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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00:01 作者: 水溶C7
    經過這些日子的相處,她算是看出這位對養生的執念了。

    當然,她手上也殷勤不斷,自己沒耽誤吃不說,四爺身前的碗裡還沒有空著的時候,便是蘇培盛都沒有插手的餘地。

    不過素來怕被搶了位置的人此時卻樂的自在,心中歡喜地計算著:主子爺今兒又多吃了三塊牛肉,四塊魚肉···

    第二日,靜姝醒來時只覺得腰酸腿疼,半點都不想從床上爬起來。

    好的嘛,她算是摸准這位爺的『喜好』了。

    也算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就是罵他兩句都覺得略心虛。

    「主子,」空青打起床帳,扶著自家主子坐起身後,便立馬奉上一盞燕窩雞絲粥,垂著眼皮低聲道:「主子您潤潤喉嚨。」

    「···」一看這燕窩,靜姝一張小臉瞬間燒的通紅。

    她就知道,昨兒晚上折騰的晚了哪裡瞞的過這些人。

    「咳,」靜姝連灌了幾大口,一盞燕窩粥飛快就見了底,然後轉而道:「連翹、白芷、琥珀,日後你多注意些。」

    「主子?」空青聽見了琥珀的名,整個人一愣。

    她自打知道主子有把蔓青送回府的想法之後,就暗暗踅摸起頂替蔓青的人。

    這四貝勒府不比他處,主子把從府裡帶來的人送回去多半沒人會說什麼,但若是想再從府中帶人回來,怕是就難了。

    於是,這幾日,她便是手頭上有活也要分出半隻眼睛來打量這滿院子的人。

    這個琥珀,就是她最看好的。

    踏實本分,勤快聽話,不暴躁也不慢性子,算不得捻尖兒的,卻叫人看著放心。

    可聽主子這意思:「可是哪裡有什麼誤會?」說完,空青覺得自己這話好像在質疑主子,連忙解釋道:「近些日子我瞧這姑娘挺好的,便是受些委屈也耐得下性子,不好爭一時長短,嘴上也少言是非,幹活也利索,但就是嘴上笨,幹了十分的事兒偏叫旁人只能領上三分情,不會討巧賣乖的,倒是惹得那兩個慣喜歡端架子的嬤嬤不喜,可是她們與主子說了什麼?」

    「聽你這麼說,這琥珀倒是個能堪用的,那就怪不得福晉會就安排這一個人到我這兒了,我原以為是瞧不上我,如今看倒是太瞧得上我了。」想到昨晚上那三個人,靜姝也安不下心繼續歇著了,直接下了床。

    蔓青本聽得直發愣,見主子下床了又緊忙捧著熏得暖烘烘的湖藍夾襖伺候她穿上。

    「主子今日試試這雙鞋,奴才昨兒晚上剛做成的,鞋底較尋常的厚實了一倍,貼地的那層繃了層防水的皮子,也照主子說的,在鞋內仔細縫了軟和的腹毛,主子試著可還和腳?」

    靜姝踩了踩,宣軟宣軟的,與記憶中的雪地棉的腳感極為相似。

    不過這個的內毛肯定要更好些的。

    「不錯不錯,你這手藝也算是出師了。」靜姝從不吝嗇誇獎,自己覺得好了,自然不能忘了領導,暫時把那三個奸細放到一邊,對蔓青吩咐道:「你去庫里把那匹藏藍色雲鶴紋的錦緞料子找出來,我記得上回從宮裡出來又帶出來幾塊整齊的狐狸皮子來著,你挑細軟的也撿幾塊出來,我給爺也做一雙,鞋底還是你來做,這幾日你就辛苦些。」

    「主子說什麼呢~這有什麼辛苦的。」蔓青嘻嘻一笑,就要往出去。

    靜姝又把人一攔:「琥珀的事兒,你權當不知道,往日你怎麼待她,如今照舊便是。」不等蔓青鼓著臉開口,又繼續道:「若是裝不出來,一會兒就找個機會吵上一架,日後權當看不見這人也就是了,想來依這姑娘如今的戲碼,你該是不缺機會才是。」

    說完,靜姝就抱起了繡筐,挑起了繡線。

    蔓青迷茫地看向空青,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眼都是迷茫。

    她不會找機會吵架呀!

    看的空青是直嘆氣,本來因為看走了眼的懊惱自責,這會全成了滿心滿眼的無奈,拉著蔓青繞出了屏風,使勁兒點了點她的額頭之後,才壓低聲音道:「她這是演苦肉計呢!」

    現在想來,也是她傻了,為何她總能看見琥珀受欺負,還只能看見琥珀一人受欺負?明明院子裡伺候的不少,怎麼就偏她一人老受欺負呢?明明一個個都怕極了她,就算真欺負人,怎麼會叫她看見呢!

    見蔓青出去了,空青才悄步回了側間。

    「白芷是李側福晉的人,連翹是鈕鈷祿格格的人,你日後多警醒些,別叫她們進了屋子,若是她們要出院子,也不必攔著,就叫小林子安排人跟上,平日裡也別叫她們有機會接觸到入口沾身的東西。」

    「主子,叫林公公可合適?奴才瞧著章林也是個機靈的。」林公公畢竟是蘇培盛的徒弟,這叫他知道了,不就等於主子爺知道了麼?

    「空青,我留著她們,不是為了借刀殺人,也沒想用她們耍什麼手段,只是我覺得,今兒我若是把這三個攆出去了,日後這院子裡多半少不了被收買的,到時候藏得可就更深了。

    若是真折騰出什麼事兒百口莫辯,還不如把這事兒直接捅給爺,反正都是他的女人的事兒,怎麼辦,他看著來吧!」

    她當然不是怕這一波接一波的奸細,藏得再深她只要一摸金手指就能看出來。

    她不過是不願意髒了手!有些事,若是開了個頭,她怕她心中那點底線,就再也摟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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