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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56:48 作者: 夕了個羽
指腹碰到母親的時候微微停頓了一下,這就是生她的人,那麼風華絕代不怪劉華中會如此深愛,他有時候也挺狠她的,把他扔下讓他承受著怒火,可他卻知道,她不過是不負責任地去過她想要的人生了,或許此時此刻依舊風韻猶存,但是他看不見了。
整理完後,他剛要起身就被突然醒來的劉華中拽倒在地上,聽著劉華中嘴裡吐罵著的髒字,劉野剛要反抗就活生生挨了一圈,火辣辣的疼痛散開。
劉野伸手拇指捻過唇角,垂眸見到一抹猩紅,他笑了,眼神一冷,突然猛力起身將劉華中按倒在地,左手摔碎了已經空的見地的酒瓶,拿著瓶口対著劉華中,臉上的笑意愈發的像從黑暗中走出的惡魔,肆意又狂——
「別仗著我叫你一聲爸,你就可以対我肆無忌憚,那個女人可以不要你,那我也同樣能做得到,或許你說的是対的,我和她就是一類的人,你別忘了我是從她肚子裡出來的,而你永遠都會是被拋棄的那個,永遠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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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這一章節後半段從ktv開始是和《等一顆糖》的番外有重複的內容,但丟丟細節我做出了更改,比如劉野最後說的話,中間的邏輯鏈也稍微改了一下(本書的邏輯以本書寫的為主)
第二十六章
這句話憋在心裡不知道有多久, 明知道是很傷人的話卻忍不住對本應最親近的人說,說出來也沒有感覺多爽,反而是將自己拖入了另一個深淵。
深淵裡依舊只有他一個人。
只不過還有眾多碎片化的記憶。
軍區大院裡爺爺夜以繼日給他安排的訓練,每年只能見幾次面說幾句話的父親, 被四周的小朋友嘲笑流浪兒的情景, 隱隱約約還有在母親頭都不回離開後他傳出的連續不斷的哭聲。
小時候他還有各種各樣的願望,但後來就什麼都沒有了, 不切實際的, 壓根得不到的,奢求也奢求不來的。
劉野說完這句話, 就從劉華中的身上起來, 看著男人哆嗦的背影, 又冷笑了聲, 順手把手中的酒瓶扔到了茶几旁邊的垃圾桶里, 整理了下凌亂的衣服就奪門而出, 外面新鮮的空氣卻已經拯救不了他內心的壓抑。
他胸口大起伏著, 手也在顫抖。
剛剛的他好像個瘋子。
或許他就是個瘋子。
劉野在榕市沒有其他的空房子可以去居住,城郊有一棟小別墅但他沒有鑰匙, 或許劉華中就是怕他離開, 才留了一手,控制著他,賭他不會走。
今天就是除夕,他想著也不應該去打擾其他的朋友,尤其是他現在這個樣子連他自己都覺得晦氣。
只是出來的著急,身份證也沒帶出來, 就連附近的酒店都沒辦法入住。
不過也還好,天要亮了。
等天亮, 他就偷偷回家把身份證和換洗的衣服拿出才來,在然後就用攢下的錢在榕市的酒店度過這個年,等到二月份開學就可以回到申市了。
馬路上空無一人,只有路燈以及偶爾駛過的計程車,誰能想到在除夕這天的起始,他就是這麼的狼狽不堪。
劉野就沿著馬路慢慢地走,再抬眼時已經到了邢沛若居住的酒店,他想了想正好他答應過今天要送她上飛機,那就坐下這樓下等著明天天亮吧。
其實本來不想讓她看見自己帶傷的面容,他想以最好的狀態面對她。
可惜手機沒電了,找不到別人送她,索性就算了,索性就順其自然吧。
大不了就說是運氣不好摔倒了。
邢沛若滿懷期待地拉著行李箱出來的時候就是這樣的場景。
少年穿著分別時的衣裳,上面沾染著點點血跡,儘管穿著的是黑色的衛衣但依舊不難分辨出那是什麼。
他靜默地坐在椅子上,頭微微垂下看著地面,雙手手臂搭在大腿處,雙手隨意擺放懸在空氣中,衣服有些褶皺。
劉野低著頭心中默數著時間,聽到拉杆箱的聲音抬頭逆著陽光看著邢沛若,就像平日一樣對著她輕輕地笑,仿佛什麼都沒發生過:「你還挺準時的。」
邢沛若這才看見他嘴角處的傷痕,還有些紅腫帶著未去淨的血跡,她心裡緊張擔心起來,連忙鬆開手中的行李箱,蹲在他面前急聲問:「你不是回家去了嗎?怎麼受的傷?你是不是和誰打架了?剛剛我給你打過電話,但是你的手機關機了,我還以為是你沒睡醒。」
邢沛若緩緩站起來重新拉著箱子。
其實她能猜到的。
她大概能猜到的。
「沒什麼,就是摔了一跤,然後手機沒電了。」劉野就像之前腦海中預想的那樣給出了簡單的答案,伸手要拉行李箱卻沒拉動,垂眸看見邢沛若搭在行李箱處用力的手,問,「我來拉著。」
邢沛若異常地堅定,她心裡知道劉野不願意讓她看見那心中的狼狽,可她想走近他的,她說:「你在說謊。」
劉野立刻對上:「我沒有。」
「眼神是不會騙人的。」邢沛若把他摁在椅子上,又把拉杆箱推到一旁安置好,「我去附近的藥店買消炎的藥水和棉簽,你在這裡看著我的行李,你不許走,這個箱子要是丟了要你賠!」
「賠得起」剛從嘴中說出來,劉野就在除夕這天得到了新年裡邢沛若的第一次瞪眼,並不嚇人卻讓他莫名聽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