,要幾袋子乾貨菌類,我家以後改賣肉醬面。」

    「你知道我指的不是這個。」

    「我的打算只有這個。」殷長衍側頭看王唯一,她睡得很香,臉蛋兒粉撲撲的,「地脈異熱爆發,我與明炎宗勢必有一戰。贏不了,我就陪她一起死,我們一家三口在黃泉繼續過平淡的日子。贏得了,我就每隔十天去一趟竇良那裡買乾貨菌類,賣肉醬面養家養妻兒,偶爾再養一養有點兒膈應的岳父。」

    李卿之怔了一下,哈哈大笑起來,「這個打算不錯,以後我照著你的搞。」

    殷長衍和王唯一告辭離開。殷長衍蹲下來,「來我背上繼續睡,我背你回家。」

    王唯一打了個哈切,眼角積著困淚,眼皮子都睜不開。手腳並用爬上去,「我可重了,你背不動。」

    「我行的,上來。」

    他的背又寬又厚,靠上去很舒服。他特意走得很穩,人在上頭一點兒都感覺不到晃悠。

    王唯一眼皮子微掀,遠處月亮灑下一層清冷的銀色月光,地面跟起了一層白霜似的。兩人長長的影子疊在一起,難捨難分。

    突然就不困了。

    王唯一開始跟殷長衍說話,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大多時候是她在說,他安靜地聽,偶爾來一句「嗯」「哦」「是嗎」以示『我在聽』。等說到歡樂的部分,他也跟著笑兩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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