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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54:21 作者: 沉蘊
呂長樂嫉妒得眼珠子都紅了,等到她進入七公主的寢宮,煩躁的情緒還沒有穩定下來。一進門,見到正在伏案抄寫書卷的七公主,她嚷嚷道:「我的公主殿下,您還有心思抄書呢?你知道我今天遇到什麼事嗎?」
「遇見了什麼事情,惹得你如此煩躁不安?」
豐婉柔落下最後一個字,放下筆墨,揉了揉手腕,往一邊的主位上走去,示意宮女給呂長樂奉茶。
「先遇到寧北公府抬著聘禮去常國公府退親,後遇到禮部官員攜帶著賞賜出行,寧北公府今日出了好大的風頭,聶羽寧這回可神氣了。」呂長樂端著茶碗,想到那場景,氣得連茶也不喝了。
她氣哼哼地道:「聶羽寧的尾巴肯定翹上天了。雖是她提出退的婚,錯在常俊,現在她可不是名利雙收?」
豐婉柔淡淡地說道:「昨夜她連本宮都算計,害得本宮在重臣面前丟臉,差點失去父皇的寵愛,本宮能怎麼辦?」
她心知呂長樂的性子,也是看聶羽寧不順眼的。
當日芳華宴上,呂長樂可是想踩著聶羽寧上位,誰知道人家不接招呢?
呂長樂恨恨地說道:「公主殿下吃了虧,就這麼算了不成?以後咱們帝都貴女還怎麼教訓偏僻地方上來的閨秀?」
七公主眼眸閃了閃,抿了一口清茶,故作惋惜道:「可惜我要閉門思過三個月,想要教訓她,也是有心無力。」
話鋒一轉,她眯了眯眼,對著呂長樂道:「但是,長樂你可以自由出行,你可以對付她呀。」
呂長樂面露驚訝錯愕,反手指了指自己,不可置信地問道:「我和她不熟,怎麼對付她?」
豐婉柔揮揮手,讓內殿裡伺候的宮女退了出去,她才起身往寢殿裡走,翻出梳妝檯最裡面的抽屜,拿出藏起來的小瓷瓶。
「這是宮廷秘藥,服用一滴,就可以讓正常人失去神志,發瘋傻笑,猶如受了刺激的傻子。」
她把小瓷瓶遞給呂長樂,呂長樂不敢接住,哆嗦著手推拒。
呂長樂道:「公主殿下,我沒給人下過藥,沒經驗。」
豐婉柔瞪了她一眼,強勢地塞給她,「沒出息!你這麼膽小如鼠,以後嫁給我皇兄,怎麼做好宣王妃?還不得讓那些妾室爬到你頭上去?」
呂長樂想到英俊的宣王殿下,默默給自己鼓勁,她可是要做宣王妃的女人,將來說不準是太子妃、皇后,怎麼能連個小小的孤女都收拾不了?
這是呂長樂第一次給人下藥,心裡有些膽怯,又有些莫名的興奮。
等到辭別七公主豐婉柔,呂長樂離開宮闈,看著掌心的小瓷瓶,又猶豫不決起來了。
要不還是再等等,看看情況?
又過了幾天,寧北公府和常國公府退婚的熱度消退幾分,聶羽寧也不用呆在家裡養病,整理著滿院子的御賜之物。有珍貴的藥材,有保暖的皮草,正是冬天用得上的東西。
她默默心道:元暉帝還是很會討好人,賞賜的玩意兒都送到人心坎里,的確有安撫的效果。
就在她閒得無聊,想要計劃做些什麼的時候,秦謙和的書信送來了。
原來普安寺的毒瘤剷除了,主持換了人,眾僧洗心革面,重新開門營業。其中,秦謙和功不可沒,一力促成普安寺的重生,受到主持邀請去檢查成果。
他想到聶羽寧曾經也付出過努力,幫助了他幾次,刻意發請柬邀請她同去,就當做散散心,去去病氣。
聶羽寧握著書信,朝著段柳和林彤吩咐道:「備馬車。」
又道:「普安寺整頓後重新開門,你們也跟著我出去逛逛,別困在後院發霉了。」
若不是妹妹們出門拜訪小姐妹去了,她也把她們叫上,郊外的空氣可比城中清新幾分,自在幾分。
聶羽寧出行的時候,還是她的專用馬車,車上掛著寧北公府聶家的族徽,但凡有幾分見識的人都知道車中是誰家的人。
而恰好呂長樂猶豫不定,拿不準主意時,她心煩意亂,決定出行撞一撞運氣。
坐在馬車中,她嘀嘀咕咕道:「若是我遇見寧北公府的人,就證明你命中有此一劫;若是我沒遇上寧北公府的人,就放棄出手。」
婢女端來糕點,看著呂長樂神神叨叨的模樣,小心問道:「姑娘你要找寧北公府的人嗎?我剛剛看到他們家的馬車過去,就是那日遊船邊的豪華馬車,不知道是她們家哪位姑娘的座駕。」
呂長樂眼睛一亮,捏著帕子的手緊張得一抖,「聶羽寧!」
她記得,寧北公府中最豪華的馬車當屬聶羽寧的座駕,足足四匹馬奔跑出行,在一眾閨秀中極其顯眼。
她立刻推開木頭車窗,問道:「在哪裡?」
婢女指了指,「喏,在那裡,好像是要出城。」
呂長樂推了推婢女,吩咐道:「你去告訴車夫,讓你跟著寧北公府的馬車,但是別跟太近,不許讓聶羽寧發現我們。」
婢女出去轉達命令給車夫,呂長樂激動得手足無措,嘴角笑得裂開,她低聲道:「這可是上天的安排,可不能怪我!」
馬車出了城,官道上也沒什麼人,越是往深山裡走,來往的車輛越是稀少。
段楓架著馬車,慢悠悠地爬著山路,敏銳地察覺到後面的馬車不對勁,不靠近也不疏遠。他可以駕馭快一點,後面的馬車就快一點,他放慢行駛的速度,後面的馬車就慢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