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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16:52 作者: 花卷不投降
莊頌靠在副駕駛上,心情有種莫名的平靜。
今天一早,做了一個多小時早飯,顧昳卻連消息都不發一條時他是很失落的,也惱火,但幾個小時下來,慢慢就繞過這個彎,或者說接受了現實。
他們這七年就像這趟行程,高開低走,向晚而歸。
顧昳對他確實很好,七年前很好,現在也很好,也許這些年是他的心態變了,顧昳其實一直在做好朋友。
他也該擺正心態,讓自己回到暗戀者的角色。
但就在莊頌這麼想時,顧昳忽然說:「阿頌,你把改回來吧。」
.
這句話就像支箭,被射中的第一瞬間,莊頌是開心的,但緊接著的情緒就不是那樣了。
連同著昨晚那句很主動的「我來送你」和今天不回消息後的理所當然、連同著「我們和好吧」和「我是瓜子麼你就嗑」。
一次次心情起落的畫面倏然全部湧起,讓莊頌半天說不出一句話。
他沉默了好一會兒才問:「為什麼呢?」
顧昳笑了笑,「因為想跟你用一樣的啊。」
莊頌沒說話。
顧昳側頭看了他一眼:「怎麼了?」
「為什麼用一樣的呢?」莊頌又問。
「因為是好朋友啊。」顧昳笑著答。
「可我覺得我現在挺好的。」莊頌說。
「那行,那就不改吧。」顧昳說。
很明顯能感覺到他又有點不高興了,但這次莊頌沒理會。
那句話一箭穿心,突然讓他很疲憊。
因為他發現自己剛剛的想法是錯的。
一切的根源不是他擺不正心態,是明明他都已經接受了,顧昳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招惹。
這七年他們倆就像海上航行的船。
過去那些年,莊頌從不主動提起自己的感情,所以船就在深水區,默契平穩地航行
可現在顧昳非要掌舵,他也許是出於一點不太普通的感情,就肆無忌憚地想靠岸,但他又沒有什麼誠意,只是憑喜好觸碰這段關係的界限,一次次起落里把莊頌的情緒拿捏在自己掌心之間。
顧昳不懂的是,岸邊有暗礁有亂流,那些漫不經心的起落早就足以讓船沉沒。
是莊頌一直憑藉著自己的妥協把船往深水區拉,它才晃晃悠悠一直在海上飄著。
莊頌側眼看著顧昳。
對方板著臉開車,並不掩飾自己因為被拒絕而不高興的情緒。
莊頌靠在椅背上,閉上了眼睛。
.
自始至終他都很鴕鳥心態地覺得,都是他太貪心了,永遠在深水區就好了。
可既然是船,總要靠岸的。
不是嗎。
第19章 ADC
車繼續向前開,兩個人都沒說話。
窗外天空燒成一片垂暮的紅,車載音響里歌聲吱吱呀呀地響著。
顧昳突然問:「為什麼不願意改?因為你那ADC嗎?」
莊頌被他問得一愣:「我那ADC?」
「烈日灼身。」顧昳板著臉,「我看你倆玩得挺好的。」
莊頌挺意外的,沒想到顧昳能把事情拐到烈日灼身那去,他根本沒往那邊想。但是顧昳這話里的占有欲也很明顯。
以前顧昳要是這麼說,莊頌會因為這種字裡行間的占有欲而開心,會給他解釋。
現在他還是有一點點條件反射般的開心吧,但更多是乏味。
就算他解釋了顧昳會給他什麼呢,一些好聽的話和一個好朋友的身份而已。
所以這次莊頌沒配合,他裝傻:「啊?什麼意思?」
「沒什麼,我就隨便一說。」顧昳切了首歌,「不想改就不改吧。」
.
顧昳並不知道莊頌心境上的變化,這種避重就輕的小摩擦在他看來是常態。
所以回家路上雖然鬧了彆扭,晚上就又親熱地給莊頌打電話,喊他「阿頌,來打遊戲。」
開黑時也還跟以前一樣,對莊頌膩膩歪歪。
能感覺到顧昳確實是挺在意烈日灼身,之前沒問,可能只是因為他們剛和好,顧昳怕問了又吵架。
所以說顧昳不是完全不懂別人的心情,他只是大多數時候不care.
之後顧昳也拐彎抹角地問過:「你還和你那ADC一起玩嗎?」
「偶爾。」莊頌答。
顧昳:「喔。」
他不多問,但莊頌明白他意思,要是放在以前,莊頌會主動接住顧昳的暗示,說和烈日灼身就是玩玩遊戲,玩的也不多,總而言之就是把距離拉開。
然後顧昳就會笑著說,我們阿頌最好了。
那時就為了這麼句話,莊頌可以暗暗開心半個晚上。
現在莊頌不再這麼做,顧昳問什麼他就答什麼。
烈日灼身是他這五年來的好朋友,而且他們清清白白,莊頌不會為了顧昳去疏遠他,更不可能為了一個話都不肯說清的顧昳去疏遠他。
再比如有次五黑顧昳有波特別出彩的極限走位反殺,他問:「小莊我厲害不厲害?」
莊頌說厲害,顧昳又問:「跟烈日灼身比呢?」
莊頌說:「你倆風格不一樣。」
顧昳:「哦。」
秋日摸不著頭腦地說:「啥啊顧哥,你咋整的跟吃醋似的。」
顧昳笑笑:「吃個錘子,這叫ADC的勝負欲。」
下一波莊頌在野區被抓,顧昳沒管莊頌,自己回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