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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對不起，姐姐你先坐下，我收拾一下。」

    周承白看見這幅景象，才想起來，自己出門時匆匆忙忙，沒顧上收拾房間。

    趕緊彎腰把紙一張一張撿起來。

    秦秋彎腰撿起腳邊的一張紙。

    這一張紙上正反寫了六份簽名，有一面寫得和書上一樣，另外一面寫的是「送給我的第一個讀者」。

    周承白很快把滿地紙張收拾好，先幫秦秋開電腦，之後才拿著畫紙去廚房扔。

    電腦屏幕亮起。

    周承白以前的電腦桌面一直都是自己畫的《御天》的插畫，但這一次電腦屏幕亮起時，桌面是一張純白色的畫布，畫布上百分之八十的部分都是空白的，只有中間幾筆勾勒出一個女人的側顏。

    畫中女人面容精緻，烏髮紅唇，上色對比強烈卻又不張揚。

    秦秋一眼就認出了自己，這張畫畫得太有神韻，卻完全不像周承白平時畫畫的風格。

    周承白從廚房扔垃圾回來，先看秦秋，之後順著秦秋的目光看見桌面上自己畫的畫，登時臉紅：「姐姐，這個……」

    「不是你畫的？」

    秦秋先問。

    秦秋只看過周承白畫御天，風格並不是典型的俊男美女風。

    但眼前這張畫像細膩驚艷，更重要的是還上了色，完全不像《御天》作者會畫出來的畫。

    「啊，是，是我。」周承白有些磕巴，「很早之前就畫了，在北城還住在705的時候就畫了……」

    剛分手的時候，周承白已經控制不住想去找秦秋了。

    為了讓自己不要衝動，才把這張畫設置成桌面。

    一用幾個月，一直也沒有換。

    秦秋靜靜打量著桌面上周承白畫的自己，她認可自己的美貌，但桌面上的這個女人卻比她自己的認知還要美，是讓人驚艷的程度。

    秦秋看了數秒才問：「這就是你眼中的我？」

    周承白耳廓發紅，彎下腰，右手操控著滑鼠去找最新一話的文件夾，同時帶著些歉意小聲回答：「姐姐更好看，只是我才能不夠，畫不出來。」

    秦秋微微偏頭，笑問他：「你對我是不是有濾鏡，我哪有這麼好看？」

    周承白要用手夠滑鼠的緣故，彎著腰，臉離秦秋很近。

    女人一偏頭，兩個人的距離突然被無限拉近，到了幾乎要貼在一起的程度。

    大概是以前有太多這樣的時刻，秦秋也沒有閃躲，反而是周承白臉紅：「沒有，姐姐更好看。」

    周承白打開最新一話的線稿。

    和之前無數次一樣，一點點幫秦秋念和腳本師對好的台詞。

    秦秋聽得入神，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比起幾個月前，周承白的聲音似乎更沉穩了一些，少了幾分跳躍性的少年感，更加沉靜。

    這種聲音念起主角衛辭的台詞有些不合適，說話卻十分好聽。

    長長的一篇漫畫，周承白故意念得很慢，但還是念到了最下面。

    他已經沒有最新一話可以拿出來留住秦秋，只能用右手手指輕輕扣著左鍵，不肯鬆開，想再說出些什麼讓秦秋多待一會。

    周承白還沒想好，秦秋已經站了起來。

    周承白真的是怕秦秋走，左手轉了一下椅子，用手扶著椅背，左手點著書桌桌面，框出一個小小的空間，不敢強留秦秋，只能小聲說：「姐姐，再聊一會吧。」

    周承白雖然住在這個老房子裡，屋內的格局完全沒有變。

    大屋空著，他就自己住在小屋裡。

    秦秋也確實沒打算走，她個子高，稍稍曲腿坐了個桌沿，「你剛才幫我推廣店鋪，是不是說要獎勵來著？」

    「啊，不用也可以。」周承白想要，不想就這麼算了，可他更想和秦秋多待一會，不敢強要。

    秦秋抬手，拽著男人衛衣領口處，將男人的臉拽到自己面前，仰起頭，薄唇在男人唇上貼一下，「沒刷牙，先送個小獎勵，其他的以後再說。」

    兩個人三個多月沒有任何親密接觸，周承白早就像是一片沒有生機的草原，一點點火星都能引來燎原之勢。

    秦秋吻了想走，男人剛虛設下的桎梏已經縮到了最小範圍。

    周承白低下頭，額頭低低壓在女人肩膀上，低聲喃喃：「姐姐，再留一會。」

    周承白兩隻手，一隻手壓著桌子邊沿，另一隻手壓著座椅靠背，就這麼把秦秋圈在一個小小的範圍內，低聲提出訴求。

    秦秋是不願意的：「小白，這是你父母家，這裡不合適。」

    「嗯……」

    周承白也很清楚，這裡不合適，非常不合適，可是他面對秦秋，任何牢籠都困不住屬於人類原始的衝動，只想與她親密一些，更親密一些，才能得到踏實的慰藉。

    「抱你一會可以嗎？」

    「好。」

    得到許可的周承白終於能放心大膽伸手去抱秦秋，男人的手掌落在她的後背和腰間，拼命將她往自己懷裡推，哪怕已經親密到完全相貼依然不甘心。

    毛茸茸的自來卷在女人耳廓輕輕摩挲，低聲喃喃：「姐姐，我知道我一點也不好，行為幼稚，思維簡單，花錢不經大腦，長得不算帥，個子好像還不到一米八，數學很差，可能會影響到孩子的基因……」

    秦秋聽得出來，周承白像是在不停地自我否定，越說越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