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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54:21 作者: 沉蘊
「白長了一張嘴,可惜不會說好話,還不如當個啞巴。」
聶羽寧站在迴廊上,手心裡掂量著幾枚銅錢,相同的成色,顯然與擊傷常俊的銅錢是同一批制錢。此事是她出的手,不言而喻。
另一個人拱手道:「常三郎言語有失,姑娘是為寧北公府聶家打抱不平,我等代替常三郎道歉,但是你打傷人這事,可得另算。」
言下之意,不準備善了,想要留下聶羽寧。
聶羽寧輕笑道:「你們說得輕飄飄的,常俊說錯話,一句道歉就想這麼簡單了事?誰教你們這麼處理問題的?若是道歉有用,我先揍你們一頓,再向你們說一句『抱歉』如何?」
幾個郎君一看聶羽寧的做派,也不是善茬,乾脆互相使了個眼色,一起出手迎了上去。
混亂的打鬥引起周圍賓客的注意,他們紛紛躲得遠遠的,站在安全的地方看熱鬧。
一左一右兩個□□腳出擊,顧忌著對面是個女子,出手不算重,甚至有些輕視的意思。聶羽寧一腳一個,踹下了二樓,兩個人飛躍砸在一樓的大堂里,座椅碎了一片,仰躺在地上痛苦呻/吟。
其他的人一看這架勢,對方實力不可小覷,謹慎幾分。聶羽寧才不管他們怎麼想的,當即抓過最近的人的胳膊,將人拖了過去就是一個過肩摔,痛得爬不起來。她繼續尋找下一個目標,抓人鎖喉,當肉盾抵擋剩下幾個人的攻擊。
最後車輪戰下來,只剩下兩個人站著與她對峙,一看情況不妙,他們再也裝不下君子,不得不拔出各自腰間的佩劍,準備一搏。
聶羽寧根本不給他們出劍的機會,腳步輕巧飄忽,一個箭步躍到兩個人面前,推回他們將要出鞘的劍。反手握著黑金扇划過兩個人的臉頰,留下一道長長的傷口,再一腳踹開兩個人。
低頭看著撲了一地的人,她道:「以後不許議論寧北公府的事,不許出現在我的面前,否則,我見一次打一次。不管你們的主子是誰,我聶羽寧說到做到。」
「你是寧北公府的聶羽寧聶三姑娘?」領頭的人捂著臉頰,鮮血從指縫裡沁出來,流淌得滿地都是血滴,他現在滿心惶恐,連傷口的疼痛都忽視了。
聶羽寧道:「我騙你不成?我真心建議你們:下次做壞事前,打聽打聽正主在不在現場。」
幾個人著實沒有想到這種情況,他們攛掇常俊搞事情,故意抹黑辱罵寧北公府的人,但是唯獨沒想到聶家的人在現場,還聽了個正著。
領頭的人挽救道:「聶三姑娘息怒,實在是常三郎醉酒胡言,他不喜歡這門親事,朝我們嘮叨幾句。我們也沒辦法!我們是無辜的啊!」
聶羽寧一收摺扇,握著扇骨,輕揚眉梢,笑得溫柔古怪,「我可不管這麼多,常俊視你們為好友,他說錯了話,做錯了事,惹惱了我,你們這些人也別想推得一乾二淨。我揍得了常俊,也會跟著揍你們!」
眾人滿臉苦瓜相,若是他們不和常俊交好,不鼓動他說錯話,怎麼和宮中交代?
他們著實沒有想到聶羽寧是這麼個性子,說她不講道理,她偏偏拿捏住了他們的軟肋。
卻說秦謙和聽到打鬥的響動,他第一時間想到聶羽寧還在樓上,連忙朝著樓梯口奔過去,擔心聶羽寧的安危。然而,等他趕過來,戰鬥已經結束,撲了一地的青年漢子,唯一站著的是粉衣姑娘。
三兩步踏上樓梯,秦謙和問道:「怎麼回事?」
撲在地上的青年們是認識秦謙和的,他們聽到秦謙和的聲音,如聞天籟,連忙召喚道:「秦相救命啊,常三郎被人打了,就是眼前的粉衣女子。」
聶羽寧倚在木頭圍欄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樓梯上的秦謙和,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容,挑眉問道:「的確是我打了常三郎,秦叔叔要給您的『獨子』報仇嗎?」
秦謙和緩步上樓,正要回應她,讓她莫要調皮。
卻見聶羽寧背後的異象,常俊不知道何時拿著匕首,朝著聶羽寧脊背刺去,嚇得秦謙和緊急叫道:「快躲開……」
早在秦謙和提醒前,聶羽寧就察覺到背後的危險,像是腦後長了眼睛似的,她微微一閃,避開常俊的一擊。常俊收不住力道,朝著樓梯撲了下去。臉朝下,摔得鼻青臉腫的,還在樓梯上滾了幾圈。
常俊這麼一摔,酒意散去,腦子清醒了。
他抬頭看著眼前的靴子,再往上看去,對上秦謙和惱怒的臉色,終於知道事情鬧大了。
「父親,您怎麼在這裡?剛剛我……」
聶羽寧捂著臉,「哎呀」一聲,阻斷他的狡辯,「對不住,我不是故意的,該不會毀容了吧?」
她三兩步跑下去,準備扶起常俊,卻被常俊一把推開了。
常俊惱羞成怒道:「你做什麼?你這是謀殺,我要告訴父親,讓他……讓他……」
聶羽寧輕笑道:「讓他把我抓到大牢里去?」
她又朝著秦謙和擠眉弄眼地問道:「秦叔叔,你聽見了嗎?我這個未婚夫要把我送進大牢里?我怎麼敢進你們家的門?」
常俊遲鈍的腦子終於發現不對勁,上下打量著聶羽寧,沒心情驚艷於她的長相,機械重複道:「秦叔叔?未婚夫?你進我們家門?你到底是誰?」
聶羽寧輕嘲道:「就是你剛剛破口大罵的克子克夫克父的喪門星之一,短命鬼的女兒、短命鬼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