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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12:29 作者: 有紅葉
    大概是邊川覺得這是他的責任,所以負起搽藥的差事。徐宴西一開始嫌煩,本來想不理會,見邊川不贊同,便故意逗他:「那你幫我搽唄?」

    他還以為邊川不會答應,大概是他擔心不盯著自己就不會換藥,於是應下了。

    所以,徐宴西才會出現在和他格格不入的學生會,占了學生會長的專屬座位,那氣場和存在感都唬得別人都不敢靠近。

    「行啊。」

    徐宴西把蛇一頭撞死,隨意扔開滑鼠,把座椅轉了個方向,爽快地朝邊川仰起臉,「來。」

    見他仿佛是討吻般的姿勢,周圍暗暗觀察著,聽不到他們說什麼的人微微倒抽一口氣。

    徐宴西眼角一挑,黑眸似笑非笑地睨過去,那些目光倏地收回,不敢再看。

    雖然不敢看了,但心裡的嘀咕沒停。實在想不明白,為什麼這個人和會長是朋友,明明性格完全不同,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根本玩不到一塊去。

    會長性格溫柔善良,做事認真負責,對不是Alpha的他們也一視同仁,就算他們做錯了事既不會罵人,還會很耐心地幫你解決問題,他是最好、最讓人敬佩的會長。

    反觀那個Alpha……

    光是一個淡淡掃的眼神都讓人膽寒,不敢招惹。

    完全就是個不良啊!

    雖然這人成績好,從沒下過年級第六,但成績好性格不好也沒用,看看他脖子上的都是止血貼,指不定就是和人打架打出來的痕跡,會長居然不怕,還這麼溫柔地要幫他搽藥……

    有些比較資深的學生會成員其實知道徐宴西的存在,平時會看到會長和他走在一起,還看到兩個人一起參加射箭社團。

    可這人來學生會還是第一次。

    弄得學生會的人都有些坐立不安。

    畢竟這裡Omega和Beta不少,徐宴西的氣場太強烈,總讓人下意識忍不住去在意。

    邊川站著,垂眼對上徐宴西朝他仰起的臉。

    他長得好看,連下巴線條都透著精緻,臉上總是掛著一絲似笑非笑的神色,氣質痞壞痞壞的,輕而易舉地奪走所有人的目光。

    就算不回頭,邊川也能感覺到周圍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這邊。

    搽藥的話要把止血貼撕開換上新的,也需要重新消毒,邊川垂眸思考了下,道:「來這邊。」

    徐宴西跟著邊川進入隔壁的茶水間,看到他熟練地取出消毒藥水以及藥膏,他隨意尋了個地方坐下,仍然是一副坐姿不端的懶散樣子,對邊川說:「其實不換藥也行,反正不管它也很快就好。」

    又不是什麼嚴重的傷。

    Alpha的復原能力很強,只要不是什麼入骨削皮的大創傷,基本上都不會留疤,再過幾天估計就恢復得差不多了。

    邊川不理徐宴西這話,把拿出來的東西先放一邊,隨後彎腰用手指抬起徐宴西的下巴。

    徐宴西倒也配合,還特意把臉仰高些,笑眯眯問:「這樣可以嗎?」

    邊川「嗯」了聲。

    他小心地撕開貼在脖間的創口貼,露出下方的牙印。過去了兩天的時間,周圍的紅腫已經消去,顏色從原本的紅色變成了青色,大概是換藥換得勤快,顏色稍微有些轉淡。

    邊川知道徐宴西平時興致上來也會打架,不過基本沒有幾個人能打得過他,所以從沒見過他受過什麼傷,如今他的脖子卻有傷。

    是他留下的。

    在理智清楚地記得這個人的情況下,也仍然咬得這麼狠。

    徐宴西看邊川動作很輕地撕開創口貼,弄得他脖間痒痒的,不由得笑道:「不用這么小心,我又不痛。」

    邊川手指頓了頓,他抬起視線對上徐宴西的眼睛。

    少年一臉沒所謂。

    徐宴西是真的不在意,咬的時候是痛,但現在都過去兩天了,只要不用力往下按,已經沒有什麼感覺。

    唯一讓他對這些傷還算在意的,是因為那是邊川留下的痕跡。

    「不痛?」

    邊川眼皮垂下,繼續手裡的動作,給傷口消毒後重新上藥,語氣很淡,「我再用力一些,就可能咬破你的喉嚨。」

    棉簽在傷口上輕掃著帶來一陣陣癢意,徐宴西的下巴被邊川捏住不讓亂動,只剩下嘴巴還自由著,還不忘嘚嘚:「會長,你對我可能有誤解。」

    邊川放開手,低頭撕開創口貼,隨之貼上已經換過藥的傷口,「誤解?」

    徐宴西誇張地嘆了口氣:「雖然易感期的Alpha確實是挺難搞的,尤其你的信息素還特別神奇,不過你對我太不了解了。」

    他視線下滑,看著邊川在前方忙碌的修長手指,嘴角微微一勾,明明聽起來是挺拽的話,從他嘴裡說出來就是不讓人覺得討厭,「如果我和你認真起來,指不定是誰更吃虧呢,你的脖子不是還紅腫著?那會我都擔心會不會把你脖子折了。再說我第一次要是沒手下留情,你想咬破我喉嚨也不容易。」

    就是一時手軟,讓他鑽了空子。

    如果一開始在知道他是易感期發作便直接把他干趴下,怎麼可能會讓他咬這麼多次。

    見邊川已經弄好了,徐宴西站起來伸了個懶腰,道:「放心吧,我沒那麼脆弱。」

    所以根本不需要感到愧疚。

    這人這兩天差不多把他供起來了。

    「是嗎。」

    邊川像是隨口附和,黑眸卻落在徐宴西的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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