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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2:50:58 作者: 貓形雲
    周承白在「負責」和「照顧我」中間留了很長的空隙。

    這種說法分明就是為了讓秦秋誤會。

    秦秋對周承白這種行為真的是又無語,又覺得好笑。

    怎麼會有人這麼幼稚啊?!

    「周承白,你訛我啊?」

    「我沒有,就是……」周承白又捂著腦袋把頭抬起來,一雙烏溜溜的狗狗眼無辜又可憐,「我在北城沒有親人,大學畢業朋友又各奔東西了,親近的人就只有姐姐,所以才想搬過來和你一起住的。」

    縱使眼前的周承白楚楚可憐,也不妨礙秦秋腦袋裡冒出兩個字——

    綠茶!

    秦秋突然就有點理解為什麼好多男的對綠茶沒抵抗力了。

    看著周承白這張好看又無辜的臉,她覺得也有點說不出拒絕。

    她對周承白一直都是這樣。

    只是對於周承白如此熟練的碰瓷,秦秋心裡莫名升出些不好的想法。

    秦秋也蹲下來,兩隻手交疊撐在膝蓋上,看著眼前可憐巴巴的周承白,問他:「你對多少人使用過類似的招數,才能這麼手到擒來?」

    「我沒有啊……」周承白一臉迷茫搖頭。

    「還沒有?」秦秋用手彈了一下周承白的額頭,「打著買東西的藉口說要搬到我家隔壁,撞一下頭就要我負責照顧你,你這麼熟練,別告訴我是第一次用?」

    這些話,秦秋說出來才意識到一件事情。

    自從相親那次偶遇開始,周承白都過分主動,而她明明是被動的,卻依然是按照周承白的節奏在走。

    秦秋一時間懷疑,周承白是不是大學幾年學了什麼奇奇怪怪的東西,變成了戀愛高手?

    而且是專吃姐姐的那種?

    「我就是想跟姐姐住近一點……」

    周承白覺得委屈。

    大概是動漫從小看到大的緣故,周承白一直都沒怎麼變過。

    喜歡看動漫,看小說,喜歡畫畫,喜歡買手辦,抓娃娃,抽盲盒。

    他內在的性格沒怎麼變過,只是在社會裡總是要做一個年齡該做的事情。

    只有秦秋是個例外。

    大概是他有關秦秋的記憶里,自己都是那個被照顧的弟弟。

    秦秋在周承白的臉上看不出撒謊的破綻,只能實話實說,「周承白,我和段朗的事情你也知道,當初我是想答應他,後來才知道他不但校外有女朋友,還認了許多妹妹,我討厭朝三暮四的男人,也討厭油嘴滑舌的男人,更討厭別人騙我。」

    「我沒有騙你……」

    「你聽我說,我把你當兒時的玩伴,當弟弟看待,你想搬到我附近來住我不反對,我有時間也可以照顧一下你,但是如果讓我知道,你所做的一切不過是出於某種目的套住我,那我會當場翻臉,當然,我也不能把你怎麼樣,也就是以後當陌生人。」

    秦秋的情緒非常真切。

    她明顯覺得周承白在套路自己。

    她倒不覺得自己會深陷與周承白的感情,但是她討厭被人欺騙。

    更討厭海王!

    周承白也有些心虛,他直接問:「喜歡你,想和你結婚算嗎?我的目的就是這個呀!」

    是他已經表達過無數次的目的。

    就算秦秋現在不信也沒關係。

    秦秋覺得周承白在撒謊,捏著他那張帶著點嬰兒肥的臉頰,毫不留情問他:

    「那你說說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我可記得我給你當家教的時候,還天天拜託我幫你寫情書,給你的女同學。高三我們好像沒怎麼見過吧?加上大學和上班這幾年都八年了,你什麼時候喜歡我的?和我相親的時候?」

    隨著秦秋說話,周承白臉頰愈發發燙。

    關於情書的秘密,他好像有些說不出口。

    秦秋又繼續問:「還是說相親的時候覺得姐姐太美,對姐姐一見鍾情了?」

    周承白臉頰更紅,不吭聲。

    「年紀小,要分清楚一見鍾情和真心喜歡。」秦秋也不繼續調侃他了,站起身來,稍稍抬了抬周承白的胳膊,道:「行了,你站起來,走走看,如果覺得頭暈我們就去醫院。」

    周承白只能順著秦秋的力道起身。

    他在屋裡走了一圈,腦袋除了有點疼,沒有其他反應。

    在被秦秋那麼說了一次後,他也不好意思裝病,乖乖拿著排骨去做紅燒排骨。

    周承白進廚房的時候,秦秋不放心,問了好幾次「確定不需要我幫忙」,最後把周承白問惱了,直接把廚房門鎖了起來。

    秦秋只能坐在外面用平板電腦搜索新聞,儘量多了解一些新維科技的相關信息,以後寫稿件做品牌都有幫助。

    她看了沒一會,就聞到廚房裡傳出了絲絲縷縷排骨的香氣。

    秦秋看著廚房的方向好一會,沒由來想起周承白蹲在她的對面,滿臉委屈說出「喜歡你」三個字。

    秦秋這個人性格比較直,不管大學還是上班,雖說經常跟宋露或者室友吐槽說想脫單,但真的有男生帶著目的靠近她,她第一反應是牴觸。

    這也讓她成功規避了許多喜歡她的異性。

    但周承白這種過分主動的,她反而沒有什麼招架的能力。

    不過秦秋也不敢輕易接受。

    她怕周承白太年輕,怕少年的喜歡像春天的花一樣,一晝暖陽花開肆意,一夜春風又只剩一地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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