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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00:01 作者: 水溶C7
    「你倒是越發什麼都敢出口了。」被打趣了,四爺倒是沒氣,只是拉著人往外走,顯然要陪著一起挑挑的意思。

    第228章 父子事

    在物質上,靜姝一貫跟四爺是不知『客氣』為何物的。

    大箱小匣的搬回她的桐安院,就樂呵呵的清點起來。

    只是她雖不曾滿府張揚去,可爺才回府,一個個都盯著四爺的動靜盯得緊著呢!再者,這些日子靜姝可是折騰出了好些大動靜來,多少人眼巴巴地瞧著四爺的態度呢!

    哪能錯過這番動靜?

    見靜姝沒被罰不說,還得了那好些賞,不知又有多少人院子裡清掃出去大兜瓷器片子呢!

    「那釉色均勻的珊瑚紅,還有光潤細膩的胭脂水,真真可惜了的。」

    「誰說不是呢~若不是主子只好薄胎白瓷,哪裡能叫她們那般糟蹋好東西?」

    靜姝看著空青幾個說笑打鬧的樣子,失笑不已。

    自打太子被廢後,院子裡還是頭回這般輕鬆,她也就懶得束著她們,也難得重回一身輕鬆,便靠著墊子看著不遠處兩個小的打鬧。

    不一會兒,弘旻匆匆進了屋子,與她行禮問安後,速度踢了靴子拉起歪在皮毛墊子上的兩個小的就要教他們學走路。

    便是弘晟走的不穩,昭華走的越來越慢,弘旻也耐著性子教著哄著,頗有兩分長兄架勢。

    小院子裡歲月靜好,外頭卻是風起雲湧起來。

    許是覺得太子被廢之事已成定局,京中低沉壓抑的氣氛漸漸消散,一方落敗,多方爭雄。

    直郡王一派很有兩分意氣風發勢不可擋的架勢,在朝堂之中,幾近成一言之堂。便是私下裡,每日府門前也是車水馬龍,門口才抬來一個紅木箱子,沒兩個時辰就被信柬、單子裝得是滿滿當當,側門偏門從早到晚幾乎就沒有沒有人的時候,抬著厚禮的人進進出出,熱鬧的比正月十五的廟會還要厲害。

    三爺也露出頭來,拉攏了好些文人,每日府上設宴不斷,宴散定會流出不少誇讚三爺文氣才學的詩作,讚揚三爺禮賢下士的文章,湧入民間。

    八爺前頭還暗地裡行事,挖牆腳也知道蓋著層遮羞布,可眼見著直郡王勢力越發囂張出頭,許是怕真叫直郡王走上那個位置後清算他,整日裡從早到晚的四處走動奔波,不是親自到訪彰顯他的禮賢下士之態,就是與人推心置腹一副求賢若渴的樣子,還有拉著人抵足而眠的至交模樣。

    不得不說,論演技,八爺在他們兄弟里絕對是拔尖的,一番功夫下來,當真被他聚起了一番不小的勢力。

    而這些人里,有多少是真因為這段時間的相交一時『頭腦發熱』上的八爺的船,還有多少是本就早早在船上貓著,只是借著這個機會才顯透出頭來,怕是除了八爺與他們本人,誰都是不清楚的。

    這日,直郡王來到御前,許是朝堂上的為他之命馬首是瞻亂了他的眼,許是院子中一日多一間的庫房迷了他的心,也許是廢太子當真成為了他骨子裡蝕骨的威脅叫他時時不得安枕,居然直接請命道:「胤礽他肆惡虐眾,窮奢極欲,實為不仁;對親兄弟無情無意,對諸皇子不聞不問,實為不義;專擅威權,結黨營私,實為不忠;窺伺皇位,企圖害死皇阿瑪,實為大不孝!

    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又有何面目苟活於人間!兒子請命為大清、為愛新覺羅家手刃此畜生!」

    「大膽!」康熙看著雙眸發紅,言語中儘是厲色之人,簡直不敢認。

    這個口口聲聲要致自己的親兄弟於死地的畜生,當真是他的血脈?!

    這個字字句句盡拿他之言堵他的口的瘋魔之人,當真是他的長子?!

    看著萬歲爺臉色眨眼間被氣得通紅,雙眸儘是血絲,呼吸急促的仿若隨時要背過氣的架勢,李德全緊忙上前把人扶住,大殿之中的奴才瞬間跪了滿地:「萬歲爺息怒。」

    康熙揮開李德全,強穩住打晃的身子看著下首梗著脖子死咬著不鬆口的胤褆,心中恍惚,更多的還是否定。

    不,眼前這個目無兄弟之誼、父子之情的畜生,絕不會是他的胤褆!

    怒極的康熙張口便吼道:「你以為你殺了胤礽朕就會立你做皇太子嗎?」

    聽到這話,胤褆才低下了頭,道:「兒子不敢。」

    「不敢?好,好!李德全!」

    「奴才在。」

    「傳旨,愛新覺羅胤褆···秉性躁急、愚頑,不可立為皇太子。」想著方才胤褆舉出的胤礽不忠不孝不仁不義的逐條錯處,盡數都是他曾經所言,他即便是氣到極致也到底沒有口不擇言羅列那些不可迴轉的錯處。

    「皇阿瑪!」胤褆一蒙,直接跪倒在了大殿之中。

    「拖出去!」

    只見胤褆素來挺直的腰背眨眼間仿若盡折一般,進殿來時還是滿面紅光,這會兒臉上儘是衰敗之色,他雙手緊握衣擺,恍若不可置信又帶著些許瘋狂。

    只這般一句,他前半生所做的一切,全都盡數化為泡影!

    「皇阿瑪!你果然,你果然眼裡只有胤礽,從始至終你眼裡就只有一個胤礽!那當初為何要生我!為何要給我希望!為何要給我希望!」

    那一字一句恍若鐵錘般哐哐砸在康熙頭上心底,那滿含悲愴的眼睛似帶著泣血的指責,一針又一針,直扎的他心口一片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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