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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1:53:04 作者: 景戈
    酒吧里陷入了黑暗。

    宋郁一愣,本能地慌張起來。

    裴祉始終抓著她的手腕沒有鬆開,不緊不慢,淡聲安撫道:「雪原號要連夜起航,為了保證破冰動力最高,會把其他供能給斷掉。」

    聞言,宋郁放下心來,「這樣啊。」

    男人指尖的寒意不斷從手腕處傳來。

    她似想起什麼,「那不是空調也不能用了,你還那麼冷。」

    宋郁的手腕動了動,掙脫出他的禁錮,反手攏住他的手,來回地揉搓,想要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他。

    裴祉凝著眼前的黑暗。

    感受到女人手指的溫度,纖細而溫暖。手掌小小的,只能攥住他的四根手指。

    他的呼吸停滯,心臟仿佛也被她的手攥住了。

    視線逐漸適應了黑暗。

    裴祉彎下腰,湊近了她的臉,輕聲道:「那你多替我暖暖。」

    宋郁怔了怔,感覺到男人氣息的逼近,帶著獨特的雪松味道撲面而來。

    隨後,不及她反應的,又好像預料之中。

    唇瓣有什麼東西貼了上來。

    乾燥冰涼。

    作者有話說: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西河子、溫溫溫溫 10瓶;白骨精 3瓶;peachi- 2瓶;魚淵遠、無敵-goldenpig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32章 北極

    經過連夜的撤離, 雪原號終於駛離了厚冰層區,朝著新奧爾松的方向行進。

    新奧爾松是各國北極科考站的聚集地,同時也坐落著中國唯一的北極科考站, 黃河站。

    雪原號將在新奧爾松停留三天,完成返航需要的物資補給。

    離開暴風雪中心區域,風雪的勢頭漸漸弱了下來。

    從他們離開長期冰站的這一天起,北極圈內正式進入了極夜,光明將會有長達兩三個月的時間不會降臨。

    昏暗的房間裡, 空氣粘稠濕潤。

    七八平米的空間裡,擺著兩張一米寬的床, 一橫一豎靠牆放著。

    靠外的床邊亮了一盞地燈, 床上什麼也沒有鋪, 露出了床板,床頭壘了兩落書, 整整齊齊地碼放著,都是大部頭,封皮精緻,各國語言的都有。

    和床頭的整潔對比, 床上剩下的位置上,則堆滿了被隨意扔放的衣物。

    紅色科考隊隊服甚至拖到了地上,壓在隊服上面的, 是一件女式的淡紫色針織背心,被寬大的隊服外套襯托得小小一件,很不協調。

    靠里的床上, 光線更加幽暗, 躺著兩個人, 輪廓模糊看不真切。

    因為床的空間有限, 太擠躺不下,宋郁壓在男人身上,側臉貼著他的胸膛,整個人顯得格外嬌小玲瓏。

    她的眼眸緊閉著,長長密密的眼睫上還沾著濕潤的水珠。

    單人床左邊是一張簡易的書桌用於辦公,此時擺放了兩塊手錶,一款男士,一款女士。

    兩塊表走針的聲音很輕,重疊在了一起。

    時間已經接近中午十二點。

    窗戶外的天色依然是漆黑一片,讓人不知晝夜。

    突然,一道敲門聲打破了房間裡的安靜。

    「咚咚咚——」

    「裴隊,你醒了嗎?船長喊你去駕駛室。」

    宋郁聽見聲音,眉心微微皺起,臉頰在男人胸口上蹭了蹭。

    裴祉也處於混沌迷茫的狀態,沒有睜開眼睛,只是下意識地動作,抬起雙臂,將在他身上不怎麼安分的人禁錮在懷裡。

    他的腰部發力,帶著懷裡的人,從平躺改為側躺下來,在將將半米寬的床上,兩個人緊緊貼著,才能不至於掉下去。

    就算如此,裴祉整個背部還是懸空在外,皮膚冷白,脊骨一節一節筆直凸出,上面遍布長長短短的新鮮抓痕。

    早上的時候,暖氣供應重新恢復,房間裡的溫度變得很高。

    宋郁被他禁錮得緊緊,相互依偎,顯得更熱了,她蓋不住被子,迷迷糊糊里,掙脫出束縛,把腳伸了出去,露出半截藕一樣白皙的小腿。

    裴祉的眉心不自覺地皺起,抬腿又壓在了宋郁剛剛伸出去的小腿上,把人扒拉了回來。

    「咚咚咚——」敲門的人契而不舍,攪人清夢。

    宋郁被吵得不耐煩了,手臂推了推男人的胸口。

    裴祉大掌捂住她的耳朵,把人往胸口壓得更深,喃喃道:「不用管。」他的聲音嘶啞粘稠,仿佛嗓子眼裡含著細碎的顆粒。

    門外傳來另一個人的聲音。

    「別敲了。」小池低聲提醒,「昨天裴隊作業到很晚才休息,你讓他多睡會兒吧。」

    他的房間在裴祉的隔壁,昨天半夜從酒吧回來,睡得正沉,迷迷瞪瞪聽見隔壁哐當一下壓床板的響動,聲音大得他一激靈,不過因為太困,他很快又睡過去了。

    想來裴隊一定是累壞了,才會那麼大勁兒的倒在床上吧,小池心想。

    敲門的隊員也跟著降低了音調,「昨天一晚上,是夠辛苦的。」

    「氣象台倒下來的時候,真把我嚇夠嗆,幸好裴隊叫大家撤離得及時。」

    「那我回去跟船長說一聲,你要是碰上裴隊出門,幫忙喊他去趟駕駛室。」

    小池擺擺手,「沒問題。」

    來回幾句對話結束後,走廊里很快沒有了聲音。

    宋郁的睡眠一向很淺,被這麼一吵,腦子逐漸清醒,額角隱隱作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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