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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25:55 作者: 夜飲三大白
遲露哪肯放過他,篤定地和他展開拉鋸戰。
「你難道不好奇嗎?肯定好奇的吧?不如來摸摸,摸完骨相就能知道我的模樣了。」她出聲蠱惑。
遲露對自己的容貌很自信,絕對是非常出眾的那一掛。
作者有話說:
現在的純情小景:救命啊啊啊有變態啊!!!
第22章
◎慌忙將私心藏起◎
屋內二人一上一下,呈現出奇怪的姿勢。
處在上面的男子閉目抿嘴,臉上騰起花團錦簇的火燒雲,咬緊牙關往回抽手。
看似被他壓在身下的女郎卻一臉興奮,扯著他的手,直往臉上送。
嘴裡還喋喋不休地念叨:「摸一下又不會掉塊肉,我長得也不醜,晚上絕不會做噩夢。」
遲露細聲細氣,用蜜糖般甜美的語調蠱惑景述行,引得他不自覺被她牽引,五指如羽毛般輕飄飄落下。
景述行的五指緊繃,指節處隱隱透出青白,他眼前一片漆黑,全憑被牽引,一點點觸及細嫩滑膩的肌膚。
像顆被剝了殼的雞蛋。
巴掌大的小臉,額下是眉骨,正中是翹挺的鼻樑,而後淺淺一道人中。
再往下……
「不,不可,我不能碰這兒。」
景述行恍若被山芋燙手,也顧不得遲露在不在意,用盡全身力氣將手掙開。
遲露:啊?
「什麼?」
遲露沒明白景述行的意思,不就是碰碰臉,拉拉手,這種靈華宮天天發生的事,怎麼他就不習慣?
不過細細想來,靈華宮和她關係進的大多是些女修,宮中男修年紀又比她大上不少。
像景述行一樣,和她年歲相仿的男子,一個沒有,莫非,其中有不能為人道的淵源?
算了,既然他這麼說,就依他的想法。
「不可就不可,我不做便是。」她鬆開景述行的手腕,反手圈住腰身,準備借力從地上起來。
景述行忽地悶哼一聲,嘴角劇烈地抽搐,他努力控制僵直的身體,反手扼住遲露細腕:「這樣也!」
「這樣也不行嗎?」遲露的語氣里藏著清晰可聞的失落。
「……我錯了。」她低聲道,扭身準備從景述行身下的空隙鑽出來,她小心翼翼地匍匐,努力不碰到他。
語氣中溢滿了委屈和失落,反倒叫景述行不知所措。
身前這個姑娘心思單純,不知情愛,想來是背後實力龐大,將她保護得很好,希望她能隨心所欲,不被世間繁文縟節所束縛。
他橫加指責,反而多生事端,況且…他突然有些貪戀遲露的聲音,捨不得叫她離開。
景述行嚇了一跳,忙將自己的私心藏起。
「不是這樣的。」他放低語氣,柔聲道。
身下費力扭動的人停下動作。
遲露躺在地上,仰起臉,傻愣愣地聽景述行繼續說話。
景述行咳嗽幾聲,調整面部表情,好叫自己說話的模樣沒那麼心虛:「是我的錯,我天生比常人敏感些,所以才會有些許牴觸,你切勿介懷。」
他面上的潮紅漸漸褪去,裝得毫無心虛之意,說話的同時亦將身子挺直,方便遲露騰挪出去。
遲露怔忪地仰視景述行的臉,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所以,這是你的問題,與我無關?」
景述行在內心天人交戰一番:「嗯!」
遲露:「那你說不能摸臉……」
景述行:「騙你的。」
遲露「哦」了一聲,感情她之前憂心忡忡半天,全都是景述行在誆騙她。
她越想越氣,忍不住抬起手,狠狠地戳上景述行的額頭,末了,怒氣未消地補上一句:「我就說,怎麼出門一趟,多了那麼多束手束腳的規矩。」
氣鼓鼓地從地上站起身,餘光掃過地面早已不存在的血污,遲露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要不你直接和我回靈華宮吧。」
想到自己現在頂著「神秘高人」的假身份,她補充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在靈華宮還算說得上話,即使是少宮主也得給我三分薄面。」
她故作高深地背過身去,輕輕轉著腕上玉環,好脾氣地等景述行的回覆,誰知她等了又等,都沒聽見他開口,心中正感到好奇,背後傳來「咚」的墜地聲。
「你怎麼了?」
遲露倏地轉身,恰巧看到景述行單膝跪地,一手捂住左胸口,臉色煞白大口喘息的模樣。
像棵遭受風霜雨雪的蒼翠綠竹,在接連不斷的打擊中枯竭,折斷莖稈衰敗下去,恍若在瞬間進入瀕死的狀態。
「景述行?」遲露上前一步,扶住他的雙肩,「究竟發生了何事?」
見景述行不答,她好看的黛眉緊緊皺起:「說話,你剛剛還說要信任我的。」
景述行想抬頭回話,說他無礙,可他的嘴唇抖到無法自持,每動一下,全身上下就會有撕裂的疼痛感。
他疼得面如白紙,疼得額前布滿細汗,可縱使他拼勁全力,所能傳達出的,也只是一聲極輕的痛哼。
遲露跪在他身前,徒勞地急得團團轉。
從外觀看,她完全看不出景述行出了什麼事,但那張俊美容顏上的表情正一寸寸地龜裂,分明是在遭受極深的煎熬。
他遭遇了什麼,景述行或許不是不想和她說,而是痛得說不出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