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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3:06:15 作者: 秦酒嗝兒
    遠處傳來一小陣喧鬧聲,江昭和蕭斯也雙雙抬頭,看見宴會廳的一角,人高馬大的黑衣保鏢緩緩推著輪椅走了出來。

    霍書一看就是精心打扮過,不過穿了一身專門手工定製的定製西服,還做了頭髮,臉上應該也化了淡妝,掩飾住了平常血色不足的臉龐。

    他微笑著接受了一眾賓客的祝賀,接著便讓人推著輪椅,緩緩衝著宴會廳的某個方向走去。

    江昭心中一緊,果不其然,霍書一路來到了蕭斯也面前,杏眼彎了彎,用不大卻足夠清晰的聲音問道:

    「大哥,今天是我的生日,你準備送給我什麼禮物?」

    全場頓時譁然。

    誰能想到,傳聞中基本不露面的霍家大少爺,竟然就是那個經常活躍在院線高分電影和電視熒幕里的當今影帝?

    他們一直想認識的霍家大少爺,竟然早就已經讓全國人民都見過了自己,而他們卻渾然不知!

    對於周圍的竊竊私語,蕭斯也置若罔聞,挑了挑眉:「禮物已經交給遊輪上的管家了,你可以自己去拆。」

    霍書笑了起來:「是嗎?原來是這樣。那大哥陪我一起,去拆我的禮物,好不好?」

    江昭頓時皺起了眉。

    蕭斯也挑起眉:「把客人放在這裡,自己去拆禮物,未免太失禮數了。」

    霍書:「今天來到這裡的,都是跟我關係很好的朋友,朋友之間計較什麼禮貌客氣?放開了玩鬧就好,這也是我選擇遊輪作為生日地點的目的。」

    緊接著,他突然低頭,用帕子捂著嘴狠狠咳嗽了幾聲,旁邊的管家連忙幫忙拍了拍他的後背。

    等他從幾乎堪稱恐怖的嗆咳之中回過神來,手裡的手帕上赫然有一抹鮮血。

    「我活不久啦,大哥,」他眼睛亮晶晶地看著蕭斯也,「所以你陪我好不好?」

    蕭斯也沉默著看著他。

    周圍的人群大都看見了那一抹血色,詫異聲接二連三傳開,落在蕭斯也身上的目光也越發意味深長起來——親弟弟的身體都這樣了,連一個小小的要求都不肯答應,果然是豪門無親情嗎?

    當這樣的聲音持續了十幾秒後,江昭突然道:「可以。」

    霍書的目光落到了他身上。

    「但我要跟他一起去,」江昭盯著霍書的眼睛,「否則就都不去。」

    霍書定定看了他兩秒,接著展顏一笑:「好啊。」

    輪椅調轉方向,慢悠悠地回到了來時的路。

    蕭斯也和江昭則迎著四周無數或奇怪或探尋的目光,一同跟隨在他身後。只是這二位都是被鏡頭和粉絲看習慣了的人,毫無壓力地直接將那些人隔絕在了外面。

    江昭給蕭斯也遞了個眼神,他們早就約定過,要製造機會拿到霍書的DNA。

    蕭斯也讀懂他傳來的訊息,輕輕眨了下眼睛,表示收到。

    「大哥,江先生,你們是不是都很好奇,我那天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麼?」

    江昭敏銳地望向前方的輪椅,霍書明明什麼都看不到,卻像是背後突然長了眼睛一般。

    蕭斯也淡定問道:「是啊。如果我問的話,你會回答?」

    霍書笑了起來:「會啊,大哥問的問題,我當然都會回答。」

    「我是最乖的弟弟啦。」

    這話又讓江昭心裡一陣膈應。

    他算是發現了,霍書是真的瘋,上周還能用炸彈差點把蕭斯也和他們一起炸死,現在又能裝著一副乖巧天真的模樣,說他是蕭斯也的乖弟弟。

    這到底是個什麼品種的神經病?

    「到了,這就是放禮物的房間。」

    黑衣保鏢推開了門,接著往後退了一步,沉默著站在了門口。

    霍書問:「大哥可以推我進去嗎?」

    蕭斯也瞥了他一眼:「行。」

    他推著霍書輪椅後面的扶手,緩緩向前,而霍書則十分放鬆地依靠在椅背上,微笑道:「我早就想讓大哥替我推一推輪椅啦。」

    江昭皺著眉跟了上去,只是當他走到門口時,黑衣保鏢突然伸出一隻手,攔住了他的去路。

    「請江先生在門口等一等吧,」霍書道,「放心,我不會關門,我只是不想讓其他人進來。」

    「這個房間有我和大哥就好了。」

    江昭的表情頓時冷了下來,他臉色極差地瞥了那保鏢一眼,保鏢卻只是把頭低著,也不看他,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江昭:「……」你媽的。

    房間裡放了一張很大的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精緻的禮物盒,蕭斯也推著霍書在桌前停下,看了看桌上的禮物,從裡面精準地挑出了一個盒子:「這個。」

    霍書驚喜地拿過來,打開後,看見了一個海藍色的寶石領帶夾。

    他頓時笑了起來:「謝謝大哥,我很喜歡。」

    蕭斯也單刀直入道:「那現在就聊一聊吧,你到底跟爺爺說了什麼?」

    霍書愛不釋手地把玩著領帶夾,將它扣在了自己的領帶上,才滿意地收回手,道:

    「只是告訴爺爺,我是我媽跟司機通姦生出來的雜種而已。」

    這句話讓蕭斯也和江昭都微微怔了一下。

    正常人說起自己是一個偷情所出的私生子時,大概都會覺得羞恥、不堪、難以啟齒,然而霍書不僅大大方方說了,還稱自己為「雜種」。

    蕭斯也緊緊盯著霍書的背影,突然發覺了一絲不對:「你……是什麼時候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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