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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31:03 作者: 流蘇燈
年輕人吃了一驚,這才意識到自己心裡想的話小聲說了出來,連忙擺手:「沒有沒有,我什麼都沒說。」
說完一溜煙跑走了,不敢再留在松茸身邊。
松茸看著他略帶倉皇的背影,眼睛微眯,他很少對別人有冷臉色,上次的管弛是一個,這個小演員是第二個。
片場外的一輛勞斯萊斯里。
傅舟山坐在后座上等著松茸下班,一手裡拿著手機,另一手放在膝蓋上,指尖輕輕擊打,看起來很是悠閒愜意。
過了一會兒,車身微沉,身邊多了個人。
傅舟山側頭,就看到自家小孩臉氣鼓鼓地鼓成了個小包子,心中驚奇,便問:「怎麼了,誰惹我家寶貝生氣了?」
說著還輕輕戳了幾下。
「包子」被他戳漏了氣,松茸肩膀塌下來,頭一歪靠在傅舟山懷裡:「老公。」
松茸知道,很多人都不希望他和傅舟山在一起。
但是這件事和傅舟山沒有關係,他就是不高興,也不該把氣撒在傅舟山身上,這樣只是傷了愛他的人的心。
傅舟山卻好似不在意,環住小孩纖細的腰:「嗯?」
松茸神神秘秘地湊到傅舟山耳邊,用只能他們兩人聽到的聲音說:「說你愛我。」
「愛你愛你。」傅舟山笑著說,捏了捏松茸的鼻尖,「今天這是怎麼了,這麼粘人。」
「心靈遭受了創傷,你身為我的男朋友,不應該為我分擔嗎?」松茸理直氣壯地說。
「好好好。」傅舟山無奈地搖頭笑道。
回酒店收拾完東西之後,幾個人直奔機場,一路北上到了H市。
剛出機場,一股冷空氣迎面出來,差點讓松茸直接凍僵在原地。
「好冷啊!東北的冬天名不虛傳。」松茸不由自主地抱緊了自己,打了個寒顫。
松茸一個北方人都受不了,傅舟山和簡一這些土生土長的南方人就更不用說了。
傅舟山能忍,勉強站直了,只能從有些泛紫的嘴唇看出他確實是冷。
簡一原地變成一個快凍死的鵪鶉,鄭開也差不多。
「還好我們準備充足,快添衣服。」松茸眼疾手快地從行李箱裡拿出幾件厚厚的羽絨服,分給了幾個人。
「好像沒有什麼用的樣子。」簡一哆哆嗦嗦地說,「剛才在機場裡面都沒有這麼冷啊,我終於知道了北方的大暖氣有多牛。」
松茸聽到這話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們回機場暖一會兒吧,我去打車。」
一邊找滴滴,一邊往外走。
傅舟山往前走一步,跟上去:「我跟你一起。」
「不用,打個車而已,我自己可以。」松茸又把他推了回去。
春運剛過去,H市基本上都開工了,計程車也很好找,沒一會兒就叫到了。
松茸回機場去叫他們,眼看幾個人臉都快凍青了。
擰眉摸著下巴,認真思考,看來衣服還是不夠厚。
好在計程車很暖和,簡一懷裡抱著自己的包,滿足地嘆息了一聲:「啊,我活過來了。」
司機大哥一聽就樂了,手下不耽誤,還要跟人聊天:「小伙子們南方來的吧,來看冰燈?」
傅舟山不願意說話,別過臉看向窗外。
外面還在飄著小雪,能見度不高,樹枝上,電線上,隨處可見鋒利的冰凌,穿著厚厚羽絨服的人在路上快步走著,甚至能看到面前呼出的白氣。
松茸不能見熱情的人被冷落,便笑著搭話道:「是啊,聽說很漂亮,我們就來見識見識。」
司機大哥是典型的東北人,熱情好客,聽說他們來看他們H市最出名的冰燈,一時來了興致,拉著他們就跟他們介紹。
哪裡的冰燈最好看,哪裡的節目最精彩,周圍的哪條夜市的小吃最好吃……
大哥說得高興,唾沫橫飛,松茸聽著也興奮,剩下幾個南方人默默汲取著車裡的暖氣。
到了賓館,大哥還有些意猶未盡,再三叮囑他們,一定要玩得盡興。
松茸笑著應道:「好的,謝謝大哥!」
松茸和傅舟山住一個寬闊的雙人間,簡一和鄭開則一人一個單人間。
屋裡暖氣很燙,空調開得也很足,一時之間覺得收縮的毛孔都張開了。
經過外面的風雪洗禮,進到屋裡簡直不是一個季節。
松茸幫傅舟山脫下厚實的羽絨服,擔心地說:「是不是凍壞了?」
「我沒那麼弱。」傅舟山說,隨後又捏了捏松茸光潔白嫩的小臉蛋,「你呢?」
「我還好,畢竟是北方長大的。」松茸笑,「不過東北是真的冷啊,我去開熱水,你先洗個澡吧。」
傅舟山隨手攬了他一下:「一起洗?」
松茸耳尖微紅,從他懷裡掙出來:「都被凍成這樣了,還不老實。」
說完就去浴室了。
傅舟山看著自己的指尖,上面還殘留著松茸的體溫,無奈淺笑。
小孩可是越來越不乖了。
休息了一晚上,幾人穿了比之前厚一倍的衣服,出發去玩。
松茸穿著雪白的羽絨服,頭上扣著毛茸茸的帽子,整個人裹得像是一個雪白的糰子,只露出一雙亮晶晶的眼睛。
他戴著棉手套,一手拿著河燈樣式的小冰燈,一手由傅舟山牽著,像個小孩一樣在雪上出溜。
他們今天要去滑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