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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55:27 作者: 雨森森林
    郁凌林笑,「有個事,其實我一直挺想試試的。」

    當初不死鳥抓他的時候用的那招,精神領域外放,抓人,然後釋放污染。

    不過瞬間,一片黑暗從郁凌林身後湧出來,那黑暗仿佛是可以吞噬光的黑洞。

    吃過羅佳靈給他的「藥」之後,郁凌林除了孕期反應更加明顯之外,也隱約能感受到自己精神領域的擴張。

    現在他好奇,自己的精神領域能擴張到多大。

    如果能覆蓋整個研究所的話,那四捨五入,這也算拿到了研究所的資料對不對?

    1w積分點,兩張復活卡!

    系統大概想不到郁凌林能這種鑽空子。

    就算郁凌林運用精神領域還不算熟練,黑暗蔓延的速度相對較慢,且覆蓋區域有限制——階不足以吞下整個研究所。

    但郁凌林現在身處研究所內部,核心地帶,多吞幾個房間說不定就能中獎呢?

    黑暗蔓延過來的時候,研究員們還不是特別慌亂,他們日常和變異種打交道,多少有些處理緊急情況的方法。

    他們一路外逃,並且試圖緊急啟動開關,將郁凌林鎖在屋子裡,並且啟動隔絕污染模式。

    但最先出門的那位手指剛剛靠近緊急按鈕,早就在門口守株待兔的小水母突然跳出來,觸手直接繞上他的手指,肉刺扎進去,毒素注入。

    「啊啊啊」的尖叫響徹了整個走廊,他的手指肉眼可見的開始融化冒煙。

    小水母占據開關,先一步落鎖,將所有研究員都關在了屋子裡。

    一個優秀的精神體怎麼會和主人吵架呢?

    都是主人的計謀罷了!

    這下屋子裡的所有人都亂了,變異種想對付郁凌林,然後第一個被黑暗吞沒,不知所蹤。

    之前那瓶試劑也掉在了地上,被郁凌林的精神領域吞沒。

    再眨個眼的功夫,郁凌林的精神領域就已經抓住了陸斯宇。

    當陸斯宇腳下的土地融於黑暗,他清晰地感知到了污染的「味道」。

    淡粉色的液體潑到他的臉上。

    他臉上的每個細胞都像是突然擁有了自我意識,開始意見不同地鬧獨立,五官扭曲,腦子裡像是聽得到每個細胞的嘶吼。

    他剛剛失去眼球的眼眶更是疼得厲害,裡面像是住進了一窩蛆蟲,在裡面翻湧著蠕動,啃食他的腦子。

    本來蒙在他眼睛上面的繃帶突然開始蠕動,就好像紗布下的眼眶裡真有什麼東西一樣。

    布帛的碎裂之聲隱隱傳來,無數的「血線」生長出來。

    像是某種血紅色真菌,細長的纖細身體頂著一個綠豆大的血紅色小球,從紗布縫隙破土而出。

    兩個眼眶處是兩大團血線球,像是某種擺在桌面上的草娃娃,澆水就會頭頂長出細細長長的小草的那種,只不過這些小草是血紅色的,頂著一顆「血珠」。

    它們擁擠著,仿佛隨風搖擺一樣的舞動著自己的身子,瞧著舒適又自在。

    陸斯宇跪倒在地上,仰著頭,驚恐萬狀地試圖去觸摸自己的眼眶。

    那些紅色絲線一碰到他的手指便親昵地貼上去,來回磨蹭的,奇特的,毛茸茸的觸感。

    「啊啊啊啊————」

    第31章

    陸斯宇恐懼污染導致的變異。

    之前便提過,他與污染和變異種打交道這麼多年,其實一直小心翼翼,不敢沾染到分毫。

    因為了解,所以才知道這東西的不確定性有多可怕,被污染過後能不能等來第一次進化機會,全看運氣。

    所以此時,比起他身體上的緩慢變異,最先崩潰的是他的精神狀態。

    因為實驗他親手創造了無數變異種,為了研究定向污染引導,在他手底下更是出現了無數的亡魂。

    都是報應。

    他以一個科學怪人的目光,滿含興奮與灼.熱地看著掙扎受苦的人類同胞的時候,大概沒想到自己也會有這麼一天。

    陸斯宇跪在地上尖叫,露在眼眶外的一簇一簇的血絲還在毛茸茸地可愛搖擺,仿佛是什麼帶著可愛外表的小蘑菇菌絲,但留在眼眶裡的「根部」卻還在蠕動糾纏著,一點一點地往它腦子深處扎。

    陸斯宇甚至覺得這份污染在提取他腦子裡的信息。

    在他崩潰的時候,此處仍舊是一片混亂。

    郁凌林的精神領域仍在蔓延,小水母裡應外合,造就了屋子裡所有研究員仿佛沒頭蒼蠅一樣亂撞。

    這時候有個研究員在人群衝撞中丟了眼鏡,看東西一片模糊,只隱約見著好似是陸斯宇「摔」在地上了,周圍人四處逃竄,沒有一個人扶他。

    那研究員平日對陸斯宇也算敬重,故而在其他人砸門求生的時候,他還能提起膽子存點良心回頭去接陸斯宇——也不知是不是沒看見陸斯宇腳下的那片黑暗。

    可他萬萬沒想到,在自己扶住對方胳膊,準備將自己老師拉起來的時候,陸斯宇側頭「看」了他一眼。

    他眼睛上的紅色血線突然若有所感一般,齊刷刷地用頂端的「血珠」盯著準備拉人的研究員。

    就好像為了和這些富有生命力的小東西形成對比,陸斯宇本人此時是手腳發軟,研究員一碰他,他就往地上倒。

    他的腦子已經徹底被這些血線紮根了。

    研究員的近視再深,也察覺不出不對了,但為時已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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