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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00:01 作者: 水溶C7
「主子,您莫要多想。」她們主子也是曾盛寵加身過的,剛有孕之時,那可是主子爺的頭一個孩子,主子爺喜得跟什麼似的,什麼好東西都往她們主子院子裡送,很是惹了某些人的眼。
也因為這,主子早產之後,沒個幫著說句話的不說,還全落井下石!
主子爺被調撥地覺得是主子不消停才沒留住小格格,才待主子越發淡了。
大起大落之下,主子的心好像也跟著死了。
「當初的事兒,是您與小格格的緣分還沒到,說不得如今您與小格格的緣分就到了呢?您若是再這般萬事兒不過心下去,小格格久等不到不知道要如何傷心呢?」說著話,蘭心只覺得臉頰濕漉漉的,伸手一摸,淚水已然滿臉。
也不知是替這些年受苦的主子委屈,還是被屋子裡的煙氣兒熏的。
宋氏聽了這話一愣,兩眼放空,出口的語氣似含著什麼:「小格格會等著麼?」
蘭心見自家主子總算起了爭心,簡直想立馬給一邊的菩薩磕頭還願,嘴上不敢耽誤是應得飛快道:「當然會的,必定會的!小格格定然一直等著您呢!」
···
「請爺安。」嘴上說的恭敬,但靜姝連起身都不曾,只半歪在床榻上逗著弘旻。
四爺也沒覺得有什麼,只道了一句:「你莫要老折騰他。」就示意蘇培盛更換衣裳。
冷風打透飄雪沾濕的衣裳被換了下來,靜姝隨意一瞥,正瞧見那點點塊塊更深些的顏色,詫異道:「又飄雪了?」
空青正好拎著食盒打帘子進屋子,笑著應道:「回主子的話,雪下的還不小呢!」
靜姝細瞧,空青此時髮絲間還能隱約見上兩三點白意,更多的是滴滴水珠。
好傢夥!這人又不把自己身子當回事兒了!
也不知道天天起來打五禽戲的是哪個來著!
一邊霍霍一邊保養,怎麼?是想比較比較氣球是漏氣快還是補氣快不成!
越想靜姝心中越氣,一邊支使順心把屋子裡的炭火燒的再旺些,一邊扭頭就往稍間去。
四爺此時已換上了乾暖的衣裳,蘇培盛正拆他的辮子呢。
一見靜姝氣呼呼地進來了,四爺無知無覺地先送上一個笑,只道:「沒怎麼見濕,到底還不到冷時候。」
「不到冷時候您就這麼不把自個兒的身子當回事兒呀!再說了,有下雪不冷的麼?要是不冷他下的怎麼是雪不是雨呢!再說,就算不坐轎子,怎麼也不打把傘?」
一連串的氣話禿嚕出來,接著又送上氣呼呼的一眼,直把蘇培盛嚇得都忘了手上的動作。
倒是四爺適應的更快些。
他雖說被念叨的一楞,但有了前頭被看管著用膳的先例在,這點難掩心疼的關心之語倒是不算什麼『刺激』了。
「這雪說下便下,一下便是個急的,這才把爺堵在了半路上。」那時候無論是回前院還是來這桐安院距離都差不多,他也就懶得來回折騰了。
至於轉個彎就能到的安和院,被這人全然忽視了個徹底。
他不知道那裡頭有人枯坐榻上,有人只留炭光,只為等不到、求不得。
說歸說,但靜姝也不耽誤接過蘇培盛手中的布巾子,一下下輕柔仔細地給這人擦起了頭髮。
當然,更少不了念叨。
「今年雪落得早,怕是這般性子急說來就來的雪,不是一回兩回的,爺日後出門記得叫底下的帶把傘,或是把披風替換成斗篷,多少也能遮著點。」說著還特意探過腦袋和四爺四目相對,一臉認真道:「這頭髮濕了冷風一打可是極傷身的。」
四爺心中百般妥帖,但臉上卻刻意顯出兩分無奈來,慢悠悠抻呦道:「記下了。」
得了應承,靜姝把腦袋一縮,悄悄在四爺背後翻了個白眼。
裝什麼呀!你頭頂的小太陽把你全都暴露了你知道伐!
稍間一時靜了下來,沒了那絮絮叨叨的動靜,四爺還有些不習慣,摸了摸耳朵道:「晚膳可有什麼想用的?」
「爺來前我叫小膳房伺候的擀了兩色麵條,煲了三鮮和羊肉的兩樣餛飩吃,旁的倒是還沒想好,」說著,靜姝一頓,然後興匆匆地道:「外頭既下了雪,不若晚上咱們吃鍋子吧!」
第94章 家鄉味
見四爺點頭,靜姝立馬喜洋洋地道:「要羊骨湯底的,再把膳房裡有的肉都洗好了片成薄片,擺上盤與鍋子一併送來,咱們自個兒涮!
還有蘑菇、鮮菜、海鮮河鮮之類的,但凡能下到鍋子裡的都先一樣備上一點,不用多,未必合爐呢!吃著合口的再加就是了。
對了,什麼芝麻醬、香油、香醋、糖的都取點一併送來,若是有他們自個兒做來吃的韭花醬、腐乳什麼的也取點來。」說完還支使人去暖閣把她花几上的那盆辣椒花摘下幾個果子來。
四爺見靜姝說的歡喜,也就任她鬧,不得不說,聽著她那花花吃法,倒是也好像開了些胃口似的···等等,要那辣椒花做何?
「你不是護極了那四棵辣椒花,怎麼這會兒捨得摘了?」說起這辣椒花,也是樁趣事兒。
八月初,四爺底下的門人回京述職,獻上的中秋禮中有這麼四株辣椒花。
那人多半只是圖這花個新鮮喜氣,在眾多物件中這四株根本就不起眼,它的命運本該是在入冊後直接移栽進花園暖房,在一片百色中悄然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