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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天生就是妖精，她不經意的舉動，給人內心掀起萬丈波瀾，她卻歲月靜好，讓別人在煉獄裡煎熬。

    不過他今天找古琦，不是為了古如心，他已經放下她了，也放過了自己。

    「小天對你很痴迷，你知道嗎？」駱昭年開口。

    古琦點頭。

    「能對我說實話麼？你喜歡他麼？」

    「喜歡吧。」

    又是這一種不確定感，古如心給他的，和古琦給小天的，這一份不安定感簡直太像了。

    駱昭年微微皺眉，他仿佛感到時間經過一個輪迴，一切又回到了起點。

    「他和我年輕時很像，如果不喜歡就徹底拒絕吧，別給他一絲希望，如果喜歡，對他好一點。」駱昭年道。

    古琦有些詫異：「你不反對？」

    駱昭年淺淺一笑：「我一直都反對，你們照做了嗎？」

    「不會。」

    「嗯。」

    沉寂了一會兒，駱昭年站起來，他已經沒話可說了。

    見狀，古琦忍不住道：「你有話要對古如心說嗎？」

    男人停下腳步，稍稍偏頭。

    「畢竟我明天就要走了，或許我可以給你帶句話......」

    「我謝謝她。」駱昭年淡淡道，語氣平靜。

    古琦：「？」

    「她不愛我，我知道的，我謝謝她走得那麼乾脆。」

    說完，男人走了，背影依舊俊挺不凡。

    古琦望著他，有些晃神。

    古如心不愛他麼？不見得。

    至少在她看來，他一直活在古如心的內心深處。

    ——

    古琦離開的這天，家裡一個人都沒有。

    楊芸和駱昭年都去醫院上班了，駱老爺子去了醫館，駱老太太和江阿姨出去了，她們叮囑古琦中午吃完飯再走，到時候楊芸和駱昭年也回來，讓他們送她去機場，古琦不願等，她不想麻煩任何人。

    所以，這個家現在只有他了吧？

    其實她可以一走了之，畢竟她把那件黑裙子留下來了，連同那個男孩......也不想要了。

    她本是涼薄之人，能拿得起一個人，也能放得下一個人，這對她來說不費吹灰之力，更何況那個男生犯了錯。

    喂，她對男人可是很挑剔的，一直都是。

    古琦推行李站在駱家正廳，猶豫要不要上樓，去跟那男孩打一聲招呼。

    想想她每次提出離開，他的反應都那麼大，古琦決定不告而別。

    然而，當她推行李剛走到正門，一個聲音響起。

    「姐姐......」

    無比熟悉的聲音，是他了。

    古琦回頭，男孩站在閣樓上方，正痴痴地看著她，似乎已經有所察覺了什麼，他的面色過於蒼白。

    可能出門匆忙，他穿了一條牛仔長褲，沒有系腰帶，褲頭有些松垮，他上身是一件拉鏈式黑色運動上衣，拉鏈拉到胸前，裡面什麼都沒穿，隱約還能看到鞭痕。

    「你要走了？」他輕輕問。

    古琦平靜道：「對。」

    他慢慢走下閣樓，步伐很慢，一瘸一拐，他那天久跪，腿腳出了一點毛病。

    「你不用送我，我自己走。」古琦說。

    男孩停住腳步，手死死抓著扶手，像是要把木頭摳下來。

    「你回去休息吧。」停頓了一會兒，古琦故作輕鬆道：「走咯小天，有緣再見。」

    男孩看著她，沒有說話。

    沒再久留，古琦提行李走過門檻，經過駱家前院，走出院子鐵門。

    說起來，駱家算是在一片別墅區里，只是這裡的別墅不像大城市，這裡到處是獨門獨戶的小洋房，帶有獨立院落，就像駱家。

    這裡沒有計程車，要走到馬路才行。

    古琦的跑車已經還給租車行，要去機場，她只能打車。

    當她走了幾百米，隱隱察覺到什麼，回頭一看，駱天易果然跟在她身後......

    男孩腳步蹣跚，一瘸一拐，他的距離不遠不近，臉上流躺著淚。

    可能他已經察覺到，古琦不想要他了。

    古琦移開視線，繼續前行，步履加快，她低頭看網約車的抵達時間，暗罵車子怎麼還不到，她憑生第一次想給司機差評。

    又走了一段距離，回頭看他，他仍跟著她，還是哭著。

    古琦停下腳步，望著他。

    他也停下腳步，不敢靠近，很沒自信的樣子。

    「過來。」古琦道。

    男孩遲疑片刻，一瘸一拐走向古琦。

    他左臉還有鞭痕，傷痕已經恢復不少，不影響顏值，影響顏值的......是他止不住的眼淚。

    所以，他是知道的吧？知道她的決定。

    「網約車還有三分鐘就到了，我陪你一會兒。」古琦說。

    駱天易靜立，安安靜靜的，他像一個被人遺棄的小狗，看得人心生不忍。

    早上9點13分，本應該是美好一天的開始，他們不應該那麼惆悵。

    兩人安靜對視了一會兒，男孩終於開口，他聲音很輕，顯得很不自信。

    「你走了......還會跟我聯繫嗎？」

    古琦沒有回答。

    男孩用手抓著衣角，有些緊張：「六月份高考，我考去江城好不好？我去找你。」

    安靜。

    「姐姐住哪裡啊？我到了那裡，去哪裡找你呢？」他又問。

    他似乎想極力挽留著什麼，古琦知道那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