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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38:03 作者: 空空茶
雲弦山之前來過幾次,對於這種景象早已司空見慣,他加快步伐,到了關押魔修男子的牢房中。
吳極正在此處。
捉住男子已經有些時日了,但不幸的是,自從他在被帶進無量宗後,就轉換到另一種人格,如同啞巴一般,問啥啥不說。
但時不時發出如鬼魅一般的笑聲,瘋瘋癲癲的,看上去不像是正常人。
果然,在兩人一腳踏進門檻的時候,男子緩緩抬起頭,沖兩人「呵呵」笑了兩聲。
牢房空曠,瞬間就有了迴響,讓這幾聲笑變得更加陰森可怖。
「笑哥還是老樣子啊。」寧言感嘆一聲,站在吳極身旁。
男子雙手雙腳被鎖鏈拷起,身周籠罩著密集的光柱。
那是由寧言吳極兩人共同設下的囚陣,但凡有逃脫的打算,只要在接觸到光柱的一瞬間便會被燒焦皮膚。
想逃,根本不可能。
只是雖然抓住了男子,奈何他不說話,所以直至現在,幾人都不清楚男子姓甚名誰,到底是何來歷。
寧言只能先給他起了個別稱「笑哥。」
雲弦山輕飄飄地看了男子一眼,身上衣衫破破爛爛的,皮膚上肉眼可見一些爛肉。
有些傷痕似是好久之前的,而有些應是最近造成的。
看來男子並不是一味地呆在這裡,反而想盡辦法想從牢籠中逃脫。
「老樣子。」吳極手上拿著一個瓷瓶,無奈道:「吐真丹都給他吃了,愣是一個字都不說。」
後半句話吳極沒有說,男子吃完之後便開始瘋狂大笑,將整個牢獄之中的犯人都帶得躁動起來。
自從藥仙宗後,這還是雲弦山第一次見到男子。
兩人目光在空氣中短暫交匯了一刻,男子被困住的手將鐵鏈拽得哐哐作響。
顯然是在看到雲弦山後,情緒有所變化。
雲弦山沉思片刻,開口問道:「還想和我打一場架嗎?」
寧言:「......」
又來了,又開始用這個說辭騙人了,但這句話在男子身上竟意外的好用。
話出口的瞬間,三人清晰感覺到男子身上發生了一些變化。
面容逐漸扭曲,腦袋一下轉向左邊,一下轉向右邊,快速搖擺著似乎在進行自我掙扎。
「笨死了!」
男子說話後,瞬間換了個語調,「你讓我出來!」
言辭激動的同時,兩隻手不自覺地開始左右互博,但因為鎖鏈的原因雙手被牽制住了,所以只能狂揮向空中打拳。
三人不動聲色地看了會戲,半晌後,這場爭鬥終於分出了勝負。
男子仰起頭,激動道:「想!什麼時候!」
是那個小孩人格又回來了。
「先回答我幾個問題。」雲弦山淡淡道:「首先,告訴我你的名字。」
「啊。」男子失望道:「想和你打一架真是太麻煩了,這次可不要再騙我了。」
他撅起嘴,說道:「南望舒。」
雲弦山直入正題,「穢氣是哪裡來的?」
「什麼穢氣?」南望舒轉了轉眼睛,似乎有些疑惑雲弦山在問什麼。
他低頭看去,只見雲弦山手上拿出一個瓶子,瓶口處正往外冒著一縷黑氣。
「啊,你說這個呀。」南望舒恍然大悟道:「這是我每天要吃的飯呀!」
姐姐每日會送來黑氣到他房中,看著自己吃下後會笑眯眯地拍拍他的頭,只是這黑氣的味道,又苦又澀,入口之後還會覺得腹中劇痛難忍,像是有無數隻手在肚子裡拍皮球一樣,屬實不好吃。
想到這,南望舒苦著一張臉,向地上「呸」了一聲。
雲弦山該不會想讓自己吃了黑氣之後才能打架吧?能不能不要吃呀?
吃穢氣?
寧言一臉同情地看了南望舒一眼,被這種東西餵著長大,怪不得會變成現在這幅鬼樣子。
不過——
日日被穢氣餵養長大的人,恐怕早已被同化個差不多了,但奇怪的是,南望舒受傷的地方並未同貪獸一般,在穢氣的作用下自我痊癒。
反而在南望舒身上,並未看到有穢氣存在的痕跡。
南望舒換了人格後,整個人都變得活潑不少,難得碰到人問到穢氣的事情,便一股腦地將自己的不滿都抱怨出來。
「我明明說過自己不想吃這個東西,但姐姐卻說,不吃的話她就再也不會理我了。」
他皺起鼻子,為難道:「我想要姐姐跟我說話,所以我不能不聽話。」
雲弦山:「姐姐是誰?」
南望舒的地位在魔修中不低,而能讓他聽話的人,必定是魔修中的關鍵人物。
「姐姐就是姐姐呀。」南望舒歪著頭,不解道:「是從小帶我長大的姐姐呀,還能是誰?」
雲弦山這個問題笨笨的,看來打架厲害的人腦袋不一定好用。
不像他,除了那個討人厭的傢伙外,誰都會誇他一句聰明。
雲弦山皺著眉頭,繼續問道:「穢氣——」
想了想,還是換了個說辭。
跟小孩講話,要講究策略。
他問道:「姐姐為什麼要讓你吃這麼難吃的東西?如果是我的話,就算是大人說為我好,我也要將事情弄個清楚。」
「難吃的東西,不跟我說明白的話,我定然不會同意的。」
雲弦山露出笑容,「你應該沒有這麼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