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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2:00:05 作者: 石錄
嘿,你回國了啊?
——這不廢話嗎。
哦,到桐城了啊?
——更他媽廢話。
我還沒忙完,你自己在家……
——行了別說了,分手吧。
「操!」聞海抓狂地撓著頭髮,小半輩子和犯罪分子鬥智鬥勇的豐富經驗在這裡都成了狗屁,「去他媽的,辭職算了。」
「篤篤篤」三聲,辦公室的門今天不知第多少次被敲響了,這次敲門的還很溫柔,八成是個女警——要是柴凡文那幫人,早瘋狗似的破門而入了。
聞海抓著桌子邊緣,把自己「滑」到了辦公桌後,清了清嗓子,說:「請進,有什麼——你……我……咳!你來這兒……干、幹什麼?」
「在家等我男朋友半天等不到,就出門找艷遇了。」柏雲旗反手關上門,一步一步,不急不緩地走向了傻在辦公桌旁的人,「帥哥你也是一個人?不如一起去吃頓飯?」
「我……唔——!」聞海渾身一顫,去推柏雲旗的手變成了瞬間改變用力方向,往下拉扯著那人細長的領帶。
辦公椅的滑輪不堪重負,向後打滑著撞向牆壁,後腦勺被對方用手護著,聞海被迫揚起脖子,最終嫌這個姿勢有加害頸椎病之嫌,猛然站起反身把剛剛還在逞凶的人壓在了牆上。
被困在自己和牆壁之間的人神色悠哉,指尖划過聞海的喉結,調笑道:「帥哥,你要吃飯就快點,等會兒我愛人來找我了,你可打不過他。」
聞海欺身逼近他,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嗓音沙啞地問:「那你說去吃什麼?」
柏雲旗湊到他的耳邊,輕聲說:「你。」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各位。
另,所有的心理分析都是胡編亂造。
聞哥背的那段是《仲夏夜之夢》。
蘇法醫在第77章出過場。
第92章 回來
許久未曾發揮完整功能的雙人床在今晚終於「物盡其用」了一回。聞海差不多是用「拖」的把從到家門口就開始發瘋的人扔在了床上, 淺灰色的床單熨得不帶褶皺,右側擺了個枕頭和一床疊放整齊的被子,左邊空蕩蕩的, 只扔了一本攤開倒扣著的小說。
「哎——!」聞海眼看著柏雲旗隨手把書掃到了一邊,抓住那人正在對付自己皮帶的手,俯身好笑道:「我沒用書籤。」
「352頁。」柏雲旗竟然還真的留心記著,無辜地眨眨眼,「這本我看過,兇手是……唔……」
聞海堵住他劇透的嘴,給了他一個溫柔又煎熬的懲罰, 手隔著襯衫撫下去, 布料滑而冰涼, 卻又感受到實在的熾熱。
柏雲旗用盡全力抱著他,輕輕喊了聲「聞海」。
聞海輕輕揪著他的頭髮:「嗯,我在。」
「我回來了。」
「你回來了。」聞海喟嘆, 「你可算回來了。」
灰色的床單皺成了一團發霉的鹹菜, 兩人亂七八糟地跌進了浴室。聞海被摁在浴缸里, 掙扎摸索著打開了熱水按鈕, 電熱水器的水溫剛好, 冒著騰騰的熱氣, 柏雲旗沒脫乾淨的衣服貼在了身上,透出利落的線條。
「差不多行了,祖宗。」聞海嗓音有些啞了,抱著還不住點火的柏雲旗,兩人都側躺著擠在浴缸里, 簡直有點合葬的意思, 「你這約炮呢非要一次盡興……別咬, 哎!」
柏雲旗難得食髓知味了幾次就被打包扔出去兩年,現在掛在心尖上的人赤身裸體的躺在自己身邊,身為一個生理功能正常的男人這個時候還能忍住,可以說不是人了。
……好像還真有一個能忍住的。
他對那句「你明早要趕飛機」還記憶猶新。
他不太樂意的貼著聞海躺了下去,伸手關上水龍頭,尋求精神撫慰似的把人往自己懷裡塞,嘴唇無意間碰到了聞海左臉頰上的傷口,伸出舌尖輕輕舔了過去,心疼地說:「您不是說傷得不重嗎?」
聞海的臉一年前在一次抓捕中被刀劃傷了,不僅是臉,別的地方也傷了幾處,但肚子胳膊這些地方穿個衣服遮住就是自己的事了,臉面這東西就和人的家門口一樣,來來往往的人甭管認識不認識都捎帶著看上一眼,嘴角一塊來歷不明的淤青都能讓人風言風語傳個半天,一條五六厘米的傷疤就等同於「破相」了。
「癢……嗯,是不重,刀口不深,可能是我體質容易留疤。」聞海抬手蹭蹭臉頰,「早知道怎麼樣都留疤就隨便縫縫了,那美容縫針貴得我還以為是用金線縫的。」
柏雲旗笑了聲,「您看看您身上其他的疤就知道它貴在哪兒了。」
他手指從聞海的胸口滑下去,那人背對著自己,後背上就沒幾塊好肉,燒傷後扭曲的皮膚和好幾道縫合傷口縱橫分布。柏雲旗大概了解過聞海經歷過一次挺兇險的爆炸,至於多兇險他只聽柏桐安說過當時聞海被拉到醫院,要不是聞海的家裡人特別是他父親和爺爺堅持,依照幾次搶救後聞海毫無求生意志的生命特徵,就該拔管子往太平間推了。
相比他後現代藝術家畫布似的後背和腹部那道刀疤,聞海臉上那筆印子似的傷疤還真算是「美容」了。
熱水泡的聞海渾身發軟,他這兩天忙案子都躺在辦公室的沙發上湊活,折騰到半夜,雖然飽食饜足,但也累得夠嗆,困得眼皮打架,感覺到柏雲旗一直把自己往懷裡拽的動作,以為是年輕人慾求不滿,笑嘆道:「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