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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38:03 作者: 空空茶
    她打了個寒顫。

    「許前...」徐然想了想還是強行降了調,「徐前輩,您五行缺火嗎?」

    不然元神化作的劍怎會這般冰冷。

    口是改了,但不代表徐然對於徐西寧先前的說辭照單全收。

    只不過不改的話一路上多少有些尷尬。

    顯得多少對對方有些不信任。

    雖然事實的確如此。

    對方冷哼一聲,說道:「口是心非。」

    但徐西寧也沒有太多時間和徐然計較,強行撕裂元神後他本就離燈枯油盡只差半步,如今剛巧碰上徐然,他要做完自己的未盡之事。

    「你是天生劍骨,本就比常人要更容易領悟劍意,即便修為稍差一些......」徐西寧頓了下,想了下說辭,「只要劍式練熟了......」

    「咳。」徐然捂著嘴輕輕咳了一聲,打斷道:「前輩。」

    「半招劍式也未曾練過。」

    「半招,半招也將就吧。」徐西寧一開始沒有聽清,話剛說完就反應了過來,語氣中滿是驚詫,「從未練過?!」

    「是啊。」徐然拿起劍仔細看了看,劍身上刻著精細的龍紋,「甚至連劍都是第一次摸。」

    徐西寧壓著自己的火氣,平心靜氣道:「你師父是誰?」

    怪不得徐然好像第一次知道自己是天生劍骨般一樣,不練劍又怎麼能看出來她有此天資。

    天生劍骨是一種很罕見的體質,擁有者若練劍可領略無上劍意,但若未進劍道便和普通修行者無太大所差。

    而且這種體質極難被發現,非大乘境界以上的修者無法看透。

    徐西寧嘆了口氣,這麼好的一個劍修苗苗居然在今天才摸到劍,簡直是暴殄天物!

    「衍天宗雲弦山。」徐然回道:「前輩可知?」

    空氣中短暫沉默了片刻,半晌後徐西寧說道:「他怎麼還沒飛升?」

    還越活越混了,帶個徒弟都不好好教,他不信以雲弦山的修為看不出面前站著一個天生劍骨。

    徐然想了想徐西寧的蒼白頭髮,問道:「前輩也是我師父的前輩嗎?」

    「什麼前輩!」徐西寧怒道:「明明是同輩!」

    當年一起遛過妖獸打過地龍的交情,他有那麼顯老嗎!

    同輩。

    那師父今年到底年歲幾何了,他之前還說小時候和沈塵笙一起玩過。

    這麼看來的話沈塵笙未免也太菜了,這麼多年下來了才剛剛築基。

    徐然還想再問些什麼,手中握著的劍震得她虎口發麻,一道又一道冰冷的氣息順著她的手進入到身體中。

    「前輩......」劍像是牢牢黏在了手中一般,徐然想扔也扔不掉。

    「多說無益,直接看便是!」徐西寧的聲音在徐然耳邊響起,而徐然眼前已然是另一番天地。

    「九九歸一。」徐西寧遺憾道,「可惜我只領悟了八十道劍意,只差最後一道就到大圓滿之境——」

    他沒再多說,昔日榮光沒什麼好再提的了,「你且看仔細了!」

    「虎去!」徐然聽見一道洪亮的虎嘯聲響徹腦內,徐西寧拔劍起舞,竟是在徐然的意識中展示起了劍意。

    好一個填鴨式教學。

    徐然正了正神色,仔細看著。

    「萬物皆可成劍意,只看你是否可以領悟天地間的磅礴浩蕩——」

    「並為己所用!」

    「風來!」徐西寧手上的劍式並未停歇,轉瞬間已舞至另一招式,徐然只覺一道狂風直衝自己的天靈蓋而來,劍氣逼人。

    「悲起。」徐西寧語氣一轉,輕言吐出一個字,劍式竟由剛剛的疏狂瀟灑趨於柔和。

    他手中的劍筆直且堅硬,但舞出的劍式卻是至柔至陰。

    徐然胸口仿佛被什麼東西狠狠攥住,一陣窒息的感覺撲面而來。

    她抬頭抹了一把臉,竟是在不知什麼時候起落了滿臉的淚滴。

    這就是劍意嗎?

    不止滿含殺伐之意,更參透世間因緣。

    劍意,唯心而已。

    徐然心裡快速記憶剛才所見,竟發現剛才的一招一式竟像刻在腦中一般清晰。

    無一招遺漏。

    她摸了下自己的腦袋,這什麼情況?

    「我將傳承給了你。」徐西寧聲音變得微弱,「能領悟多少全看你自己了,實在學不會的,找雲弦山教你。」

    「我只有一事相求。」

    「殺了那人,將鏡中的其他魂靈放出去。」徐西寧氣息有些不穩,「他們被困了太久太久了,久到在我進來之前就已經生活在了鏡中。」

    「甚至連自己在哪裡都不知道,渾渾噩噩的,這哪叫人過的日子。」

    徐西寧說道:「我這人有一點不好,見不得人過苦日子。」

    「鬼也不行!」

    徐然握緊了手中的劍,問道:「前輩是說那些村民?我進來之後還在他們那邊吃了一頓飯。」

    「嚯。」手中的劍抖動了兩下,「那你是個有口福的人。這麼多年來我光看吃不著,饞得要死。」

    徐西寧不耐煩道:「他們整日裡嘻嘻哈哈的,屬實是吵得很,只有在被那人控制的時候才能安靜一會兒。」

    「把他們都給我弄出去,該投胎投胎,也好還我一個清淨。」

    「村民們是有自我意識的?」徐然吃驚道:「我還當他們一直處在許西寧的控制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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