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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3:02:18 作者: 沉舟釣雪
    邊柏松:……

    他也咽了咽口水,片刻後連忙點頭:「好修,好修!不、不用我家老大,老頭子我親自修!」

    娘咧,程郎君還是那個程郎君,他老頭子就不該飄。

    程靈又對楊林說:「楊林,為師打算在船上開個蒙學館,聘你來當先生。你覺得怎樣?」

    楊林現在其實也算是蕭蠻的徒弟,不過他也一直稱呼程靈為師傅。

    畢竟他先是武館弟子,後是蕭蠻弟子。

    楊林就愕然了片刻,然後連忙說:「師傅,弟子特別願意!」他雖無功名,卻也讀了十幾年書,教一教蒙童,那也算是不浪費他曾經苦讀的時光了。

    這個「特別願意」,用得就很靈性。

    程靈頓時一樂,然後對施宏說:「你去向大家說明規則,凡是年滿三歲的孩子,不論男女,都可以到船上的蒙學館來讀書。以後,追月號上要設立一個追月基金……」

    說到這裡,她停頓了片刻。

    其餘眾人雖然不懂「基金」為何意,卻都被她的話語所吸引,不由自主就認真傾聽。

    程靈繼續說:「這個基金由你記帳掌管,用於發放蒙學館先生的月俸,以及館中學生的獎學金。」

    「獎學金」,這又是一個新詞。

    程靈解釋:「以後,蒙學館十日一考,考得第一的學生可得一百文為獎學金,考得第二第三的學生,分別可得二十文為獎學金。」

    話音落下,卻聽得一片口水咕咚聲。

    原來,甲板上不論是洗衣的婦人,還是安靜的孩童,都在認真聽程靈說話呢。

    當她解釋清楚獎學金時,大家的眼睛就都亮了。至於吞口水,這個叫做自然反應,叫做對「獎學金」的純樸應對。

    程靈又說:「我先捐十兩銀子,充入追月基金……」

    等到程靈帶人離開,甲板上一時再也沒有亂跑的小孩。孩子們都被他們的娘給抓住了,揪著耳朵在耳提面命呢。

    「去了蒙學館好好讀書,拿獎金回來,把你爹比下去,明白嗎?」

    孩子們的爹:……

    第136章 驚險回龍灘

    船上的一切基本上都被安排得井井有條了。

    穆三娘從火工隊的記帳工作中解放了出來,雖然還掛著隊長的職務,但基本上她只管菜單的敲定,用菜量多少的規劃。記帳有了玉奴嬌,穆三娘就輕鬆了不少。

    於是穆三娘又帶著程大妮和程二妮做起了船上的藥材整理工作,船上的這些人,雖然大多都是水邊長大的,不太存在暈船的問題,但總也有個別特例。

    就比如說邊老太太,她居然就暈船,還暈得很厲害。

    邊大郎娘子找過來,穆三娘就連忙給她配了治暈船的藥丸子吃。

    這些藥丸也都是程靈原先準備好的,裡面的主藥材經過程靈炮製加工,至於後續將其製作成藥丸的,則是穆三娘和程大妮程二妮。

    一晃,船行過中午,很快,下午又到了。

    等到日暮時分,水手們放下船錨,追月號就停靠在了距離回龍灘約有二十多里的一片淺水灣邊。

    這個位置寂靜而又荒涼,北邊是連片連片,一眼望去幾乎望不到邊際的蘆葦海。

    再遠處,依稀有山巒在起伏。

    程靈站在船上,舉起望遠鏡,才能看到那山腳下似乎有村莊的影子。

    而南岸那邊,則更為荒蕪。

    只見這河流的轉彎處凹陷著一片山壁,仔細看去,你很難看到山的那邊有什麼。

    因為山連著山,一片片灰白的,幾乎沒有植被的石頭山聳立在河道邊,河水緊挨著山石起伏綿延。

    邊柏松說:「郎君,停在這裡,安安靜靜,保管沒有誰能找著咱們。」

    程靈也認同,但她還是說:「即便此處荒涼,夜裡也要加強警惕。今晚不需要開船,就要留出人手來值夜。」

    這個洪峰可以安排,程靈同時又叫吳耘也參與值夜。

    她說:「習武之人,聽風辨位是基本功,夜裡你注意去聽各種聲音,好生練練耳力。」

    吳耘連忙打起精神,大聲應是。

    夕陽很快西下,入夜以後不久,上弦月就出來了。

    月光的清輝灑滿了一望無際的蘆葦海,也灑落在追月號上。

    孩子們都睡了,大人們也基本上都停止了各種活動。

    值夜的人安靜值夜,在這萬籟俱靜的江面上,月光與河水似乎成了夜的伴奏。

    程靈在船頭上站樁吸取月光精華,一番行功之後,她也回到了自己的艙房。

    她的臥室在樓船的第三層,穆三娘和兩個姐姐也住在第三層,洪廣義、蕭蠻等人也都在第三層。

    第三層的視野很好,程靈房間的視野更好。

    回房後,她又站在窗前用望遠鏡觀察了一遍四周,確認四面俱靜,並無異常,這才收回望遠鏡,和衣躺在床上,休息了起來。

    夜,漸漸深沉。

    下半夜,月光落了下去。艙房裡,程靈呼吸綿長。

    甲板上,守夜的人守了大半夜,到了黎明前黑暗最深沉的時候,也不免有些困頓起來。

    吳耘控制不住眼睛發酸,眼皮打架,就使勁用手掐自己腰間的嫩肉,用疼痛刺激自己清醒。

    至於說聽風辨位——

    說實話,這個對於現在的吳耘來說,確實是太難了。他就光聽見風聲了,至於風聲里是不是有什麼異常,這個吳耘是真辨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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