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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頁

2023-09-07 23:23:07 作者: 柏盈掬
    宋仁目眥欲裂,一時間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踢一腳地上的屍體。

    「這叛徒早就該死,我們來是替弟兄們報仇的,我家少主是陛下親封的將軍,你識相的,速速放我等離去。」

    沈之硯對這叫囂不予理會,更不會浪費口舌跟這粗人解釋,擅闖天牢之罪該如何處置,他目光幽幽,在其餘三個蒙面人身上逐一掃過,最後鎖定在一人身上。

    他先前手刃梁澤,此刻卻不著痕跡地藏在角落。

    「翟天修,你有膽劫獄,卻不敢摘下面罩,從前我是高看你了。」

    數日前同桌而食,一起打牌,今日卻成為他的階下囚,沈之硯心情甚好。

    對方默不作聲,仍打算垂死掙扎。

    隔壁牢房裡,付軼重新坐回到角落,為這幫江湖人的蠢笨深感不齒。

    他垂著頭,身體一抽一抽地笑出了聲,笑聲中更多的是自嘲。

    梁澤這樣的,尚有人為他劫獄,雖說拼死拼活,只是為了取他性命。

    自己呢,付軼百思不得其解,他到底是怎樣、親手把蒸蒸日上的小日子,過成如今這般的?

    妻離子散、身陷囹圄,連最後一點可被人利用的價值,都喪失得乾乾淨淨。

    他越笑越大聲,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沈之硯回頭向付軼看去,心思微轉,眸光陡然一凜,清雋的臉龐上,額角忽然暴出青筋。

    中計了!

    風水輪流轉,精明如沈之硯,竟也會有這一天,落進翟天修調虎離山的圈套里。

    第82章 聲東擊西

    ◎「是你表哥啊。」◎

    沈之硯預判了翟天修會來劫獄, 因此整座刑部大牢,早就在外松內緊的戒備狀態。

    嚴爍帶來大理寺的人手,可靠程度毋庸置疑, 反倒是刑部這邊,畢竟不是沈之硯的一言堂, 司獄司中, 但凡年限短、身家不夠清白的, 皆列為暗中監視的對象,其中就包括了程五。

    沈之硯並不知曉翟天修的具體計劃,當程五將灰水混入燈油, 致使整座天牢陷入黑暗,黑燈瞎火方便行事,對於設伏的他們來說也是如此。

    將計就計,沈之硯在旁,目睹了翟天修私刑審判梁澤的全過程, 卻在他們完事準備撤離時,隱隱生出不妙。

    他早前便有猜測, 阮桑得知帳本的存在, 很可能是翟天修的通風報信,那麼,剛才他完全不認識付軼的舉動, 便只有一種可能性——

    到現在還藏頭露尾的那個人, 根本就不是翟天修。

    想通這一點的時候,沈之硯已走在通往長廊盡頭那間密室的路上。

    大牢縱深極長, 只有一個出口, 依靠重重關閘及錯綜堪比迷宮的甬道, 易守難攻, 身在其中的囚犯想要逃出去,難比登天。

    越是重犯,關押的牢房越靠里,由此可見,梁澤和付軼並不屬重要人物。

    密室里關押的是秦獻。

    沈之硯趕到時,門前倒臥兩人,皆身中數刀,已是死得不能再死。

    這兩人是桂保派來的東廠番子,明面上監察刑部對秦獻的審訊,實際也有保護的意思。

    平日,便是沈之硯要進出密室,也得他們手上的鑰匙才能開門,眼下,他望著那扇虛掩的厚重銅門,心頭有股難言的怒氣。

    門內,秦獻半伏在地,身下湧出的濃稠血漿尤冒出一絲熱氣,沈之硯快步上前,將人翻過來。

    前胸一片狼藉,沈之硯一把扯開他衣襟,露出內里的軟甲。

    桂保對他這多年同僚可謂盡心,擔心遭遇不測,提前給秦獻穿了皮質內甲。

    這件甲衣稍稍阻擋了一些刀鋒,沈之硯探他側頸,察覺到極其微弱的跳動,跟在後面趕來的役差見狀,趕緊命人傳醫師過來。

    秦獻雙眼空洞無神,沈之硯這幾日見多了他那張陰柔又圓滑的笑臉,此刻的神情像極了死不瞑目。

    半晌,他的眼珠動了動,看到沈之硯,如見救星,眼中多出掙扎和急切,唇口翕動。

    他氣息微弱,吐字支離破碎。

    「秀……」

    沈之硯伏耳細辨,隱約只聽清這一個字。

    「修?」

    他神色間浮起不耐,冷冷俯看秦獻,「殺你的是翟天修,不必說我也知。」

    繼而視線上移,落在與頂梁齊高的氣窗上,這間密室牆體厚重程度,比外面的牢房要多出一倍有餘。

    此刻,氣窗邊緣坑窪不平,原本框住它的鐵架子不翼而飛,一個役差踩著同僚的肩爬上去察看,回頭道:

    「大人,這裡是被炸開的,有硝土氣味。」

    原本巴掌大的氣窗,炸成狗洞大小。

    翟天修命人殺梁澤不全為報仇,聲東擊西,拖延住時間,方便他在此神不知鬼不覺殺了秦獻,再從這個狗洞逃之夭夭。

    那役差還趴在窗口,回頭覷見侍郎大人鐵青的臉色,「大人,外頭嚴大人他們還在,要不要請他追……」

    「不必。」

    沈之硯冷冷的聲音挾了兩分失落,眉心微蹙,久久凝視地上的秦獻。

    起初捉拿秦獻,翟天修便出手阻撓,前者是他進京後的依仗,這麼做無可厚非。

    秦獻的審問進度緩慢,口供虛虛實實,關於那批軍械的去向,只道當日運往軍營的路上,被一夥山匪劫去,他這個監軍為怕擔責,這才臨時起意,尋了一批殘槍朽刀替換上去。

    秦獻交待,兵敗之後,他曾在邊關一帶暗訪多月,之後買通蒙古人,查到那批軍械似乎到了蒙古軍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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