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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54:13 作者: 京久
    「你你要讓我保護你,沒名沒分的,我憑什麼呀?」江南險些咬到舌頭,「民政局不給扯證,我自己總得搞個『證』,有名分了我們才能達成長期合作。」

    姜北聽他說,感覺手裡的東西燙得灼人,他有生以來第一次收到戒指,還是被賦予特殊意義的戒指,說不上是什麼滋味,或許根本是無法言表。

    一枚小小的圈圈似乎有千斤重,不是壓力,而是怕沒法給江南想要的,但他空了好些年的無名指好像一直在等這一刻。

    客廳里安靜得可怕,江南等著,在短短的時間內經歷了如過山車般的大起大落,渾身血液湧上心臟,胸腔內迴蕩著雜亂無章的心跳聲。

    然而姜北仍是安靜地盯著戒指發呆。

    江南略感失望,打算洗洗睡了,正欲起身,卻見姜北埋下頭,把串著戒指的項鍊往脖子上戴。

    「等等!」江南及時阻止他。

    「…………」

    姜北此刻打死江南的心都有,他好不容易做好心理建設,突然叫停是幾個意思?後悔了?

    「不戴了。」

    「別嘛,」江南把他扔沙發上的戒指再次塞給姜北,「我是想說,好歹走個流程,得互相交換,你手裡這個是我的,你給我戴。」

    「你毛病真的很多。」姜北不懂自己一個三十歲的男人,為什麼要陪著個智障過家家。

    他把項鍊囫圇往江南脖子上一套,完事收工。

    「好看嗎?」江南脖子伸得老長,一副不太聰明樣子。

    姜北敷衍地點點頭:「如果你能表現的像個智力正常的人就更好看……你臉紅什麼?」

    「緊張,」江南從兜里摸出另一條項鍊,「其實我臉皮沒你想的那麼厚。」

    姜北:「哦。」

    好無力且蒼白的辯解。

    「真的,比如現在。」

    江南小心翼翼地把項鍊給姜北戴上,撥正位置,光澤度滿分的戒指緊貼姜北胸.腔,江南俯身落下一吻,連同對方的心跳一併含在唇齒間。

    「姜先生,我們已達成長期戰略合作,所以今晚能由你洗碗嗎?」

    姜北推開他,坐到餐桌旁準備吃飯:「我單方面宣布合作結束。」

    江南:「…………」

    美好的時光果然是短暫的,一點都不浪漫!

    飯後,江南任勞任怨地洗了碗收拾了桌子,再把自己也收拾乾淨,當他快速洗漱完,興高采烈地想找他的合作夥伴談一個幾個億的大項目,走到床邊才發現姜北已經睡著了,只好撤資。

    江南輕手輕腳地爬上床,端量著姜北柔和的睡顏,只覺歲月靜好,一堆糟心事也被姜北淺淺的呼吸吹散了,睡意漸漸湧來,溫柔地哄著他酣睡在這個良夜。

    翌日清晨,姜北準點醒來,瞥見身邊跪了個繫著圍裙的漂亮青年,登時嚇了一大跳,嚴重懷疑江南磕錯藥了。

    「快點,起來吃早飯。」

    姜北動作麻利,起床穿上提前熨燙好的襯衫,說:「你今天怎麼這麼早起?」

    姜北恍惚間有種新婚燕爾的感覺,早上還有人做早飯,但江南只說:「哦,我要去醫院看程阿姨,不想擠地鐵,想讓你送我過去,你不會嫌麻煩吧?」

    姜北:「…………」

    不吃了。

    姜北為避開上班高峰期的車流量,繞了大圈才把江南送到醫院,然而旁邊的人因早上起得太早,睡了一路,似乎把腦漿也睡幹了,快到醫院時猛然驚醒,不知今夕何夕,迷迷糊糊地說:「師傅,麻煩在前面停一下。」

    「師傅」把他甩下車後一轟油門走了,尾氣噴他一臉,心裡總算舒坦了一點。

    姜北踩點趕到市局,在大廳碰上個小姑娘,喊她:「念念。」

    小姑娘一回頭,喜笑顏開地跑過來抱著姜北胳膊:「叔叔,你好久沒來看我了。」

    姜北看看表,說:「你不去上學嗎?該遲到了,你爺爺呢?」

    「就是爺爺帶我來的。」

    小姑娘叫許念,是市局刑警支隊正支隊長許正元的孫女,許正元前些年病退了,把整個隊交給姜北,沒有大事基本不會來局裡,在家帶帶孫女喝喝茶消磨時間。

    算起來,姜北是許正元一手教出來的,得空時姜北也會去探望他老人家,和許念自然也熟,只不過最近事情多,一直沒得空閒,已有好些日子沒去探望了。

    姜北囑咐好許念不要亂跑,旋即去了辦公室,估計是因為正隊長來了,底下的崽子們個個一副好青年的樣子,煙不抽牛也不吹了,屋子裡全是肅殺之氣。

    等姜北拉開小辦公室的門,才發現來的不止許正元一人,還有宋副局,難怪其他同事跟嘴上了拉鏈似的。

    「來了?」

    許正元剛說一句話,便捂嘴咳起來,身體狀況看起來比之前更差。

    「別站著,坐,我送念念上學,路過順道來看看。老宋跟我說了,程野的養母失蹤了,人還好吧?」

    姜北猜到許正元要問案子的事,說了大致情況,包括韓家的事。

    坐沙發上的宋副局臉色不好看,端起大茶缸猛灌一口,而後看向許正元。

    他們是老搭檔了,若不是許正元病退,老年組的風頭興許不比青年組差。

    「韓家……」許正元沉吟著,也沒多說廢話,直接拿出一個破舊的牛皮紙袋放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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