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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29:49 作者: 蚌珠啊
從前他們在太堯門中對練,想要贏得烏孫令修,便需得快攻,否則一旦讓烏孫令修將功法凝結起來,便不再是他的對手。
當慕玄因為那兩個矛盾的聲音干擾,追著那個魔修離開後,烏孫令修卻在一日日反覆聽到那苦苦掙扎的魂靈之聲。
大賽終結,他成功進入前三,和另兩位道友一同去開啟虹瞳秘境,便是在秘境外,他終於聽清了那個掙扎的聲音。
竟是他的師伯,鄺山鶴!
之後,他們雖挑戰失敗,各自離開,烏孫令修卻在半路又偷偷折返了回去。
他以神魂離體,尋了虹瞳秘境的漏洞,終於進入其中。
這才知道,原來當年鄺山鶴進入秘境,被這池水誘入其中,之後便被裡面的東西占了肉身,魂靈則被困在池底,一日日消耗,等到烏孫令修來時,鄺山鶴已是強弩之末,再無生還的可能。
鄺山鶴將自己遇害的過程告訴烏孫令修,命他趕緊回去通風報信,不料,烏孫令修回到入口處,卻發現怎麼都跟自己藏在外面的肉身感應不上了。
「哈哈哈哈,你既然進來了,老夫怎麼可能還讓你出去!」池水中傳出一個渾濁的聲音,得意之色溢於言表。
「果然是你,你這個無恥之徒!」烏孫令修痛斥。
「哼,進了我的秘境,就是我做主,別說你,就是你的好師兄也別想再出去了。」池中的聲音十分悠哉,一點也不擔心他們跑掉。
聽完這一切,司朗獻心中多年的困惑終於解開,他不由得沉聲道:「原來如此,這樣就都解釋得通了。」
「哦,難不成,你竟一早開始懷疑了?」池中傳出疑惑的聲音。
司朗獻冷哼一聲,「世人盡皆以為我和鄺山鶴一個人修,一個魔修,其中天差地遠,並無關係,卻無人知道,我與他幼時是一同長大,情同手足,只是後來我們各自拜入不同的山門,未免師門生疑,這才表面裝作並不相識,只是私下來往。時間一久,這修界就再也沒人知道我跟他的關係了。」
那時候,慕玄殺了盤淵閣的人,雖說那人在盤淵閣算得上是棟樑子弟,但對於已經成為峰主的司朗獻來說,著實不足為道。
這事,其實只要鄺山鶴私底下的一句話,他便不會為難慕玄,可是司朗獻萬萬沒想到,鄺山鶴不僅親自登門,還請來了另一位峰主濮陽聖從中作和。
司朗獻當時只以為鄺山鶴要裝裝樣子,想給他個人情,於是便配合著故作態度,堅決不肯和解。
後來,鄺山鶴便說要跟他私下聊一聊。
他以為,鄺山鶴終於不裝了,要徇私了,沒想到的是,鄺山鶴居然開口便說他身體破敗,大限將至,還說用一套絕密的功法作為交換,讓他換個肉身重新開始。
早前,司朗獻曾在虹瞳秘境中受過十分重的傷,後來身子一直沒能修養好,導致他的大限提前了許多,這事司朗獻自己知道,卻從未對旁人說起過,就連盤淵閣的閣主也不知道。
他一邊心驚鄺山鶴明明修為不如他,怎麼會勘破他的狀況,甚至還有如此蹊蹺的解救之法,另一邊本著求生的本能,他還是接收了鄺山鶴的交換,只是問鄺山鶴,這功法是從哪裡來的?
那個時候鄺山鶴跟他說,這是無為門的那位峰主穀梁嗣潛心研究多年所成,至於他為何能獲得,這是他與穀梁嗣之間的交換,不便告知。
從頭到尾,鄺山鶴沒有半句與司朗獻攀談交情,甚至司朗獻有好幾次故意引導,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舊事,鄺山鶴也毫無反應。
那時起,司朗獻的心中便種下了懷疑的種子。
只是他那時自身難保,於是陸續遣了人前去無為門暗中查探,看看鄺山鶴所說是否屬實,豐凝竹便是被他派去的人之一,也是離穀梁嗣最近的人。
無為門中都是各自修行,雖也有師父帶徒弟的,那都是各人的事情,門中只有職務,並無輩分之分。
豐凝竹憑藉過人的天資,一路往上爬,成為了穀梁嗣的侍從之一。
也是那時候,她終於查探到事實,發現和之前傳回盤淵閣的有些差異。
穀梁嗣的確在研究換魂之法,可被他實驗的人沒有一個活過了二十年。
可是因為先前得到了確切的答案,而司朗獻的大限又迫在眉睫,加之司朗星主動獻祭,司朗獻已經用那方法和司朗星的肉身融合。
消息傳回去的時候,剛好二十年。
得到那樣的消息,司朗獻和桓燼天皆是心驚,卻沒想到,之後過了數年,司朗獻竟沒有任何不適,這才讓他們放下心來。
「這換魂之法,根本就不是穀梁嗣的,而是你,你是奪了鄺兄的肉身!」司朗獻面對眼前的池水,手中兵器也祭了出來,竟是一桿黑金色長槍,「我不管你是什麼東西,今日,我必要讓你為鄺兄賠命!」
「黑金杵,竟是上古神器黑金杵,哈哈哈哈,沒想到老夫今日得來全不費工夫,你這神器也一併給我留下吧。」
說話間,那池水翻湧得越發厲害,原本不過方圓十幾里大小的池子,竟翻出了無邊海浪般的磅礴氣勢。
師尊,原來師尊竟早就被這裡面的東西害了,慕玄心底的怒意瞬間達到了頂點。
「所以,你一直在召喚我來,是看中了我做你的容器。」
「沒錯,穀梁嗣的方法是我教他的,只是那麼多年,他竟一點進展都沒有,倒是我歪打正著,讓這位魔尊做成了。也是那時候我才意識到,我必須得找一位從魂靈到修為乃至命盤都十分契合的人,才能完全容納我。而你,慕玄,修界第一的仙尊,正是我最好的容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