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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28:55 作者: 九鯨是為
    李弋:……

    機場到家裡這條路沈晏白本來一直覺得很長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突然變得短了起來,他覺得自己還沒和江中嶼說兩句話呢,就到地方了。

    李弋麻溜的把後備箱的行李取下來就要推著進單元門,沈晏白喊了他一聲:「你有沒有點眼力見啊?」

    李弋「啊」了一聲。

    沈晏白更加不愧疚的指使起江中嶼來:「你把行李給他,然後就回吧。」

    李弋:「……成。沈哥明天早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帶過來?」

    沈晏白想了想,問他:「明天有工作?」

    「呃,沒有。」

    「那你過來幹什麼?」沈晏白懶懶的說到,「我吃什麼你就不用操心了,先管好你自己吧。」

    李弋汗顏,不知道這段日子是誰要求他每天都得在,甚至有時候晚上都要在這邊留宿的,現在只聽新人笑,哪聞舊人哭啊。

    等李弋走了,江中嶼便接過了那幾大箱子的日默瓦,裝得滿滿當當,他一趟還搬不過來。沈晏白就杵旁邊看著,也沒說幫個忙什麼的。

    江中嶼也是真樂意寵:「你先在裡面坐會兒,天冷。」

    「嗯。」沈晏白絲毫不客氣的捂緊自己的厚外套進了單元裡面。

    江中嶼一趟一趟的往19樓搬,這邊的房子都是一梯一戶,私密性非常高,所以他把行李放在電梯口就又下來,等所有東西都搬完了,電梯口已經堆滿,不知道的還當他在搬家,誰能想到這只是他去西寧待了不到一個星期的量。

    江中嶼現在有些理解當初沈晏白東西被搶,渾身上下一乾二淨時為何那麼崩潰了。

    房子很大,沈晏白把燈全部打開,瞬間亮堂起來。落地窗外可以俯視周圍很大一圈的上海,甚至遙遙的可以看到東方明珠,這地段一看房價就不便宜。

    江中嶼問他:「東西放哪兒?」

    「你放那吧,改天李弋會來收拾的。」沈晏白抱著自己的抱枕進了屋子裡,「你先坐會兒,茶几上有水。」

    江中嶼「嗯」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

    過了會兒沈晏白換了套睡衣出來,寬寬鬆鬆的罩著他瘦削的身體,白到透明的手背看上去青筋更加明顯了些。髮型已經完全亂糟糟的了,有幾縷飄到前面擋住眼前,沈晏白順了好幾次都還是擋。

    沈晏白也在沙發上坐下來,江中嶼笑了笑,伸出手把他的那幾縷頭髮往後壓了壓,結果怎麼都壓不下去。

    「好煩。」沈晏白難得顯露出幾分幼稚來,「次次都是這幾根頭髮,如果不是我頭髮不多,我都想把這幾根給剃了。」

    「用水壓壓就成。」江中嶼往掌心倒了點涼白開,雙手一抹,濕漉漉的壓著沈晏白的頭髮往後倒,專注的望著他腦袋頂上的那個旋兒,覺得沈晏白連旋兒都長得很好看。

    「好了麼?」沈晏白微微仰了仰頭問他。

    兩人靠得更近了一些,是江中嶼往前一進就能吻住他的程度。

    沈晏白的桃花眼不錯開,直直盯著他,黝黑的瞳孔里像藏了根鉤子,那鉤子往他的心上抓撓著,像是染了開春時漫天遍野的花粉,又甜又膩又癢。

    「好了。」江中嶼說。

    沈晏白活像是沒讀懂眼前這曖昧的氣息,故意往後退了點,離他更遠些。

    若即若離,似吻非吻。

    結果江中嶼撈住他的後腦勺往自己的方向一壓,不給任何拒絕機會的吻了上去。

    茉莉和橘子交融的味道有些酸、也有些甜,誘人的果香味像是熟透了,從壓得往下墜的枝葉上落入懷中,抱了個滿懷。江中嶼在沈晏白的嘴唇里又嘗到了另一種像是玫瑰的味道,他應該是剛剛刷完牙,所以滿口的芬芳。

    天黑了,但整座城市的霓虹燈都一瞬間亮了起來,瀲灩色彩將整面落地窗染出繽紛的顏色,遠遠地有輕風從他們倆的身體中間穿過去。

    沈晏白用鼻尖抵住江中嶼的鼻尖,眼角的那一顆紅痣透亮得驚人。

    他深吸了一口氣,說:「江中嶼,你接過吻麼。」

    江中嶼盯著他。

    沈晏白說:「你接吻跟要吃人似的,我都要喘不過氣來了。」

    這個吻完全不同於他們之前的任何一次,是熾熱的,是瘋狂的,是帶有濃郁情慾的。江中嶼的舌頭掃過他的上顎,牙齒咬住他的舌尖,嘴唇從唇瓣慢慢往上挪動,落在他的鼻尖上、紅痣上,以及愛不釋手的那雙眼睛上。

    江中嶼幾乎要把沈晏白壓入自己的身體裡,可這仍然是在他克制情緒的情況下。

    當一份感情壓抑太久終於釋放時,難免會讓人有些承受不住。

    沈晏白覺得自己的臉都酸了。

    但他也很享受和江中嶼接吻的感覺——接吻真的只是接吻,很純粹的因為喜歡你,所以忍不住靠近你,而且要再近、不斷地近一些。

    這個吻不知道持續了多長時間,直到沈晏白的手機鈴聲突然響起來。

    江中嶼如夢初醒般的頓住了,然後往後退了退,說:「你接。」

    沈晏白「嗯」了一聲,鼻音變得有些重起來,他一邊捏捏江中嶼的耳垂一邊摁了免提。

    劉女士的聲音響起來:「晏白,明天下午臨時加了個《VVIS》的棚拍。」

    沈晏白本已經想好了在家和江中嶼窩一天,一聽這話臉瞬間拉下來:「能不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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