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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7 21:55:55 作者: 芝苓
言川感覺自己既倒霉,又對不起別人,在不斷探進來的燈光里還在擔心什麼時候被發現。
也可能是在上個劇本里呆的時間太多了,那裡沒有人會這樣欺負他。
總之,諸多因素疊加起來,眼淚止都止不住。
【啊啊啊老婆你還沒有穿褲子啊,注意隱私!】
【老婆哭了,我的心也在滴血……】
【我的天,什麼野狗行為,怎麼就這麼爬上老婆的床了?】
【哭了,老婆的被子我都沒有掀開過,他怎麼就這樣嗚嗚嗚】
【啊,好兇的男人,感覺打不過(遁地走)(滿地亂爬)(陰暗地爬行)(扭曲)(抹眼淚哭自己軟弱)(爬回來聽牆角)】
「你為什麼哭……」突如其來的眼淚把赫塞弄懵了,年輕兇悍的男人現在簡直是手都不知道該往哪裡放,怕自己一碰人家哭得更凶了。
就像是兇猛的野獸碰見家養的矜貴貓咪,也會因為貓咪太過嬌氣弱小而不知道該怎麼下爪子。
只能笨拙地,伸舌頭舔兩下,又被貓咪用肉墊拍開。
赫塞感覺東方美人的眼淚就像滴在他心上一樣。
以他的慣性思緒,完全不覺得自己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
東方美人不肯搭理他,拒絕他的請求。拒絕反而去和在他看來是軟蛋的男人走得近,這無疑讓赫塞無比生氣。
所以在跟班提出「友好交流」的建議時,赫塞是默許了的。
但他沒想到,新收的跟班那麼蠢笨,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還讓人家發現了。
赫塞覺得兩個舍友可以和跟班一起打包扔出去。
他在大廳聽見跟班傳回來的消息時,簡直是氣不打一出來。不光沒有讓倔強的東方美人對自己改觀,印象還更差了。
赫塞敢肯定東方美人對自己的印象已經加上了一個「無惡不作」,雖然他本來就是。
他對自己的印象估計還是更直白的「惡霸」。
「對不起,」赫塞無師自通地服軟,年輕英俊的臉上罕見地露出無奈的表情:「我錯了,我不應該讓他們去做那種事。」
他一邊道歉,一邊伸手,把人攬進懷裡,不斷重複:「我錯了。」
把人環住了,赫塞又去給他抹眼淚。
有些粗糲的指腹試探性撫上通紅的眼圈,想把上面的眼淚抹掉。
東方美人卻別過臉,只肯讓他看見小半張側臉。
鼻尖也帶著一點哭出來的紅。
「別碰我。」細弱的聲音里還帶著一點哭腔,細聲細氣的。
言川隨便找了個理由:「你手太糙了,弄得我很疼。」
其實他是覺得自己在npc面前哭出來的時候有點丟臉,一下子眼淚就掉下來了,也太容易哭了。
得到手糙評價的赫塞:……
他的手更沒有地方放了。
他只能低聲,認下這個罪名:「嗯,是我的原因,我的錯。」
好不容易止住眼淚的東方美人這才轉過頭看他。
其實這不是赫塞的錯。
他哪裡有心思保養自己的手,指腹上帶點繭子是很正常的。給人家抹眼淚的時候也是用了最輕的力氣,被說弄得疼也是無妄之災。
不過東方美人還抹著眼淚,眼圈紅彤彤地看過來,赫塞就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他只好垂著頭,老實認錯:「下次不會了。」
言川「嗯」了一聲。
但他還是抿著唇,眼睛紅紅的:「那你怎麼還不下去?」
這張床很好躺嗎?為什麼一定要爬上來?
言川不太高興。
黑髮黑眼的東方美人不哭了,又想起讓自己下去的事情,赫塞就壓下聲音。
「讓我看看,」赫塞眼神沉沉,綠眼睛像是幽幽螢火一樣:「現在還疼麼?」
一邊說著,他伸出手,撫上纖細的小腿,把襯衫下擺推上去一點。
微深的手背和雪白的膚肉形成鮮明的對比。
「不疼了,」膝蓋上一重,言川忽然感覺不太對勁,往後縮了縮:「你把手拿開……」
赫塞的手掌寬大,指骨分明,腕上有明顯的青筋,掌心溫度熱燙。
言川的小腿已經在空氣中晾了一會,乍一接觸到稍高的溫度,微微顫了顫。
「是這裡?」赫塞的指尖往上滑,準確地觸碰到言川泛著粉的膝蓋:「上過藥了?」
言川想縮回腿,胡亂點了點頭。
襯衫的下擺往上堆,言川伸手拉了拉,企圖遮住自己的腿根。
赫塞的手還停留在他膝蓋上,隱隱有往上繼續滑的趨勢,微糲的指腹觸碰到稍微有肉感的大腿。
但是赫塞還沒有停下來。
外面是不定時巡邏的獄警,走廊亮著燈,亮得刺眼的手電筒光線不時從柵欄的縫隙里透進來,照到言川他們身上。
牢房裡還有兩個不知道睡沒睡著的人躺在床上。
言川跪坐在床上,本來應該老老實實躺在下鋪的赫塞卻爬上來,掌心按著他的小腿不放。
獄警隨時可能會發現他們在幹什麼,但是赫塞依舊維持著這樣的姿勢。
用那雙深綠的,帶著不明意味的眼睛看他。
【手!注意你的手!】
【老婆下次睡覺記得把褲子穿上,裹得嚴實點,總感覺這種壞男人會幹一點爬床的事】
【他摸老婆!摸到了!】