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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39:31 作者: 白桃脆片
    除了自我感動外,它甚至不足以平息這些怨魂的怒氣。

    是時闕點醒了他,所以他這會對時闕的態度已經截然不同,簡直是把時闕當成了第二個愚忠的對象。

    時闕眨了眨眼,他沒想到這個NPC的好感會這麼好刷。

    阿藍的態度變化得太快了。

    時闕想到什麼,又問了阿藍一個看似隨意的問題。

    「你姓什麼?」

    阿藍愣了一下,臉上出現一絲機械般的頓挫感:「什麼?」

    它沒想到時闕會問出這種不按常理走的問題:「不好意思,您說的話我沒有聽懂。」

    下一秒阿藍就恢復了原本的自然,臉上甚至有一些沒回答上問題的赧然。

    時闕也沒急著去追問那個「塵落」的事,他又問了一句:「你家住在哪裡?」

    阿藍這會的表現沒有了之前那麼明顯的卡頓。

    它只說:「我死了太久,已經忘記我住哪了。」

    說到這裡阿藍還有些難過,不過它的眼睛馬上亮起,顯然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信息。

    「不過我沒有忘記,我和塵落是在一家醫院認識的!」

    醫院啊。

    時闕記下這個信息,終於沒再對阿藍提出這類聽起來沒什麼用的問題。

    時闕已經試探出來了。

    阿藍只是系統在這個副本里設計好的一個程序NPC。

    所以它對時闕的好感才漲得這麼快。

    它應該就是玩家們口中「只要用對了方法,就能很快把好感度刷上去」的劇情NPC。

    哪怕不是時闕,換一個能說動阿藍的玩家過來,無論是誰,只要用對了方法,阿藍對他的好感度也會急劇上升。

    而時闕問的兩個問題也是很簡單的試探。

    凡是正兒八經、曾經有血有肉的人類,阿藍就不可能沒有一個姓氏。

    再者,別忘了,時闕在這個副本里扮演的NPC有的也只是一個隨意的稱呼。

    所以按照名字來看,無論是阿闕、小星也好,還是這會出現的阿藍,都是系統原本就設計好的既定程序。

    只有江苗才是這個副本里唯一一個有名有姓的NPC。

    時闕問出的第二個問題更是一種進階版的試探。

    阿藍這種系統連完整姓名都不願意花一點心思去設計的NPC,又怎麼會有家庭背景這種無關緊要的設計存在。

    畢竟這個東西和整個副本都沒有任何關係。

    只是時闕沒想到他隨意的試探,居然還能問出來一個塵落有關係的信息。

    他們是在什麼醫院認識的呢?

    時闕對這個很感興趣。

    畢竟普通醫院是醫院,精神病院、某些特殊的研究所也能叫醫院。

    更何況「塵落」還是一個難得有名有姓的NPC,時闕對他燃起了和江苗類似的興趣。

    時闕心裡一種預感,江苗和塵落之前存在著某種聯繫。

    惡魔難得體驗到挖掘謎團的樂趣,這個副本就立刻變得索然無味起來。

    時闕立刻掩下眼裡的熱切。

    不能這麼著急。

    時闕現在挖掘出了這麼多的信息,他卻沒有忘記現在的目標。

    雖然這個NPC的身份時闕演膩了,但還是要有始有終。

    他沒興趣了,那就快點找到屍塊結束這個副本好了。

    至於時闕對阿藍的試探,則是決定了他接下來要採取的計劃。

    ——阿藍只是一個既定程序的話,那就好辦了。

    時闕心裡湧現著各種想法,表面上卻直說:「塵落不在這裡了。」

    他說得肯定,阿藍卻不相信:「不可能。」

    「他是這座監獄的監獄長,不可能會走的。」

    阿藍立刻把它知道的事情都說了出來:「之前那座監獄,塵落就是監獄長,新監獄建成後他也沒有卸任,監獄長是不可以擅自離開監獄的。」

    時闕沒有和阿藍爭辯這個。

    他得出結論的原因很簡答——保安室里的監控。

    但凡這個塵落履行一點監獄長的職責,江苗都不會落得這個下場。

    監控里的畫面時闕記得十分清楚,和其他住戶不同,江苗是在這棟樓變得奇怪之前的幾天才臨時搬進來的。

    江苗剛剛搬入公寓樓,樓里的戾氣緊接著突然增多,整棟樓天天都陷在各種無端的爭吵中,鬧得雞犬不寧。

    這才不是巧合。

    時闕當然不認為是江苗帶了什麼害人的東西過來。

    但很明顯江苗是這件事的知情者。

    她知道舊監獄的隱患,也知道這裡會是新的監獄。

    而這棟樓會成為新監獄必然有它獨特的原因,這個地方對那些個骯髒玩意的吸引力不小。

    舊監獄的封印鬆動,就已經有戾氣泄露到了這裡。

    所以江苗剛來幾天這棟樓就爆發了許多的爭吵。

    再結合江苗和阿闕的相處方式,當時新監獄的封印明顯是出錯了的,是江苗和死在1601號房的那個人不得已用另一種辦法完成了這個地方的封印。

    如果塵落在的話,江苗和死在1601號房的人怎麼也不會用這種殘忍的死法來完成封印鎮壓。

    江苗也不會委託阿闕這個什麼都不懂的年輕人去做事。

    但阿藍又不是顧愉,時闕沒耐心給他解釋其中的緣由。

    阿藍看時闕不說話,他怕時闕誤解什麼,也怕自己幫不上忙,於是趕緊說道:「監獄長的權利很大,但這是權利也是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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