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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頁

2023-09-07 23:23:07 作者: 柏盈掬
    裴琬莠嗤地一笑,「姐夫這麼說,是打趣我呢吧?風雅我可不懂,別說,現如今我連自個兒的名字還寫不好呢。」

    在狀元郎面前坦承目不識丁,倒也算一種勇氣,阮柔瞥了沈之硯一眼,果斷幫秀秀說話。

    「馬頭琴古樸悠揚,胡笳音質深厚,《破陣子》的曲樂最是激盪昂揚,聽著就人心振奮,我也愛聽。」

    說著話,她垂了眉眼不敢去看沈之硯,從前她聽阿修吹奏過胡笳,也是這首《破陣子》,一時神思嚮往。

    「胡曲多在西北流行。」沈之硯眸光一轉,看著裴琬莠,「聽內子說,郡主從前住在蜀地,那裡也有胡曲嗎?」

    裴琬莠臉色變了變。

    小獻子曾千叮萬囑,絕不能讓人知道她來自何處,就連長公主的追問,都被她糊弄過去,誰想卻被沈之硯一語道破。

    她打了個哈哈,「我以前住的地兒,窮山僻壤的,當然沒聽過啦,這不是進了京,才喜歡上的。」

    沈之硯輕輕哦了一聲,調子拖得有些長,一笑,不再試探。

    阮柔冷眼瞧著,對沈之硯這一套探查人心的伎倆太過熟悉,秀秀到底還是個未及笄的小姑娘,哪裡是他對手。

    便將話題引開,說起近期京中流行的妝容服飾、吃穿用度,兩人聊得熱火朝天,又把沈之硯冷落在旁。

    沈之硯不慍不惱,風度翩翩地自斟獨酌,手指點著拍子,不時將目光凝在對面明媚的嬌靨上,唇邊莫名透著一絲嘲弄的笑。

    半晌,他起身道:「這郡主府過去曾為王府舊址,應是近兩年才翻新,可否容沈某遊覽一番?」

    裴琬莠斜眼瞥他,針鋒相對道:「女孩子家的閨閣,不歡迎外男參觀。」

    若是遵禮守矩,誰也強不過沈之硯這種偽君子,但要跟他來胡攪蠻纏這一套,他還真沒法子,被奚落得啞口無言。

    難得見他吃癟,阮柔止不住揚眉,轉頭問裴琬莠,「秀秀還有客人沒到?」

    「是啊。」裴琬莠意氣風發,因著多喝了幾杯,眉梢眼角帶上春意,與長公主七分相似的五官,因著年紀小,顯出幾分嬌俏動人。

    「上回跟你說的……」她朝阮柔擠了擠眼,「我叫他今日過來,介紹給你認識。」

    阮柔會意,餘光掠過沈之硯,秀秀有心上人,這是人家的隱私,她沒跟沈之硯提,眼下有些拿不準他的態度。

    總之,這種情況下,他最好是別杵在這兒。

    「夫君若還有事,不妨先走一步。」她起身走到沈之硯邊上,手挽在他臂間,大有要送他出門的意思,「今日出門我跟母親打過招呼了,晚飯後就回去。」

    沈之硯是不可能走的,他跟來本就不是為了聽她跟裴琬莠閒扯,乾脆拉著人在身邊坐下,體貼說道:

    「我無事,陪你一起走。」

    說完看向裴琬莠,彬彬頜首,「是沈某唐突了,郡主還請見諒。」

    裴琬莠不甚在意地擺擺手,伸長脖子望了眼廳門,似乎等得焦急。

    她喚過侍女阿斗,附耳低語,「去問問小獻子,人怎麼還沒到。」

    阿斗出去,過不久快步返回,蹲身在裴琬莠座邊,稟道:「秦公公剛才出去了。」

    「嗯?」裴琬莠長眉一揚,滿臉失望嘟囔道:「什麼嘛,說好了的。」

    「算了算了。」她揮手叫阿斗退下,自己斟滿酒盞,仰脖一口吞下。

    見她滿眼失落,撐著腮又滿上一杯,阮柔抽出被沈之硯握住的手,走上去柔聲問,「怎麼了?你約的人來不了麼?」

    「嗯。」裴琬莠沒精打采。

    「這有什麼的,大家都在京城,以後見面的機會多著呢。」

    阮柔勸慰一陣,提出告辭,關鍵是沈之硯坐在那邊,饒有興致的審量,令她覺著不舒服。

    裴琬莠也沒了宴請的心情,垂頭沓腦將他二人送到門口,這才想起來。

    「啊,中秋那天是我的及笄禮,殿下這陣已經替我安排起來了,過兩日你陪我去看首飾吧,我得挑件頂中意的。」

    「及笄禮是大事,的確得早兩個月就開始準備,你到時給我遞信兒,我陪你去。」

    阮柔點頭應下,又道:「原來你中秋過生辰啊,倒是好意頭。」

    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前世,翟天修的接風宴,恰好也是中秋這天。

    步上馬車前,阮柔下意識回頭,又看了眼郡主府的門楣,她還是覺得,翟天修或許人已經在京城了。

    自八井巷回來,她一直在等他出現,或是阿娘悄悄遞來消息,直到今天,依舊是空。

    沈之硯透過車窗,也在看郡主府的大門。

    那夜林七追蹤著翟天修自八井巷出來,就到了這裡,見的人正是秦獻。

    由此,這兩個同是西北歸來的人,一如沈之硯所料,勾連上一條線。

    第52章 違逆夫綱

    ◎你……怎麼這樣。◎

    清晨, 棠梨院。

    朝陽惜花,不忍掠奪蕊間露水,滿院繁花似錦, 奈何海棠無香,看去嫵媚多嬌, 實則冷漠地綻放, 無心取悅種花的主人。

    阮柔嫁進來才知, 院中的花樹是沈之硯找人專程從江南購來的,只有海棠和梨,春夏兩季開得紅白交映, 簡單明快的色彩,卻有種異樣的美艷。

    雲珠跟在後面,一手抱一隻圓肚冰裂紋瓷瓶,阮柔拿著花剪信步而行,挑撿著順眼的花枝擷下來插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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