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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19:09 作者: 風裡話
    殿中燒著地龍,案上菜餚熱氣彌散,賀蘭敏卻徒生冷汗。待再回神時,殿中已是司膳、醫官、侍者齊俱,四扇殿門正沉沉合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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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晉江首發

    ◎他護我,我亦護他。◎

    「醫官給我查, 這豎子如何這般情境?」四扇殿門合上,方發出銅鎖插銷的聲響,殿中諸人尤覺閉門聲懾人, 然有一重聲音落下。

    謝瓊琚居然要求當場查驗賀蘭幸身體。

    薛真人最先上去, 之後醫官陸續而上,最後連著薛素亦上來查驗。

    原是極其好辨認的徵兆,此乃服食五石散之故。

    五石散雖上不得台面,然貴族之中多有服食者,如今賀蘭幸用了, 大多被恥笑一番,對皚皚的行徑真誠地道個歉也便過去了。

    左右這樁婚事是不成了。

    但賀蘭敏本也未對這樁婚事抱有太大的希望,如今沒了也罷了。

    觀過已經閉合的殿門,又看滿殿驚懼的人,都向她頭來依依目光。

    今日除夕宴會,除了千山小樓里的至親, 還有安置在遼東郡各處莊子上的其他三州刺史家眷。

    這三州皆以青州為首,從來一心。

    縱然謝瓊琚有旁的心思, 也是一人難抵萬眾。

    賀蘭敏心中如此盤算過,遂重新定下心神。

    「六郎無度, 沾此穢物。」賀蘭敏對著謝瓊琚道,「待他清醒, 定好好向皚皚請罪。」

    「少年郎, 偶入歧途, 也是有的。」謝瓊琚嗤笑了聲,卻又道, 「但是晚宴之上, 如何會有五石散?五石散毀人心智, 這賀蘭幸一介少年又是從何處得來?以往可是從未聞他用此藥,怕不是遭人陷害的!」

    她的目光掠過賀蘭敏,掃過在場諸人時,卻是一派溫和之態。

    「是啊,得查清楚了,此間這般多孩子。」

    「可不是嗎,若非翁主處防範得快,今日……」

    「如此宴會尚在服食,焉知私下都是如何隨意的。」

    「若是被誣陷也可就此給個清白,這等宴會竟出此藥,經手的人也一併要查!」

    宴上三州刺史的家眷顯然開始後怕,竊竊私語間多有不滿。

    賀蘭敏聽四下低語聲,意識到謝瓊琚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所以,今日且給我查清楚了。我們中,或是自己的郎君,或是自己的兒子,或是自己的阿翁,為家園和功業皆赴戰場。若是連著□□都不安,又如何使他們安心。」

    謝瓊琚眉宇肅然,賀蘭敏闔目恍然。

    怪不得近大半年半點不插手後院事宜,原是在這處侯著她。

    只是事態遠沒有她想像的這般簡單。

    即便在主殿的侍者一一查尋宴會經手的人時,安嬤嬤給她吃了定心丸,道是已經毀去丹藥。然卻還是從她身上搜出了五石散。甚至在她被束綁押在堂中後,更是從她寢屋找出了不少的藥物。

    而這處,賀蘭幸在診治後,得了片刻的清醒,嚇得跪倒在地,一股腦認下了自己服用五石散的經歷。

    已有兩年之久。

    賀蘭敏想攔已經來不及。

    但凡他不說已經有過的服食經歷,但凡他死咬住這是頭一回使用,她都能將這事說成是栽贓誣陷,是對方的蓄意為之。

    偏他認了,「栽贓」二字便也無從說起。

    的確是謝瓊琚的將計就計。

    賀蘭幸飲的那盞酪漿,安嬤嬤身上房中搜出的藥物,顯然是提早備好,如今當場嫁禍的。

    「去吧!」賀蘭敏算是徹底回神,只得棄車保帥。

    今日宴,原是自己的人手布置,服食五石散的又是自己母家人,無論怎麼辨都是落入下風的。

    「是六公子自己服用,銀錢不夠,遂央老奴幫襯,老奴一時糊塗!」安嬤嬤跪在堂中,「還請夫人責罰。」

    「六郎亦有罪,請夫人、翁主責罰。」

    謝瓊琚耳聞二人所言,目光卻是落在對面賀蘭敏身畔的阿梧身上。

    今日晚膳,起初是她幾度看他,然他皆不應,半點沒有看過她。後來,是他數次投來眼神,謝瓊琚餘光見到,沒有與他相接。

    但她還是能清晰感受到他每一次神色的變化。

    從賀蘭幸企圖侵犯皚皚的難以置信,到賀蘭幸被查驗當真用了五石散的震驚;再從安嬤嬤被搜出五石散後的失望,到這一刻兩人皆在她面前告罪時他對先前誤會她的愧疚。

    謝瓊琚站起身來,走到這一老一少跟前。

    「嬤嬤便是久在內幃,難道不知五石散乃有毒之物,多飲傷身?」她目光如炬,問,「你知嗎?」

    「奴婢知。」

    「很好!」謝瓊琚笑道,「你既知便該勸。若是勸阻不動便該上報主子,以正六公子。結果不僅不勸,反而出錢縱他食用。是何道理?難不成六公子把刀駕你脖上,亦或者控了你家人至親以脅迫你?」

    「沒有,夫人我沒有!」賀蘭幸匆忙膝行上前,頻頻叩首。

    謝瓊琚目光灼灼始終落在安嬤嬤處,「因為你的縱容,今日險讓吾兒陷入難堪境地,而你又時時伴在吾子身畔,是否哪一日,一個疏忽便讓阿梧用了這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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