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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1:24:37 作者: 風雪添酒
    元以言怨婦似的抹著不存在的眼淚:「這可是我對你的一番心意!你知道我為了這些東西浪費了多少時間,花費了多少心血嗎?」

    他嘩啦啦地翻著書頁,無意間瞄了一眼內頁,像是想起什麼不堪回首的記憶,臉色一變,啪得一下把書合回去。

    沈玄默見縫插針:「做人不能諱疾忌醫,我那個醫生朋友在業內還是很有名的。」

    元以言果斷認慫:「好吧我就是想故意噁心你一下而已。」

    沈玄默:「……你最近是太閒了嗎?正好下周出差——」

    元以言提高音量打斷他:「——但我也確實是為了幫你!」

    這話倒是真的。

    要是真的只是開玩笑,他也不會費這麼多事。

    這摞書光靠人力搬上來就挺累的了。

    元以言看看左右,小聲跟沈玄默嘀咕:「那什麼,你媽不是要來了嗎?我看你跟小顧那樣不太行啊,一看就受氣小媳婦兒的樣子,別說氣到你媽,我覺得你媽說不定還反過來抽你,覺得你帶壞人家小朋友,回頭還得跟人家賠禮道歉。」

    沈玄默:「……」

    也不是沒可能。

    「我跟其他人可不一樣,我覺得是站在你這邊的。」元以言趁機表白衷心,「既然你想演,那就直接演到極致嘛。」

    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那摞書和光碟。

    「那是我親自挑選出來的,被最多人吐槽的近五年來最油膩的二十本小說,還有最做作的十部電影。」

    「嗯,都是男男的。」

    「等全部看完,你就能飛——咳,就升華了。」

    「到時候再去對付你媽,那不是手到擒來?」

    沈玄默隨手翻了幾頁書,正巧看到懷了孕的嬌軟坐在霸總攻懷裡撒嬌搶食的劇情,那一排銷魂的波浪線看得他神魂都一震。

    他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沉默了片刻,轉頭看了眼元以言。

    別的不說,這犧牲確實挺大的。

    沈玄默還是覺得這個好朋友腦子有坑,但又覺得他說的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不過他想的倒不是怎麼噁心他媽。

    他開闊了一下思路——

    照著這個演,別說他媽了,他自己都可能受不住。

    但是從另一個角度來說,似乎也許可能……能稍微抑制一下他對顧白衣飛速膨脹的好感。

    然後繼續做一對普通的限期演戲搭檔。

    至於終止合約什麼的,沈玄默根本沒想過。

    他理所當然地想——那樣也太吃虧了。

    但虧在什麼,他並未深想。

    作者有話說:

    已修文~

    晚上還有一更,可能會遲一點

    第25章 試探

    ◎沈玄默竟然生氣了◎

    「顧白衣……」趙桑實翻看著寄到手邊的資料, 似是自言自語,「你覺得,是我看走眼了嗎?」

    一旁的下屬不敢接話, 趙桑實此刻的心情明顯不太好。

    從調查結果來看, 顧白衣就是個普普通通的孤兒。

    非要說什麼特別之處,也就是臉長得特別好看,以及身世特別悽慘。

    即便連「小學出黑板報獲得了鼓勵獎」這種瑣碎的經歷都記錄在案了,關於顧白衣的資料也就那薄薄的幾張。

    別說幾分鐘就翻完資料的趙桑實, 哪怕是親自經手調查的下屬也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這樣一個普通到有些瘦弱的人,是怎麼同時撂倒十幾個職|業|打|手的?

    要不是那群人確實都是沒腦子的軟骨頭, 趙桑實都要懷疑是那些蠢貨聯合起來耍他了。

    趙桑實的視線停在那沓資料的最後。

    「你剛剛說, 他這兩天住院了?」趙桑實問,「因為什麼?」

    下屬神色古怪地答:「……發燒。」

    趙桑實一頓, 抬頭看向下屬:「什麼?」

    下屬重複了一遍:「發高燒進了醫院。」

    趙桑實摩挲了一下手中的紙頁。

    最近天氣漸涼,感冒發燒不是什麼奇事,但經過訓練的人,身體素質肯定是比常人要好很多。

    即便有點鼻塞咳嗽,休養幾天也會更快痊癒。

    但前一秒才說那人以一己之力撂倒了十幾個人,下一秒就說他發燒燒進了醫院。

    這落差就有點大。

    不過倒是很符合趙桑實對他的第一印象——弱不禁風的小白臉。

    趙桑實神色莫名地沉吟片刻,問:「他現在在哪家醫院?」

    -

    顧白衣下樓去拿最後一份檢查報告。

    他剛辦完出院手續, 走在路上的時候想起來應該跟沈玄默說一聲,便給他發了條消息。

    沈玄默回他:「我去接你。」

    顧白衣想說不用。

    他在醫院住了兩夜,除了林和初幫他帶過來的衣服和作業本, 就沒有什麼別的行李了。從醫院回去可以直接坐公交, 根本不需要沈玄默再多跑一趟。

    然而他還沒來得及回復, 迎面就走來一個身材高大的墨鏡男。

    墨鏡大得幾乎遮住半張臉, 站在路當中就好像一座小山一樣敦實。

    顧白衣沒太在意, 主動往旁邊避讓了一下,從他身邊走過去。

    但對方的視線總是時不時地落到他臉上。

    擦肩而過的時候,顧白衣清楚地看到對方顫抖了一下,他抬頭看了一眼,隔著墨鏡對上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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