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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1:55:55 作者: 芝苓
    言川眨了眨眼睛。

    他的目光在身邊的男人臉上掠過。

    逃綜給他安排的「懲罰」是這個?

    讓他和一個男人在這裡扮演「情侶」?

    言川被男人帶著一起進了臥室。

    臥室並不大,牆角擺了一張雙人床,上面整整齊齊擺著兩套床具。

    屋子裡並沒有桌椅,想坐只能坐在床上。

    言川的目光掃了一圈。

    臥室里當然只有一張床。

    但是屋子裡還有另一個男人。

    言川微微挑起眉頭。

    所以……在完成任務之前,他都得和身邊這個男人睡在一起?

    言川莫名其妙感覺這個場景很熟悉。

    他無意識地又看了看男人的臉,秀氣的眉頭皺起來。

    是不是也有什麼人擔任過他的「丈夫」的角色?

    「怎麼了?」

    言川疑惑的目光被男人接收到,後者皺眉,問他:「還在難受?」

    男人伸出手,微涼的指尖在他薄薄的眼皮上撫了幾下。

    他用的力氣很小,但是言川的皮膚薄,他的指腹上還有薄繭,輕輕碰幾下就浮現薄紅。

    像胭脂暈染開來似的,薄薄的眼皮沾染上些許紅意,眼底水光盈盈。

    言川搖搖頭。

    他下意識避開男人的手,對這種親近不是很適應。

    但他又想起來自己現在在哪,硬生生停下往後躲的動作。

    言川的動作幅度很小,看起來就像是微微往後仰了一下,男人並沒有在意,反而摟住他的肩膀。

    「你別碰了……」言川的眼尾已經有點泛紅了,推開了男人的手,小聲拒絕:「你的力氣太大了……」

    他說的也是實話,眼皮那塊的皮膚又薄又嫩,輕輕一碰就容易紅。

    纖細的指尖搭在微糲的掌心,把男人的手往外推了推。

    言川的聲音很小,推人的力氣也沒有太大。眼皮紅紅的,看起來就像是在鬧脾氣一樣。

    男人被他推著,投降似的舉起手。

    「對不起,寶寶……」他的聲音壓得很低,摟住言川單薄的肩膀,湊在他耳邊道歉:「是我不好……」

    言川別過臉不肯看他,臉頰卻微微紅了。

    藏在黑髮里的瑩白耳垂也染上紅意。

    「幾點了?」

    言川手邊沒有任何指示時間的工具,臥室里也沒有鐘錶,窗戶又關著,完全判斷不出來時間。

    他進別墅的時候是早上,玩過一輪轉盤遊戲之後應該也沒花幾個小時。

    言川只好問身邊唯一一個人。

    男人一拉袖口,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晚上十點多了,」他挑了挑眉頭,有些訝然:「竟然花了這麼長時間……」

    言川想了想,跟著點了點頭。

    已經晚上十點了?

    那他不光是進了走廊盡頭的懲戒門,還到了另外一處地方?

    還是說這是針對他的一個幻覺?

    言川低頭看了看自己素白的掌心。

    他微微用力,指甲掐在掌心上,按出泛白的指痕。

    有點疼。

    也就意味著不管這裡是不是幻境,他都是能感覺到疼痛,會受傷的。

    言川的心臟怦怦跳,默默攥住手心,遮住被按出痕跡的地方。

    他不能讓自己受傷,要是受了傷,說不定還會帶到現實世界裡。

    言川身邊的男人並沒有感受到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相反的,他很熟悉言川的性子,知道他不是很喜歡說話。

    還有點哄著他的意思,完全接納他的小脾氣。

    神情裡帶著近乎溫柔的意思,看著長相悍利冷峻,面對言川的時候卻不自覺軟下態度。

    男人看了看時間,傾身向言川。

    「困不困?」他指了指時間:「今天先睡?明天想吃什麼,早上起來老公給你做?」

    男人無比自然地說出「老公」這個稱呼,一點臉紅的意思都沒有。

    言川抿了抿唇,輕輕點點頭。

    是回答「困不困」的問題。

    看來男人和他不是「情侶」關係,而是「伴侶」。

    想到這個,言川的臉頰又莫名熱起來。

    上一次聽見這個稱呼……還是在劇本裡面對那個陰沉英俊的男人。

    言川微微擰起眉頭。

    面前的人肯定不是宿,長相和身材都不一樣,但他怎麼會覺得這個人……有點熟悉?

    是他在【十三號公寓】里那個死掉的「丈夫」嗎?

    言川偷偷看了看站起來收拾床鋪的男人。

    因為他的「死鬼老公」並沒有真正意義上露過臉。

    對方在劇本里一直是以鬼魂姿態出現的,言川當然見到過他,卻並不知道他長什麼樣。

    言川只能從黑影里看出大致的輪廓,知道對方是個很高大的男人。

    但言川在劇本里都不知道遇見過多少高大男人了,隨隨便便來個人都比他高很多,這一點外貌特徵並不能用於認人。

    情況就有些尷尬了。

    言川懷疑面前的男人就是他在公寓劇本里的「死鬼老公」,但他並不知道對方長什麼樣,也沒有和他實際相處過。

    畢竟他一開始還以為自己的「丈夫」是那個每天按時回家的宿。

    連按時的早安吻晚安吻也是給他。

    想到這裡,言川抿住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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