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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38:03 作者: 空空茶
    正中靶心。

    劍氣帶著一點人面火的火星,將那絲逃出去的穢氣燒了個乾淨。

    蕭笑氣到快要吐血。

    他沒想到徐然竟然能發現他放出去的分身,在蕭笑眼中,徐然只是一個翻不起任何風浪的小角色。

    即便親眼所見徐然飛速進階,即便在徐然這裡沒有討到半點好處,但蕭笑仍不相信,徐然可以做到如此地步。

    運氣罷了。

    他將這一切都歸功於偶然發生的事件,而不是徐然本身。

    蕭笑怒上心頭,想要衝到徐然身上直接將她了結。

    她的修為,包括她的命,都將是自己的了!

    但事與願違,蕭笑在空中瘋狂擺動半天,最後卻發現自己根本動彈不得。

    像是失去了穢氣的掌控權,只能跟著劍意漩渦的方向行進。

    徐然為他用劍意編織了一道無法擺脫的網。

    看似只是普通劍意交疊,實則在每道劍意之中都蘊含著另外一道劍意。

    層層交疊後,就是無法逃脫的堅固牢籠。

    「你終於動了。」徐然感知到劍意上的動靜,仰起頭看向扭曲的穢氣,面上滿是嘲諷之色,「再不動的話還當你已經死了。」

    「不自量力!」

    被徐然禁錮住,對蕭笑而言是極大的侮辱,他氣上心頭,「你離死不遠了!」

    「是嗎?」徐然不解地沖天空說著話,「你是不是被氣瘋了開始說反話了?」

    「我看明明是你離死不遠了。」

    說完這句,徐然便懶得搭理對方了。

    要不是剛才還差一點才能收網,她也不至於在這跟蕭笑廢話這麼久。

    蕭笑可以算是她最討厭的那一類人了。

    自負、自私且狂妄,除了他自己外,所有的人在他眼中都只能被劃分為兩類。

    有用或無用。

    這種人存在於世上,是對空氣的浪費。

    徐然將劍意往手中回收,漩渦隨著她的動作不斷縮小,和之前嘗試時用的方法一樣,只不過這次的範圍要大上不少。

    蕭笑的怒吼聲在徐然為他打造的專屬牢籠中不斷迴蕩,他嘗試掙脫束縛,但在越來越小的空間中,劍意的吸引力反而更加強盛。

    越是掙脫不了,蕭笑就越是罵得難聽。

    沒一會兒功夫,什麼話都從他口中冒了出來。

    「真沒素質。」徐然不為所動,將全身精力用於控制劍意上。

    一次性操控這麼多道劍意,即便是她,也要全神貫注才可以。

    稍有差池,劍意就會如同自由的鳥一般飛往各處,先前做的事情就前功盡棄了。

    徐然用力壓下翹起的左手手指,為了方便控制,她將劍意分別控於自己左右兩手的十指之上。

    指頭上像是連著一根無形的線,反反覆覆被強行抬起,又被徐然用盡全身靈氣強行壓下。

    在這種時候,劍意太狂野並不是一件好事。

    徐然咬著牙,她能感覺到手指中的骨頭正在一截截斷裂。

    像是粉末一般,溶進了血液之中。

    「你......你放我出去!」蕭笑突然慌亂起來,「我留你一條性命!」

    「我不會再強行逼迫你去做什麼!」

    「我......我允你和我一道——」

    「誰想和你一道。」徐然打斷了對方乞求式的發言,「我對你那些宏圖壯志一點都不感興趣。」

    她想的,從來都是安穩地過好自己的日子。

    由著自己心意去過想要的生活。

    成神什麼的,對於她來講,不如吃頓飯來的實在。

    猛然間,徐然將十指緊握,強大的作用力下,指甲狠狠扎進皮肉深處,鮮血瞬間將兩雙手染得血紅。

    穢氣在劍意的強烈壓縮下,變成了一個懸浮在半空中的黑色立方體,沒有方向地瘋狂搖擺。

    差不多半只手指大小。

    徐然拿出裝人面火的罐子,一點一點地將火苗送進立方體中。

    相當折磨人。

    蕭笑一開始還能罵上兩句,很快便只會痛苦地嚎叫,直到一半人面火用完後,開始不住地向徐然求饒。

    「我錯了......我不該招惹你......」

    「求你!求你放過我......」

    徐然又往穢氣里扔了一點人面火,現在的顏色較剛剛已經變淡了不少,只餘下左邊角落中還剩著殘存的穢氣。

    人面火夠用。

    徐然倍感欣慰。

    至於蕭笑在哭嚎著什麼,全部左耳朵進右耳朵出了。

    將死之人的話沒什麼好聽的。

    「噼啪——」

    最後的穢氣燃盡,蕭笑的聲音自此在世間消失得一乾二淨。

    帶著他那幾千年來的罪惡,消散成人面火中冒出的一縷黑煙。

    徐然仰頭看向再度明亮的天空,在即將昏迷之前給雲弦山傳音道:「解決了,帶我回家。」

    最後一個字落下,徐然終究再也撐不下去,轟然倒在地上。

    喪失意識前,好像聽見有人在耳邊輕輕地說了句「好。」

    她面帶笑意,手指微微動了兩下,權當是答應了。

    這一次,她沒有再食言了。

    *

    梅雨季的雨總是較往常多上不少,今年尤其如此。

    淅淅瀝瀝地不停下著,並沒有轉晴的徵兆。

    羽澤君帶著雪揚兩人,站在徐然的院子門口,任憑風雨在三人臉上刮過,一動不動,仿佛雕像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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