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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8 00:00:01 作者: 水溶C7
還有銀花生銀蓮子銀蓮蓬各兩匣子,這是給她進宮之後打賞人用的。
可以說細心體貼得很了。
只不過——章佳貴妃?她怎麼不記得康熙有位姓章佳的貴妃?
有印象的章佳氏,好像只有早亡的十三爺的生母一人吧?
···
七月月末,四三年的大選,就揭開了序幕。
貴妃主理,四妃協理,一切按照既定的軌跡往下走。
命運好似一根根無形的線,拉扯著無數人前行。
哪怕中間許有彎繞,可該到哪裡,卻是不變的。
就如她。
···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富察氏滿面的惶恐,拉著手捧聖旨的女兒的胳膊,眼睛一錯不錯地盯著,仿若一個錯眼,幼女就要不見一般:「怎麼是四貝勒爺?娘娘不是說定了那鈕鈷祿家···」
「慎言!」章佳老爺剛送宣旨的太監離開,一回來就聽到這麼一句,緊忙打斷,揮手叫退了伺候的,才緩下一張臉安撫地拍了拍自家夫人的手:「這話可不敢再提,娘娘從未提過什麼,姝兒更未定過哪家兒郎!」在富察氏吶吶點頭之後,才扭頭看向幼女,見幼女一副鎮定瞭然的模樣,一切,似乎不用再開口了,但是···
「你,可想好了?」
「阿瑪且安心,終身大事兒,女兒自是考慮清楚的,額娘也莫錯想了姐姐,路,是女兒自個兒選的。」不得不說,作為長姐,章佳貴妃真的說不出一個不好來,給了她兩條路選不說,還仔細把每條路的優劣都與她分說了清楚,沒有遮掩半點。
當然,也正因為這份沒有遮掩,也暴露了對方的確是穿越女的事實。
第3章 大婚時(1)
「這到底是發生了何事?怎地突然就變了掛?娘娘那兒怎麼一點消息都不曾遞出來···」
章佳老爺抬手阻了富察氏的問話,他心中明白,富察氏到底是慌了神,若是往常,定不會如這般失了分寸妄圖打探宮中之事,便想著找點事兒給她醒醒腦袋:「聖上將日子定在下月初三,距今已不足半月,姝兒的嫁妝上還要夫人多多操勞,早些備齊才是,四貝勒府到底不是尋常人家,奉祿幾個的婚事便先放放,便是推遲些那幾個人家也不敢亂說些什麼,夫人只管緊著姝兒來就是,族中多半這會兒也得了消息,添妝之事還要勞夫人操勞支應著,無論多寡貴賤一應都收下,這種時候很沒必要與她們爭這一二三四的。」
「我都曉得的!」富察氏這會兒多少腦袋也跟著轉起來了,訕訕於方才失了分寸的言行,便跟著轉移話頭道:「姝兒的嫁妝是自她落地起我就給她攢著的,不過若是入貝勒府,還是輕薄了,先頭打的那些床櫃料子多少次了些,這會兒若是再做已然來不及,我想著不若先拿我的嫁妝頂上,日後阿克敦大婚,咱們尋摸著好的料子再給他添屋裡也就是了。」
「額娘只管都給了妹妹就是,日後兒子的兒子自己掙來!若是這些都掙不出來,阿瑪不如早早放了兒子出家,也省得丟了一大家子的臉面!」阿克敦腳步匆匆,踏進屋隨意一抹擦額上的汗珠子,看著入了一趟宮就完全蛻變了一個樣子的幼妹心中是又酸又痛,本來一肚子的話只剩下一句:「你且安心,日後二哥定叫旁人不敢輕瞧了你!」
「我自是信二哥的。」
···
九月初三,沒有叩拜天地,沒有大紅嫁衣,沒有雙喜貼窗,唯一應景的,怕也就是桌案上擺的鳳燭了。
紫檀的拔步床以十根立柱坐落在方形的須彌式台座上,楣板嵌貝母象牙浮雕芙蓉並蒂花開的圖樣,花圍、床前門圍子都浮雕著折枝百花花卉紋,卻獨獨缺了芙蓉,正好與床榻之上鋪著的芙蓉並蒂被褥與楣板上的圖樣合到了一起去。
章佳靜姝一身銀紅妝花的嫁衣,端坐在撒著蓮子桂圓大棗花生的床褥上,瞧著一派鎮定的模樣,衣袖下那纖細嫩白的指頭卻要擰成了大團麻花。
隔著銀紅勾金的蓋頭,她只覺得自個兒心口憋悶得緊,耳邊好像只能聽見那如擂鼓般的心跳聲,碰碰的叫人越發的心躁心慌。
突然,一陣喧鬧聲朝著這邊擁了過來,瞬間叫醒了她混沌的腦袋!
「都說四哥這側福晉姿容上可是得了皇阿瑪稱讚的,也不知道這章佳一族是怎麼生養的姑娘,一個個的慣在姿色上攆尖兒,一會兒爺可要好生瞧瞧,四哥可別掃了大家的興致!」
這話一落,就是幾個小的都瞬間閉了嘴,十五小心地瞅了瞅面色已然冷下來的四哥,又看了眼比四哥臉色還難看的十三哥,一左一右拉住小十六小十七,悄悄往旁邊移動,儘可能遠離十四這個口無遮攔的。
「章佳一族的姑娘自來在容貌才情品行上皆是上上之選的,四哥得皇阿瑪看重,才得了章佳一族的姑娘做側福晉,小十四你不要急,等日後好好辦差,定少不了你的,當然啦,便是你一天天地就這麼混···著了,也不妨事兒,這不是有四哥在嘛!」反正四爺給你收拾爛攤子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兒了,估計你什麼時候不混帳了,四爺還得不習慣兩天呢!
「老九!你混說什麼!誰一天天的就這麼混著了!?」
隨著那肆意高挑又像是被踩中了尾巴的惱羞成怒的尾音兒,屋門被推開了。
接著便是一疊聲的跪地請安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