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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2:48:39 作者: 夜鳥
    他沒想到,這一切是他噩夢的開始。

    蔡娟對他好,也不好,蔡娟經常給他錢,卻不斷摧殘他的精神和肉/體,她把對自己丈夫的恨意,全部撒氣在李俊楠身上,她讓他住進了醫院,幾乎大小便失禁,可是為了父親生還的一線希望,他都忍了。

    12月6號那天,醫院打來電話,說父親於凌晨4點沒了呼吸,李俊楠崩潰。

    他回想這段時間的煉獄生活,覺得自己是個笑話,他居然任由一個女人玩弄他的身體,折辱他的靈魂,操控他的生活,到頭來卻換不回父親的一條命,他成了那個女人的一條狗,只能對主人搖尾巴的狗,只為祈求幾根肉骨頭。

    父親死後,李俊楠並沒有要殺害蔡娟的念頭,他刪除了一切和蔡娟的聯繫,他想遠離骯髒,遠離黑暗,重新開始,接近陽光。

    他開始接受蘇檸的告白,渴望有一個人能帶他步入光明。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他想要光,卻總有人將他死死壓在黑暗裡。

    李俊楠接受了同齡女孩蘇檸,蔡娟覺得李俊楠和她的丈夫一樣,都是在背叛她,於是蔡娟給蘇檸寄去一份份郵件,將李俊楠污穢不堪的照片,曝光在蘇檸的眼前......

    誰不希望,自己在別人眼中是乾淨明亮的樣子呢?

    為什麼她要將他醜陋的樣子曝光,為什麼她不能放過他,還用尖利的魔爪掐住他的咽喉。

    看到女友收到的照片,李俊楠心生恨意,殺念頓生。

    蘇檸見他心情不好,提議一起去度假,於是兩人抵達雪龍山莊,然而李俊楠萬萬沒有想到,蔡娟像是知道他的行蹤,如同一隻甩不掉的影子,也來到了雪龍山莊。

    當蔡娟在山莊大廳,遞給他一個牛皮紙袋,直接當著蘇檸的面,要求他半夜去她房間,李俊楠只感覺到屈辱瘋野般高漲,最後成了魔......

    ——

    晚上十點,古琦和駱天易回到駱家。

    兩人還坐在敞篷車裡,車子停在駱家院子外,一陣風過,周旁樹葉沙沙作響。

    熄了車,古琦並沒有直接下車,就著夜晚昏暗的路燈,給自己點了一根煙。

    駱天易也沒有下車,他岔開長腿坐在副駕座上,坐姿隨意,右手手肘搭在車子邊沿,用一雙漂亮杏眼看著古琦,他喜歡和姐姐待在一起。

    「姐姐,今天玩得開心嗎?」駱天易慢悠悠問。

    古琦含一口煙,輕吐煙氣,尖細長指白皙細嫩。

    「還行。」她說。

    「你喜歡這個劇本嗎?」

    「一般。」

    駱天易笑了笑。

    「你先回家,我抽口煙就進去,免得被你爺爺看見。」

    「沒關係的,我等姐姐。」

    他說等,古琦沒再說什麼。

    今晚風很大,古琦指尖的菸頭明明滅滅,濃密黑髮如同一片片海藻,在風裡紛飛亂竄。

    有幾次,頭髮碰到了菸頭,被古琦隨意撩到一邊。

    「姐姐,你轉過去。」

    「幹什麼?」

    「快點。」

    古琦不解,但還是背對向他。

    她一背過身,風將她濃密的黑髮吹到他的臉上,他的脖子間。

    駱天易在姐姐身上一陣陣好聞的氣味中,伸手紮起姐姐的長髮,對於姐姐粗硬的發質,他愛不釋手。

    「姐姐。」

    他的聲音很溫柔。

    古琦心粗,並沒有留意這些。

    她吸了一口煙,泰然應了一聲:「嗯?」

    「我和肖帥......你更喜歡誰?」

    頭髮在他手中,變得安分乖順,他似在用一根細繩扎住她的長髮。

    「都喜歡啊。」

    身後安靜了兩秒,他又問:「沒有更喜歡嗎?」

    古琦愣了一下,覺得這小男生或許想要她的讚許,畢竟他今天扮演角色,那麼賣力......

    「一定要比,我更喜歡你。」

    風將院子裡的茉莉花香吹來,兩人周旁都是這一股清新美好的氣息。

    男孩紮好姐姐的長髮,仍不捨得放手,手指仍纏繞著姐姐的黑髮,聽了姐姐的話,他似乎很高興。

    「為什麼?」他問。

    「嗯,你更聰明,安靜,心細。」

    男生眼底臥蠶浮現,輕聲又小心翼翼說:「我......也喜歡姐姐。」

    沒等古琦細細琢磨,一個中氣十足的男人之聲,打破兩個人的寧靜時刻。

    「小天!」

    回頭。

    是駱昭年。

    駱昭年身穿西裝,筆挺的身影站在駱家黑色鐵門旁邊,手裡提著公文包,像是剛下班回來。

    駱天易笑容定格,慢慢消失不見。

    身體一下子從雲端跌落在地,剛才那一點點的幸福感,就在這一瞬間消失不見......

    「跟我回去。」

    駱昭年聲音不大,卻莊重威嚴。

    駱天易拎起書包,打開車門,慢慢下了車,漸漸離開古琦遠去......

    作者有話說:

    駱天易:老爸一出現,我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我喜歡姐姐有什麼錯?

    留言呀,各位爺!

    第9章 、啟程(9)

    一支煙,她抽了一半,風抽了一半。

    古琦在敞篷車上抽完第二根煙,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身後的頭髮沉甸甸的,那是駱家男孩為她紮起的馬尾,只是這重量卻不同以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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