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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25:55 作者: 夜飲三大白
所以,真到了關鍵時期,遲露選擇劍走偏鋒,依靠那個破爛系統。系統電擊別人的能力,和進階時遭受的雷劫相似,如果用得好,有景逸受的。
遲露從景逸手中掙脫後,連忙在心裡補充:「我改變主意了,還是聽你的話比較好。」
酥麻麻的電流就此消失,她鬆了口氣,站穩身子,裝出氣勢十足的模樣:「我們可以好好說話了嗎?」
景逸一言不發,神情有些猙獰,似是許多年不曾被人如此挑釁過。他上下打量遲露,還在思索她究竟用了何種方法,居然能脫離自己的掌控。
遲露見他不答,便逕自說下去:「我去把景述行關起來,就和你走。」
「嗯?」
遲露:「關起來,里里外外加上封條,再把房間加固完成,最後用靈力封住他的四肢,不讓他察覺自己在哪。做完這些,我再和你走。」
她都把景述行打暈了,乾脆再做絕一點,把他結結實實關上三天。
景述行的能力實在匪夷所思,為保險起見,遲露計劃把景述行的五感全部封鎖,好讓他無法動用能力出逃。
她掏心掏肺,無比誠懇地朝景逸提議,但景逸全不把她的話當回事。
他冷笑一聲:「小丫頭,沒想到你年紀輕輕,心思卻如此毒辣,我還以為你是看上我兒,沒想到……」
他信手寄出跟靈鎖,用一端捆住景述行,又用另一端捆住遲露:「隨我來吧。」
他終究是顧忌到遲露那藏在暗處的法器,不敢再去拿手碰她。
遲露就被這麼捆著,眼睜睜看著景逸將景述行仍在一間小黑屋中,吩咐修士看好他,而後揚長而去。
回憶起昔日那些煙花,忍不住添了一嘴:「你們也別看得太緊,他要是想說什麼話,就耐心聽他說完,再好好地回答他。」
她並不擔心景述行,她更擔心經此一晚後,這些修士是否還能活著。
眾修士哈哈大笑,笑遲露被景逸拴著,分明已經自顧不暇,居然還有功夫心疼情郎。
遲露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穢語,她索性不再言語,沉默地繼續跟著景逸。
景逸一直把她帶到山頂的九重玄幽塔前,他沒有帶遲露走向地下坑洞,反而示意她往上走。
走到塔頂,雲翩翩正站在房間裡等她,看到遲露走上九重塔,她含笑舉手,示意遲露抬頭向上看。
遲露看到塔頂懸著一個東西。
依稀能看出是人形,被靈力凝結的鎖鏈纏住,倒掛在坑洞的正上方,它渾身上下被一層琥珀狀物覆蓋,幾乎已全部被染黑,只有腳的部位有一點金黃,看得出原本的顏色。
遲露寄出靈力,繞著那東西飄蕩一圈。確認是人後,喉頭頓時泛起一陣噁心,她腿腳一軟,歪倒在一邊乾嘔。
這種模樣,以及散發出的,由靈力捕捉到的氣息,分明是死了不知道多久,在那麼長的時間裡,那具屍體就這麼被掛在塔頂?
「我們城主讓你來,是為了解開這具屍體上的禁錮。」雲翩翩溫柔地遞上一杯水,眉語目笑朝遲露道。
「待解開塔頂的禁制後,再請少宮主往下走,去開啟地下的法陣。」
她的表情仍是柔和謙卑,所言所行沒有一絲的破綻。
遲露伸手接過雲翩翩的水杯:「我們不妨在這裡把話說清楚,你們逢月城大費周章請我過來,到底是來幹什麼的?」
「不然,我就在做事的時候偷個懶,混點雜質進去。城主指名道姓要我這位少宮主前來,要處理的應當不是什麼輕鬆的活吧?」
「少宮主聰明。」雲翩翩脆脆地接過話頭。
她怯生生地看向景逸,得到指示後,耐心地與遲露解釋:「我們需要少宮主來解開前城主夫人設下的禁制,前城主夫人在建立化魂陣之前,為留後手,在塔頂和塔底兩處各自下達封印,除了她以外無人能破。」
「可惜城主太過心急,化魂陣剛一完成,就拿夫人祭陣,無法二次開陣,現在眼看時間快過去,化魂陣壓制不住煞鬼,這才請少宮主來想想辦法。」
「祭陣?」遲露剛撫平的情緒再度起波瀾,她咬緊牙關,戰戰兢兢地抬頭向上看,「那這個人是……」
「是前夫人,陣修江語慕。」雲翩翩笑著回答。
景述行的生母。
與此同時,遲露手中手環再度亮起,布置新的任務。
「幽暗的九重塔中,遲露和逢月城城主秘密謀劃,遲露惱景述行不肯服軟,乾脆將被景洛雲拒絕的怒火一股腦兒地傾瀉到景述行身上。恰巧逢月城城主極度偏心,光愛他的繼室與次子。她與景逸一拍即合,打算將景述行成為化魂陣的活祭品,讓他從世界上徹底消失。」
「開啟最終任務:將景述行推入化魂淵。」
遲露嘴角抽搐,她再也不想看見這和現實大相逕庭的光幕。
*
景述行在地牢中甦醒,緩緩睜開眼睛。
耳畔傳來爭執聲。那幾個修士正對著冰藍色的絲緞發出爭吵,激烈地討論該分成幾段,或是賣出去的錢怎麼分。
景述行按住眉頭中心,感受到陣痛,輕輕地抽了口氣。
痛感漸漸消退,此前的記憶回籠。他想起方才發生的事,想起自己小心翼翼地向遲露提議,邀請她同他一同離開逢月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