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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知已是遲了，可他卻還不甘心。

    「慕玄仙尊，」司朗星一字一頓道：「阿梨是何時成了你的夫人？」

    慕玄剛要開口，幽梨卻掙開他的懷抱，一步一步朝司朗星走了過去。

    「阿梨……」慕玄在她身後喊她。

    幽梨卻是充耳不聞。

    一直到走到司朗星的一步之遙，她終於停了下來。

    「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嗎？」她言語淒淒，眼眶通紅，仿佛下一瞬淚水便要奔涌而出。

    司朗星心中一滯，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揪了一把，原本要追問的話頓時就覺得不那麼重要了。

    「阿梨，我不是有心要瞞你的，我也從未想過要耍你，原本我是打算等到時機成熟，再告訴你我的真實身份，我……」

    「那你到底是誰？」幽梨並未發覺他的異樣，自顧自追問。

    「主人……」他身後的白鸞已經變回了少女的模樣，眼神在慕玄和幽梨身上徘徊，上前兩步想要阻止他說出真相。

    司朗星卻只是朝身後抬手，阻止她上前，他看著幽梨，臉上浮起一絲淡淡笑容，「阿梨，我是司朗獻。」

    司朗獻！

    幽梨心中震驚，司朗獻不是在多年前就已經隕落了嗎？怎麼會出現在司朗星的身體中？

    「那原本的司朗星呢？司朗星去哪裡了？」她著急追問。

    司朗獻看向十步之外的慕玄，從剛剛幽梨掙脫他的手，他便一直站在原地。

    這些話，他本不該讓外人聽到的，尤其是慕玄，這世上對他威脅最大的對手，可是此刻幽梨的模樣，卻讓他無法不回答。

    「阿星獻祭於我，同我便是為一體，我是司朗獻，同時，也是司朗星。」

    「真的嗎？」幽梨愣愣地看著他，像是丟了魂一般，「可是，司朗星的神魂都已經消失了吧？」

    這話，司朗獻沒法回答，因為幽梨說的即是事實。

    當年，他大限將至，卻意外獲得了保留神魂的方法，剛好那司朗星的命格與他十分契合。

    他不知道桓燼天用了什麼方法，說服了司朗星主動獻祭，這樣一來，他與司朗星的融合變得十分順利，他只要將神魂好好潤養，到他與司朗星的肉身完全融為一體，那之後他的修為便可再次回到頂峰。

    讓他沒想到的是，等到開始融合之後，他才發現司朗星在獻祭之前竟被人做了手腳，身中蠱蟲。

    可融合已經開始，他沒法停止，也找不到比司朗星更合適的軀殼，只能硬著頭皮繼續。

    因這蠱蟲的原因，他與司朗星融合得並不順利，每進一步，他便要受那蠱毒發作的折磨一次，偏偏這些他還不能讓外人知道，否則一旦驚動背後動手腳的人，與他而言或許是更大的災難。

    這些年，他一直苦苦追尋蠱蟲的出處，更想將背後之人揪出來，可卻因為種種原因，遍尋無果。

    在幽梨告知他之前，他雖查到卞雅柔身上，但那也只是發現她對自己不忠。

    正是因為卞雅柔的不忠，讓他反倒沒有懷疑到她和她爹身上。

    多虧了幽梨，是幽梨的信息讓他將所有線索串聯起來，打開了盤根末節的大網，最終一舉殲滅了所有叛賊，還讓他成功拔除了蠱蟲。

    到此刻，他與司朗星的融合已經過半，不日變能恢復到鼎盛時期，到那時，魔尊降世的祥瑞便會再次照耀若閭峰。

    他以為，這修界人人都崇尚強者，幽梨也不會例外，即便她現在對他並無青睞，可他有的是時間，也有足夠的耐心。

    等到他恢復魔尊的身份，她定會對他青眼有加。

    到那時，誰能與他相爭呢？

    他千算萬算，唯獨漏掉了一個慕玄。

    若說這整個夢華大陸還有誰是他的對手，那只能是嶢崖峰的仙尊慕玄。

    更何況，幽梨在不知什麼時候竟成了慕玄的夫人。

    可是，他還不想認輸，即便現在幽梨心悅於慕玄，但他可以等，十年，百年，哪怕是千年，他也等得起。

    從前他的漫長歲月只知修煉，如今他好不容易有了心動之人，無論什麼原因都不能讓他退卻。

    更何況他還知道一個秘密，慕玄此刻雖風光，卻並不能成為幽梨長久的依靠。

    想到這裡，司朗獻原本陰霾的心情像是突然找到了破雲而出的日光，笑容不由自主浮了上來。

    他望著幽梨一字一頓道：「阿梨，無論我是司朗星還是司朗獻，我對阿梨的承諾一直都不會改變。阿梨先前說要找白鸞，現在白鸞就在這裡，阿梨有何事，只管跟素素說便是。」

    說罷，他朝素素招手，示意她上前。

    素素眼中閃過一絲不情願，撇了撇嘴，卻還是很快上前，「說吧，有什麼事？」

    有什麼事？自然是要她的白鸞皮。

    可是，她似乎從一開始就註定救不了司朗星，即便三魔王的陰謀被揭穿，即便卞雅柔的母蠱被消滅。

    眼前的人卻早就不是司朗星了。

    無論她怎麼努力，結局始終無法撼動。

    那她還要繼續努力嗎？她費盡心力拿到這些東西，會不會到最後還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呢？

    幽梨不由自主回頭看嚮慕玄，在收到她的目光後，慕玄三兩步上前，輕輕拉起她的手。

    他能感受到她此刻的哀傷，雖然他不知道是為了什麼，但他知道，他的阿梨需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