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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2:29:04 作者: 疏己
有時候夢裡會這樣,有時候看到一些感到熟悉的東西時也會這樣。
不是清粵。
那個女孩不是清粵。
那她是誰?
他總覺得自己好像缺了段記憶,在父親有意撮合他和清粵結,這種感覺就越來越強烈。
他很確定自己愛清粵,但他潛意識裡並不想和清粵結婚。
不知道為什麼,可能就是覺得這件事不應該和她做。
神經一跳一跳的疼,他死死抱著腦袋蜷在沙發上。
那種熟悉的頭疼感又來了,血管膨脹得像是快要裂開,好似無數隻螞蟻在啃食他的腦髓。
額頭青筋凸起,他抑制不住痛苦地叫著。
門外的保鏢見狀敲了敲門,叫著他的名字:「小少爺。」
耳貼著門,依舊能聽到痛苦地哭聲,保鏢立馬面色嚴肅招呼另一個保鏢:「快,下去問前台拿鑰匙。」
說完,他一邊又敲著門一邊給段志宇打電話。
虞洛坐在車裡,不久就看到段志宇急匆匆從車上走下來的身影,隔了大概兩分鐘不到,救護車就來了。
確定救護車上的人是段星澈後,她借著救護車身上的紅光看了眼上面醫院的名字,默默記在心裡。
是一家叫清盛的私人醫院。
這家醫院是段家投資的,普通人進不去,進醫院需要門檻,要有固定資產證明,裡面的人從醫師到病人都非富即貴的級別。
她給虞清榮打了個電話,虞清榮接到她的電話很驚喜:「小洛?」
虞洛放柔聲音,像小時候趴在他肩頭那樣乖膩又依賴的叫了一聲「爸爸」。
虞清榮心都化了,眼睛莫名有點澀,應的那一聲細聽都有點顫意。
「小洛,找爸爸有什麼事啊?是要回家嗎?」虞清榮聲音溫和。
「有時間回去。」
虞洛直入正題:「爸,你是不是認識清盛的顧叔叔啊,你也知道這個醫院比較嚴,我今天工作不忙過來醫院,現在想進去看個朋友,但這個時間點也開不下什麼資產證明,不想白跑一趟,你能不能幫我說一聲啊?讓顧叔叔放個話。」
為了打消他疑慮,虞洛不給他反應的機會,立馬轉移他注意力,主動說道:「是盛思的的小女兒,她最近住院了,我之前和她有點交情。」
——盛嘉儀最近確實住院了,他就算懷疑查也查不出貓膩。
盛嘉儀和她男朋友私奔被抓了回來關在家裡,從二樓跳下來摔傷了腿,昨天向她傾訴了下,她說除了她沒人理解她,覺得她放著好好的大小姐不做和一個窮小子私奔是在自降身份作死,遲早會後悔。
虞洛本來也打算抽空過來看她一趟,正好也能借這個機會用正當理由進入醫院。
虞清榮應下來,過了沒一會就告訴她辦妥了。
她拿著果籃去到前台,前台問她要證明,她摘掉墨鏡,直言:「我姓虞。」
前台立馬反應過來,恭恭敬敬笑著放她進去。
畢竟是院長親自打電話放行的人,身份不用說就知道多尊貴。
看著她高挑的背影,兩個護士正悄聲議論著她。
她悄無聲息折返回來,聲音清冷:「麻煩給我一份醫院的地圖行麼?」
其中一個護士偷偷吐了一口氣,立馬拿了一份小冊子給她遞過來。
虞洛揚起紅唇:「謝謝。」
到住院部那層,她借著找盛嘉儀的名義把這層的布局摸了一下。
哪兒能藏人,哪兒又是監控盲區,看護段星澈的保鏢的站位是怎麼分布的。
摸了個大概後,她便果斷去看盛嘉儀,也不敢多在樓里流竄,怕引起懷疑。
虞洛在賭,賭段星澈會上天台透氣,他高中時就有事沒事喜歡待在天台,晗月經常和他在天台偷偷約會。
明明就是喜歡,還義正嚴詞地說要讓他「改邪歸正」,每天下午上晚自習前別人都吃完飯都是去操場逛圈或者運動,只有她們倆人在天台吹著晚風探討功課。
她突然十分慶幸,慶幸晗月讓她做了這份感情的見證人。
她知道所有的細節。
細節最傷人。
持續不斷高頻度疊加的細節尤甚。
給她的時間不多,她要讓段星澈在最短的時間想起全部。
算著他清醒的時間,虞洛在盛嘉儀的病房只待了一會就出去了,她已經迫不及待了,不想浪費一分一秒的時間。
漁夫帽和墨鏡把她臉遮擋了大半,不是對她熟悉至極的人認出她的可能性不大,但以防萬一,她很低調,儘可能的避開了那群保鏢。
虞洛不記得自己等了多久,時間應該不長。
平時,幾分鐘的放空都會讓她無聊到發瘋,讓抑鬱情緒侵襲。
今天,她格外平靜,怔怔看著靜謐的月光,一動不動站了很久。
最近掉眼淚和發呆的次數格外多,虞洛不喜歡這樣的狀態。
她擦掉眼淚,把占據她腦海的那個人強制抹去。
「嘎吱——」
是門被推開的聲音,她身體僵了僵,旋即,揚了揚唇。
她從包里掏出事先準備好的粉筆,抬手在水泥牆上寫下自己的心事。
——那個每天送我一封表白信的少年,我也喜歡你。
天台就這麼點大,段星澈想不注意到她都難。
不過這面牆是兩面的,不走進來很難發現還有第二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