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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3:22:04 作者: 月影星
    昨日殷緒回時, 顧嬤嬤便委婉與她說了這些私密話, 柔嘉幾乎是瞬時便明白了他所說的「可以」, 到底是可以什麼。

    所以這人在軍營都學了些什麼?柔嘉面紅耳赤, 又忍不住反駁, 「就算可以,也不能像那日那般胡來罷?」

    殷緒瞧她表情,不禁低笑,順勢便道,「那我溫柔些。」

    柔嘉意識到自己被繞了進去:她根本沒答應今晚做什麼啊,怎麼這就進入到「溫柔些」的步驟了?不是說的喝酒的事麼?

    那邊殷緒難得見她迷茫,更是愉快地低笑出聲,柔嘉惱羞成怒,推他,「你快走吧。」

    她那一點力氣根本推不動殷緒,反倒被捉住了手。殷緒將她的柔荑湊近唇邊輕吻,「我會替你看著高綰的下場。」

    今日的問罪只怕不夠令高綰罪有應得收場,但能拆穿她的真面目也是好的。柔嘉心軟,溫柔地看著殷緒,「早去早回。」

    殷緒坐了柔嘉的馬車入宮,到達太極殿,已來了不少坐陪官員,薛懷文和殷烈也在。殷緒無視殷烈,和薛懷文交換了一個饒有深意的眼神,而後落座。

    不多時北奕使者和皇帝也都來到,勉強見禮之後各自落座。

    使臣出使別國是要提前報備目的的,北奕使者只說糧倉著火的事,並未透露欲要當庭和高綰對峙的意圖。陳昱只當使者確實是因著火一事問罪,提前和幾個大臣們討論過,除了薛懷文一口斷定是北奕無中生有嫁禍大齊之外,別的大臣一頭霧水,也沒討論出個結果來。

    陳昱心中煩悶,臉上強撐笑意,舉杯歡迎使臣的到來,北奕一方卻並不領情,單刀直入地提起著火一事,蠻橫地要皇帝給出一個交代。

    南齊這邊自然不認,北奕那邊雖理直氣壯,卻也拿不出證據,事情便這麼僵持著。殷烈雖不喜陳昱,卻不欲家國受辱,也會出言說幾句,而知道此中真相的殷緒和薛懷文只冷眼旁觀。

    過了一會兒,北奕使者見討不了好,便把話題轉到了高綰身上,冷硬道,「聽說皇帝陛下新封了一位高貴人,與我國走失的皇后娘娘不僅姓氏,連容貌也是一模一樣。有傳言說貴人就是我國皇后,吾等不知真假,還請陛下請出貴人當庭對質。」

    隨著使者一句一句說出,大齊官員除了殷緒和薛懷文,一個個盡皆色變。而陳昱的臉色,也從詫異、不可思議,變成了震怒。他猛地拍案而起,「豈有此理,朕的嬪妃怎麼可能是你弈國的皇后?!大殿威嚴,豈容你們胡說八道!」

    那使者絲毫不懼,生硬道,「是真是假,陛下請出高貴人一見便知。」

    陳昱自然不願,一方面是覺得此等消息太過荒誕不經,另一方面,這事關皇帝和大齊的威儀,不能隨意答應。何況前幾日高嬛便病了,他如何捨得心上人帶病奔波呢?

    陳昱不願,北奕使臣又不肯妥協,兩邊又陷入爭執。

    那北奕使者諷刺道,「陛下說高貴人病了,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我等使者來朝的時候病,該不會是心裡有鬼吧?」

    殷緒眼露冰冷譏誚,心道可不是麼。

    「放肆!」陳昱又氣得拍桌。

    那使者道,「皇后娘娘離宮時帶了兩個貼身婢女,不知貴國高貴嬪身邊是不是也有兩個隨身的。高貴人病了,總不至於連婢女也病了。高貴人請不動,婢女總請得動。陛下,請!」

    陳昱一愣,想到高嬛確實有兩個從宮外帶進的貼身婢女,這與使臣的話對上了,這麼巧合的麼?

    未免陳昱偏私高嬛從而撒謊,薛懷文終於起身,朝陳昱拱手道,「微臣以為,欲令使者們心服口服,不如請高貴人的隨身婢女現身一見,謠言不攻自破。」高綰身邊確實有兩個貼身侍女,端午夜宴時現過身,殷緒不知道,他卻是知道的。由他來說破最為合適。

    見薛懷文居然坐實了高嬛有自帶的隨身侍女,陳昱頓時覺得他吃裡扒外,盯著他的眼睛中儘是惱恨,「既是謠言,何需費事自證!」

    殷緒也站起了身,拱手道,「皇上,兩廂僵持沒有意義,不若儘快釐清事實,稍後再追究過錯。」

    北奕使臣連忙道,「還請貴人婢女出來一見,若是我等弄錯,甘願道歉受罰!」

    又有兩個大臣也出言勸說,請陳昱將貴人婢女請出。事已至此,陳昱再無拒絕的理由,心情也煩躁到了極點,便鬆口讓劉喜去請人。

    那邊高綰自從得知北奕使臣訪齊,便裝上了病。她臥床不出,貼身婢女自然也不需要出去。她以為只要不與使臣碰面,便沒有暴露的危險,沒想到使臣就是沖她而來。她裝了病,婢女卻沒有。

    再要臨時想個法子拒絕她們出去,便是欲蓋彌彰了。高綰騎虎難下,在暴露和耍賴之間猶豫半晌,選擇了掙扎一下。

    她虛弱地對劉喜說道,「兩個婢女也被我傳了病氣,只怕不能面聖。」說著那兩個婢女便配合著咳嗽起來。

    如此拙劣的謊言,讓劉喜面上的恭敬幾乎維持不住,一時笑容古怪。整個大齊,不會有誰比他和霍擎更清楚高貴人來歷,這個來自兩國邊境、所謂離家出走的女子,如今又如此表現,北奕使臣所說的話很大可能是真的。

    劉喜自認不是什麼好人,但也清楚知道,國家安定、皇帝皇位坐得穩,才有他的好日子過。從前他對高貴人討好諂媚,如今高貴人欺弄皇帝、導致兩國紛爭,他卻是不能縱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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