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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19:09 作者: 風裡話
謝瓊琚因這日醒在傍晚時分,入夜後便有些失眠。
她睜開眼睛看身邊的男人,蹙眉道,「去睡除夕我們是如何過的?我怎麼感覺去歲也在這處守歲的?這裡……仿佛來過!」
她親了親賀蘭澤面龐,催促自己合眼睡過去。
然而沒多久,就睜開了眼,看他側顏,忍不住摸他。
賀蘭澤側過身,伸出一條臂膀攬她腰腹,輕輕拍著她後背。
她便往他胸膛縮近些。
「還不睡?」他閉著眼低聲問。
「睡不著!」她抵在他胸膛,「……睡了,我要好幾天才能看見你!」
賀蘭澤頓住手,睜開雙眼,「等你病好了,一切就都好了。」
謝瓊琚乖巧點頭,貼在他胸口閉眼。
賀蘭澤的心跳得有點快,歲月靜好,他卻無端惶恐。
*
前往無極峰的日子定在正月十六。
一來是因為薛真人觀星象,過了上元之後,不再有暴風雪,路上尚且好行一點。二來從第七峰到第十三峰,正常需要五六日。賀蘭澤去後,還需在那處尋穴而居,皆需時日。
故而除夕夜睡下後,初五謝瓊琚醒來,給他整理衣物,持筆重描地圖,以便看起來更加清晰。
賀蘭澤道,「我都爛熟於行了。」
「就你記性好是吧?」
賀蘭澤怏怏,「我怕你累著。」
初十,她檢查他的繩索,袖中刀,拿著刀刃反覆看。
賀蘭澤調侃,「不若磨一下。」
「你很厲害是不是?」
賀蘭澤笑笑不語,「您看,慢慢看。」
謝瓊琚扔還給他,「自己去磨。」
十五,上元夜明月皎皎。
謝瓊琚畏寒,早早上了榻。
賀蘭澤明日要遠行,自然也上榻的早。
是故,上早了,兩人都沒有睡意。
謝瓊琚先動的手,賀蘭澤忍無可忍,卻還是得忍。只一身滾燙筋骨壓著她,箍住她兩條臂膀,不讓她鬧騰。
「郎君,等我身子好了,我們再要一個孩子好不好?」手動不了,不妨礙她動口,「八年了,就皚皚一人,可以再要一個的。縱是你阿母不催,青州文武也不會輕易罷休。」
床幃之間,愛人低語,又是這疊壘之勢。
該是星火燎原。
然謝瓊琚的話,卻讓賀蘭澤一身烈火退下幾許。
看著她純淨無瑕的眼神,聽她溫柔體貼的話語。
她什麼都不記得了,卻始終不忘他曾經的職責,一如既往替他著想。
他很想告訴她,其實他們還有一個孩子,其實他已經不必走那條路了。但這兩樁事,總覺說來要解釋得更多,於是萬語千言到這處,只剩了一句,「先不想這些,養好你的病方是重要。」
話語落下,他到底忍不住想起百里外那個嬰孩。
如此嚴寒之日,也不知他是否能熬過去……
「郎君!」謝瓊琚打斷他的神思,小腿曲了曲,贈在他腿上,「妾問過薛真人,妾的病不妨礙行周公之禮。」
「你問薛……」賀蘭澤打了個激靈,哭笑不得。
「是無妨,我控著力道自不會累你。但是、萬一有孕呢,你怎麼受的住?」賀蘭澤如今提及這處,還心有餘悸。
「那無妨,吃藥便成。」謝瓊琚感受著橫在自己小腹處那塊烈日,如同灼火烙鐵。
「那些藥多來陰寒,一樣傷你身子。」賀蘭澤起身欲去淨室,不想被人一把扯住。
「不是妾用,你用便好。」謝瓊琚側身拿過案頭一個小木盒,拿出裡面一枚丹藥,餵到他唇邊,「放心,薛真人說了,偶爾用不傷身子。再說,若是當真有害身體,妾如何捨得郎君使用。」
話落,指甲大小的就這樣塞入他口中。她將吻落在他面頰,那藥便不受控制滑入喉嚨。
賀蘭澤喉結滾了滾,索性坐起身,了無生趣地問仰趟在榻上的婦人,「這藥,也是向薛真人要來的?」
「夫人,你能告訴我你是怎麼向他要的嗎?」男人的面色紅一陣,白一陣。
「還能怎麼要?就是這樣要。」 謝瓊琚睨他,「郎君青春鼎盛,我亦正值年華,皆有情\\欲,乃人之天性,不可抑制。再者,你我是夫妻,床幃歡好,行周公禮,再正常不過。左右是我身子之故,然近日明顯你我皆起欲\\念,與其有心抑之,不如想法子解決。是故我這般想,便這樣要。」
「薛真人倒也是爽快之人,還贊妾最真不過。」話至此處,謝瓊琚有些不滿地掃向他,「倒是郎君,妾好心擇了你遠行前日,想你窮家富路……你若不願便罷了!」
說著她縮回自己一雙玉腿,翻身往裡趟去。
雙足出來的有些不順,划過燙熱的山丘。
「你確定給我的藥只有避子的功效?」賀蘭澤喘出一口氣,將人扳過來,迫她直視自己。
謝瓊琚看他容色,已是額角生汗,兩頰染霞。
不由「噗嗤」笑出聲來,實誠又無辜,「薛真人沒說有旁的功效!」
她圈著他脖子起身,坐在他腿上,見眼漸闔,箍在自己腰身的手開始發力。
「這會修提旁的男人!」
「薛真人是方外人……」
「閉嘴……」男人雙眼徹底合上,汗珠滴落,划過冠玉面龐,如玉浸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