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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24:37 作者: 風雪添酒
    這件荒謬的「替身」事件中,蔣文希的存在感其實還不如樊青陽。

    沈玄默聽見他們兩個的名字就煩,壓根沒有費心去調查過蔣少爺的過往,所以那些缺德的往事,他也是第一回聽說。

    「太便宜他了。」沈玄默皺了下眉,「回頭跟趙桑實說一聲。」

    反正也托給那些打手「照顧」了,他們倒是不必再親手沾這個事。

    顧白衣聞言點點頭。

    說起這件事的時候,他也少不得提幾句衛池輝。

    要是以往,沈玄默大概會以為他是用金錢或者言語感化。

    然而現在……

    沈玄默不用多想,就知道八成是物理感化。

    他伸手去摸顧白衣的臉,視線往下掃:「受傷了沒?」

    顧白衣搖頭:「他還跑不過那群保鏢。」

    沈玄默捏了下他的臉頰,「嗯」了一聲,算是信了。

    興許是因為終於親眼見識過他揍人的現場,沈玄默倒是沒有像過去一樣總是惴惴不安,過分緊張他會受傷了。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算是件好事。

    但顧白衣總覺得哪裡不大對勁。

    他瞥了一眼沈玄默。

    沈玄默神色如常地朝他投去一個疑問的眼神,語氣仍然溫和:「怎麼?」

    顧白衣搖了搖頭,然後驀地伸手,一把拽住沈玄默的領口,將他拉了過來。

    沈玄默身體明顯僵硬了一下,但立刻就強迫自己放鬆下來。

    連一點抵抗的動作都沒有。

    顧白衣將沈玄默按到床上,動作很快,力道也沒有刻意放輕太多。

    幸好床鋪還算軟,沈玄默沒感覺到痛。

    顧白衣一手按在他肩上,居高臨下地看他。

    動作之間頂在腦袋上的毛巾滑落到肩頭,幾縷發尾垂落在頸側,滴滴答答地往下滴著水珠。

    有幾滴恰好落到沈玄默的臉頰上。

    沈玄默並沒有去管,始終只是溫和地注視著顧白衣,看起來竟意外地有點乖。

    顧白衣都有點摸不准他是不是在偽裝平靜。

    凌厲的動作帶來的無形壓迫感漸漸消散,顧白衣眨了下眼,俯身去吻了他一下,誘哄似的溫聲問他:「默哥,老實說,你當時怕不怕?」

    顧白衣一直都知道自己的外表很有迷惑性。

    但他也清楚自己認真起來的時候氣勢有多強。

    當他忍不住飈殺氣的時候,很多經驗豐富的老前輩都不敢輕易直視他的眼睛。

    很多人都說過,顧白衣生氣的時候很恐怖。

    他大哥都被嚇到過——前世那一個。

    更何況沈玄默之前一直都把他當做那種需要被保護的對象。

    那瞬間的反差應該會很大。

    對視的那一瞬間,顧白衣甚至都做好沈玄默轉頭就跑的心理準備了。

    但沈玄默沒有。

    不僅沒有,他還跟著上去踹了一腳。

    說實話顧白衣都有點懵,也有點感動。

    但偶爾也會冒出一點念頭,疑心沈玄默是不是怕表露出畏怯會讓他不安,所以才盡力表現出平靜的模樣。

    這一刻,顧白衣都不是很相信自己對沈玄默的了解程度了。

    沈玄默扶住他的腰,一邊追著那個吻,一邊垂眸似在沉思:「說實話嗎?」

    顧白衣:「嗯。」

    他有一點點緊張。

    沈玄默看出來了,低笑著去拉住他不自覺蜷起的手指,然後扣住。

    「實話就是——」鬆了一口氣。

    看見他完好無損地站在那裡,第一反應就是慶幸。

    幸好他沒有出事。

    至於其他那些倒在地上的人以及痛苦的呻|吟,不過就是無關緊要的背景板。

    在確認了最重要的那一個存在平安無事之後,他才有餘力去接收其他的信息。

    然後就是——

    沈玄默刻意拖長了語調,短短兩個字說得繾綣又曖|昧。

    他說:「漂亮。」

    除了這兩個字,他想不到第二個形容詞能夠描述那一瞬間的悸動與震撼。

    不是畏懼或者惶恐,而是如擂心跳中一個模糊的念頭——

    真漂亮。

    第97章 瘋子

    ◎謝謝你愛我這個瘋子◎

    自從跟顧白衣在一起, 不止一個人明里暗裡地吐槽過,沈玄默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戀愛腦。

    還是越發沒有底線的那種。

    沈玄默並不以此為恥,他一個有對象的自然不會去跟那些酸水直冒的單身狗計較。

    但也只是直到那一刻, 他才有了一些模糊的概念, 關於他到底喜歡顧白衣到什麼地步。

    面對那樣凜冽的殺氣,常人多少都會覺得駭然,本能地選擇迴避,甚至生出畏怯。

    但沈玄默壓根就不是正常人。

    那些帶著危險含義的刺激本就是足以讓他感到興奮的東西。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他喜歡危險的東西。

    任何能夠威脅到他的危險, 只會讓他排斥與敵視,甚至生出毀滅的欲|望。

    沈玄默並不喜歡有威脅性的東西出現在自己的周圍。

    唯獨顧白衣例外。

    那一瞬間他連排斥與警惕的本能都沒有生出來, 更沒有什麼害怕不害怕, 一閃而過的只有一個戰慄的念頭——

    就算死在他手上也沒有關係。

    如果是顧白衣,怎麼樣都沒有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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